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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自明:「……」
方自明:你自己被隕石碎片戳了個洞,又不是我乾的,關我屁事啊你他媽還想捶我?
不過他轉念一想,唐煜這事兒嚴格說來,可能還真跟他有點關係——跟未來的那個「他」。
男人捏了捏他的脖子:「招不招?我數三聲,不招錘爆你。」
方自明被他用巧勁捏住要害,半邊身子都跟著麻了。
唐煜:「一。」
唐煜:「三。」
方自明:「……你……你特麼上學的時候,算數是不是從來沒及格過?」
唐煜一翻身整個兒壓在他背上:「錘爆你。」
方自明差點兒被這「秤砣」擠扁,垂死前掙扎著大叫:「靠——我招還不行嗎!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唐煜瞬間撤手,懶洋洋從他身上滑下來,仰躺在他旁邊:「哎,真乖。」
方自明被壓走了半條命,他氣息奄奄,感覺此時若是張大嘴,怕不是連魂魄都要跟著一塊兒竄出來了。
媽的,你給我等著。他一邊喘一邊想:待我舉鐵成功之時,就是你被我錘爆之日。你等著,到時候我特麼一定捶你八百遍,八百遍!
唐煜不知他正在心中將自己吊起來抽打,只伸手揪住青年後腦勺上的一撮發尾,捏在指間向上提了提:「喂,別裝死啊,我耐心真的特別有限。」
看出來了。方自明翻了個白眼,揮臂打掉他那隻手,也跟著翻身仰面躺在了床鋪上。
「暴力狂。」他小聲嘟囔著,來回揉按自己的兩隻胳膊:「每次見面不是掐脖子就是動刀子,就不能心平氣和坐下來交談嗎。而且,你生的哪門子氣,要生氣也應該是我吧。」
唐煜翹著二郎腿,斜眼看他:「我第一回 的時候已經夠客氣了吧。你見過有誰在自己家裡好好待著,突然就跟入室偷內褲的小賊狹路相逢,兩個人還能把酒言歡稱兄道弟的嗎?」
方自明捂著頭啊的大叫一聲,猛地彈坐起來:「說幾遍了啊,我不是內褲小偷!再說了,你的內褲真的丑得一批,菠菜綠和姨媽紅這種顏色也有人買,我看到都覺得眼睛痛好嗎!」
唐煜點點頭:「正因為它們顏色出眾,所以勾起了你心中的邪念。嗯,我懂,我都懂。」
方自明:「……你懂個屁!」
被他這麼一打岔,方自明剛剛升起的那點兒緊張感,便又如同被扎破的氣球一般,砰的一下煙消雲散了。
他頹然扶住額頭,嘆了口氣:「我不會把所有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一個陌生人,我看你也不像那種會輕易相信別人的人。怎麼辦,咱們倆是就這麼繼續對著槓,還是交個朋友,互相交換一下情報?」
唐煜饒有興致的歪頭看他,後者這回沒有避讓,逕自與他眼神對視。
看了有半分鐘,唐煜坐起來,咬著煙屁股,沖他伸出一隻手:「小孩兒挺可愛,先做朋友吧。」
方自明嘴角微不可查的翹了翹,握住那隻手:「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方自明,H省陽平市人,今年24。之前在一家活動公司上班,不過現在應該算是失蹤人口了。」
他對面的男人也勾著唇,銳利的黑眸此時復又懶洋洋的搭著,剛剛那股鋒芒畢露的勁頭便立刻蕩然無存:「唐煜,W省武義人,今年28。」說完,他將燃盡的煙從嘴裡取出來,隨口又加了一句:「這是我那張身份證上的信息,除了名字,全是假的。」
方自明:「……」
方自明:「??!」
哈?
唐煜捏著他的手,重新搖了搖:「唐煜,原籍S省,26,之前一直在國外轉悠,今年年初剛回來。上一個職業是YY工業園園區保安,不過被你一攪和,我現在應該也是無業游民了。」
方自明:「……」
哈???
唐煜捏住他臉頰一側的軟肉,向外來回拉扯:「我那張身份證怎麼樣,看著不錯吧?」
「你竟然辦假|證?!」方自明被他捏成了大餅臉,震驚道:「你是怎麼從武義跑來沉水市的,坐飛機和高鐵嗎?你怎麼沒被安檢查出來?」
唐煜嘿嘿一笑:「什麼假證,那證件是真的,只不過不是我的而已。」
方自明確實聽說過,有些人會拿真實身份證進行改造,把委託人的姓名照片等信息移花接木,拿著這種證件買票租房確實沒什麼問題。
他盯著唐煜的臉,看了半天:「……你為什麼用假證?」
唐煜聳聳肩,將菸頭掐滅:「十幾年沒回國,真的那張丟了唄。」
真的丟了就辦假的?這是什麼魔鬼操作?方自明驚呆:「這……你去派出所補辦一下不就行了,你是不是不太了解華國國情啊,這裡警方打假一直很嚴格的。」
「這個啊,」唐煜懶散地躺回去,敷衍道:「等咱倆再熟一點,我大概會跟你說說原因吧。」
方自明扭頭看他:「現在不能說?」
唐煜嗤道:「沒有跟普通朋友聊人生的興致。」
方自明突然好奇起來:「你只跟好哥們兒聊這個嗎?」
「不。」唐煜嚴肅地說:「我只和過命兄弟說實話。」末了,他又加了句:「老婆也行。」
方自明:「……」
方自明抬手抱拳:「打擾了,告辭。」
唐煜戲謔道:「哎呀,我這句真的不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