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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立即說,“不忙,我有話跟你說,我們見面聊怎麼樣?現在你方便嗎?”
許爰點頭,“方便。”
林深說,“你在哪裡?你定個時間、地點。”
許爰想著以前約見面,林深都不問她,直接定下時間地點,如今她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想了想說,“我剛下飛機回到家裡,你在哪裡,我們折中一下吧?”
林深忽然想起,這麼多年,他似乎還不知道許爰的家在哪裡?只知道她的家在北京。他默了一下說,“我在公司。”
許爰大腦飛速地轉了一圈,報了一個地點,說一個小時之後見。
林深沒意見。
掛了電話後,許爰走到洗手間,快速地梳洗了一番,對著鏡子拍臉時,發現脖頸上的紅痕還是太明顯,她用遮瑕遮了一下,還是遮不住,無奈懊惱地找了一件高領子的長袖連衣裙,穿在了身上。
在大夏天裡穿一件高領的長袖連衣裙,實在是告訴別人自己有不方便露脖頸之處,惹人想入非非。不過她也顧不得了。
她收拾好,走出裡屋,對老太太說,“奶奶,我出去一趟,晚上您不用等我吃飯了,時間不早了,我在外面吃好了。”
老太太一怔,“爰爰,你剛回來,怎麼這就要出去?什麼事兒啊?”
許爰說,“約了孫品婷。”
老太太頓時樂了,“你們倆真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剛回來就要出去玩。行,快去吧,早點兒回來,別太晚了。”
許爰答應了一聲,拎著包出了門。
出了門後,許爰乘坐地鐵,來到與林深約定的地方,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十分鐘。
她進了咖啡廳,占了個靠窗的座位,點了一杯咖啡,等著林深。
窗外來來往往的人,有悠閒逛街的,有匆匆行路的,有面上帶著歡笑的,也有眉頭皺著愁眉苦臉的,還有面無表情的人。
許爰想著萬千世界,形形色色的人,而蘇昡真的是那個特別的人。他只要站在人群中,一眼便能讓人認出,卓然優雅,玉樹臨風。
她攪拌著咖啡,想著他如今應該回到家了,不知他家如今是一番什麼樣的景象。
是大家都能贊同?還是受到疼愛他的人的攻擊和不贊同?
她看著窗外,思緒不由得飄遠,腦中不由自主地想像很多種可能。連林深什麼時候進了這間咖啡廳,到了自己身邊的,她都不知道。
林深也沒打擾她,點了一杯咖啡,坐在她對面,等著她回神。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許爰想什麼想得入神發呆,以前這種情況他也遇到很多次,但以前都是對著他發呆,如今他坐在了她面前,她卻依舊在發呆,不知想著什麼。
服務員將咖啡沖好,送到林深面前說“先生,您的咖啡,請慢用時。”,許爰才回過神,看到了她對面看起來已經坐了有一會兒的林深。
她愣了一下,問,“你什麼時候來的?我都沒發現,不好意思啊師兄。”
林深笑了笑,心裡有些苦澀,但面上未表露出來,對她說,“我來的時候,你正看著窗外,我一眼就看到你了。以為你也看到我了,沒想到我進來後,發現你在發呆。”
許爰不好意思地揉了一下眉心,笑著說,“我愛發呆是老毛病了,總也改不了。”
林深不置可否,笑著說,“嗯,的確,你以前也愛發呆。”
許爰想起以前,一時間覺得分外感慨,那些陪伴著林深的歲月,真的是過去了,如今他坐在了她面前,她卻好久都沒發現,她攪拌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咖啡,沒說話。
林深看著她,她穿著高領的長袖連衣裙,顏色十分的素雅,長髮披肩,看起來十分明麗。他隨口問,“是坐地鐵過來的嗎?”
許爰“嗯”了一聲。
林深笑著說,“怪不得穿的嚴實,你除了愛發呆,還怕地鐵里的涼風。”
許爰聞言臉不由得紅了紅,她低聲咳嗽了一聲,連忙轉移話題,“你那天打電話,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我想著讓你在電話里都不好說的事情,一定十分重要了,今天剛下了飛機,便趕緊給你打電話了。”
林深點點頭,“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話落,他猶豫了一下,“但我不知道該不該讓你知道。畢竟說起來,不算是什麼好事兒。”
許爰笑著說,“我內心強大,你說吧,沒事兒,無論是好事兒,壞事兒,我都不怕的。”
林深聞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看著他的目光透徹純淨,似乎凡事都無所畏懼。想到她剛強的性格,便點點頭,四下看了一眼,咖啡廳內有不少人,他說,“把這杯咖啡喝完,我們找個人少的地方說吧。”
許爰點點頭。
喝完了一杯咖啡,二人走出咖啡廳,附近有一處公園涼亭,兩人擇了一處無人的地方,許爰看著林深,示意他開口。
林深沒立即切入正題,而是對她問,“許爰,你是真喜歡上蘇昡了吧?”
許爰一怔,想著難道他要跟她說的事情與蘇昡有關?她點點頭,“嗯。”
林深抿了一下唇,對她說,“我與你說的這件事情,你別覺得我搬弄是非,你曾經喜歡我,我沒把握住,哪怕以前後悔或者想挽回,但在學校里你考試的那天我就真正地意識到,你已經不喜歡我了,我們既然已經說開了,我便不會再做小人,看不得你好,破壞或者強求你。”
許爰笑了一下,“林師兄的人品我自然信得過,你說吧。”
林深點點頭,對她說,“許爰,你知道蘇昡回國的目的嗎?”
許爰看著他,腦中忽然想起蘇昡對她說的話,那時,他帶著三分調笑意味地說,“雲天是個拖累,大哥不想要,推給我,我本來也不想要,不打算接手,但想著我喜歡的一個女孩似乎需要我回來拯救,於是,我就接手了雲天,回了國。如今我追的女孩到手了,雲天不要也罷。”
這話不知怎地讓她印象十分深刻,一下子就跳出腦海,將他當時的表情如放映機放映片段般地放映了出來。
她記得他當時說了放棄雲天的三個理由,這是第一個,她對他大翻白眼,說他若是不正經地說話,她就不理他了,他才又說了兩個理由。而唯獨這個理由,她記憶最深刻。
她恍惚了一下,對林深說,“林師兄直說吧?事關蘇昡嗎?”
林深看著她,以前,他覺得自己十分了解許爰,她的一顰一笑,他都很好掌握,她在他面前,就如白紙一張,她想什麼,甚至不用猜,他就能知道。很好了解。
後來,她與蘇昡傳出新聞,他才漸漸地發現,他其實一點兒都不了解許爰。
她在他面前埋藏了無數的心思,甚至她有無數的面孔,他都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在他面前三年多來的小心翼翼。
他又抿了一下嘴角,對她說,“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我聽人說,蘇昡回國接手雲天,是因為你。他在國外的公司,專做金融併購重組,你父親的公司與億陽,都受他掌控,他接了一家大的跨國集團的併購重組案,因為你父親的公司涉及其中,你父親想摘出去,他以你做他女朋友為條件,放過你父親的公司,你父親思索再三,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