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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橙又哭又鬧,跟鏡頭前優雅性感的形象大相逕庭。
她爆了句粗口,狠狠一踢邊上的垃圾桶,隨著砰得一聲巨響,整個人載到了地上。
陳珩之皺了下眉,對她的失控感到些許意外。
他有意給一些刺激,但也不想刺激過頭鬧出事情來。
這時候,男廁所的門顫顫巍巍給推開。
李昀哭喪了一張臉走出來:“我的祖宗,你刺激她幹什麼呀!嚇死我了!”
陳珩之一挑眉:“你一直躲裡面?”
李昀眼神一飄,不說話了。
目光掃到地上狼狽的女人,嘆一口氣:“這得抬出去吧?”
陳珩之皺了下眉頭:“你通知她助理,給楚爸爸打個電話。”
李昀明顯很有經驗,輕車熟路撥了個電話出去,簡單說了兩句,對方就懂了。
楚橙的小助理沒一會兒就到了,身後還跟著風風火火四個保鏢。
看到陳珩之,幾個人都是一愣,也不敢多打聽,急急忙忙把楚橙抬著送去醫院。
李昀問陳珩之:“楚爸爸說已經往醫院去了,你要不要也去交代一下?”
“旬……小於呢?”
李昀抓了下腦袋:“在劇組裡玩呢吧,劇組裡人都挺寵她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倒是,每次來一趟跟買年貨似的往酒店帶。
陳珩之眉心舒展了一些:說:“走吧,去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舊情難斷,女主黯然神傷,跟男二遠走天涯,全劇終……
……
開玩笑的
☆、第十二章
之後三天陳珩之都呆在醫院裡,沒有回過酒店。
李昀倒是在第一天替他回去拿過幾件換洗衣服。
當時旬旬正蹲在冰箱前邊找牛奶喝,李昀就風風火火地進來了。
乍一眼看見她還愣了下,然後不好意思地別開眼:“那個,我替之哥回來拿幾件衣服。”
旬旬眨眨眼,站起來:“他跟楚橙複合啦?”
那天之後,楚橙也沒有來過劇組,現在在拍的都是路禹一個人的鏡頭。
李昀:“還沒呢。他就在醫院替班照看一下,你一個人應該沒事吧?”
旬旬注意到他說的是還沒有,那就是說快複合了嘍?
她吸了口牛奶,慢吞吞地說:“我挺好的。”
李昀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之哥這兩天也顧不上你,你有事就去找路禹哈。”
他滿腦子都是“我哥們要跟前女友複合,我要怎麼跟他曖昧對象解釋”的尷尬,著急忙慌地從衣櫃裡抓衣服,嘴上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旬旬嗯了一聲,走過去幫他把柜子底的兩件薄外套抽出來,放進行李箱。
沒幾分鐘,行李箱塞了一半,李昀走到門口,又想到什麼,折回來把一隻新手機塞她手裡:“之哥讓我去買來的,他的號碼存裡頭了,讓你別亂跑。”
旬旬拿過來擺弄了一下,垂著頭想了一會兒,說:“我要回一趟家。”
李昀啊了一聲:“你哪個家?”
“就在極光島,很近。”
“哦哦,原來你是本地人吶!行啊,我幫你跟之哥說一聲,路上注意安全。”
又叮囑了幾句,風風火火地就走了。
就幾天功夫,劇組裡明顯冷清下來。
女主角生病住院不說,取景地因為漲潮完全沒辦法靠近,導演愁眉苦臉一陣,決定把拍攝擱置一個月,等潮退了再說。
於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除了路禹以外,酒店裡的人一下子就空了。
市醫院病房外,陳珩之靠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臉色平淡。
他對面坐了一對老夫婦,女人焦躁地站在房門前,偷偷抹眼淚。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坐在一邊,頭髮白花花的,滿面風霜。
相顧無言地坐了兩分鐘,中年男人抹了一把臉,無奈地說:“珩之,你是看著橙橙長大的,她現在這個樣子,我跟你阿姨實在是難受。”
陳珩之沒有吭聲。
男人繼續說:“算伯伯求你了,你就哄哄她吧。”
李昀很沒有存在感地坐在一邊,他認識陳珩之這麼久,對這件事多少也有點了解,兩家人以前也算世交,陳珩之對楚爸爸還是很尊敬的,這會兒老人家花白著頭髮,放下臉面求人,換作他也怕不忍心拒絕。
果然,陳珩之抬起眼,問:“怎麼哄?”
楚爸一喜:“等橙橙醒了,你告訴她你們複合了,接下來這段時間你配合假裝跟她談談戀愛,把她情緒穩下來……”
“穩下來之後呢?”陳珩之打斷他,“再分一次手讓她發瘋,還是乾脆將錯就錯結個婚領個證過一輩子?”
楚爸一時語塞,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說。
陳珩之的耐心卻已經在這幾天告罄,他站起來,臉色有些冷:“楚伯伯,諱疾忌醫的道理你應該明白。早在她發病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可以給你們介紹心理醫生,陪你們演戲,我做不到。”
一直小聲嗚咽的楚媽媽抹著眼睛走過來:“小之,當時你剛剛搬走,橙橙的精神已經完全崩潰了,給自己編了一個因為誤會分手的故事。後來那些記者找到你,你不也沒有否認嗎?現在跟那時候也沒有分別,你就配合她的幻想……結婚……也就是領個證,反正你現在身邊也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