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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來!”我作勢欲打,但話鋒一轉,“我想問你另一個問題。”
“想說就說。”
這是我一直想問的:“今天的那個阿姨是……”
“是我媽媽。”
“啊。”
真的假的?太匪夷所思了吧!看那阿姨的樣子,跟陸家一點都不搭,怎麼可能是他媽媽?
“我爸很早就和她離婚,丟下她不管,她沒有經濟來源,沒有錢撫養我而把撫養權交給我爸,自己一個人走了,這些年一直覺得虧待我,所以我一直都沒能和她見面,其實她不知道,要是當年她可以帶著我走,我一定會和她一起,就算是沒錢又怎麼樣?撿垃圾又怎樣?我覺得天天看到她就好了……
她每一年的生日都會給我料理的,也只有一年一次而已。我每次都想找她,但是很少能找得到她的,這麼多年來跟她見面的次數,用手指頭都可以數出來。”
“你找不到她嗎?”
“她總是神出鬼沒的,我怎麼找得到。”我能聽出他話裡面的責備。
我無話可說——他原來也……
以前從沒有過問過他的家事,覺得這大少爺定是小家碧玉,被幸福美滿所圍繞,但他還是和我們一樣,缺少的是人類最基本的需求。
——世上的幸福人真的那麼少嗎?我不是,陸羽澤不是、羅森羅夏也不是,到底還有誰是……
那麼只有夏宇天才是了……說到他我還氣著。
“好啦不說傷心事了。”他站起來,走到房間裡面去,“反正還要等他們,先來吃蛋糕!”
“哎?那是你媽送來啊!”
“沒關係的,反正我還有另一個更大的。”
他拿來陸母送的蛋糕,然後在我對面拆開來,當他看到蛋糕上面那些龍飛鳳舞的字時,噗的笑起來。
“你的字真醜……怎麼跟鳳爪一樣?”他邊笑邊往後退。
“是夏宇天寫的啦!我還特地幫改了——你看看……”
“好啦,吃了!”陸羽澤拿起刀叉弄出一塊放進嘴裡,兩隻眼睛笑眯眯的,“你做得不錯嘛!”然後用了不知多少力氣拍了我後背,我丹田一陣氣流,差點吐血。
“你要不要來一口——捏!”他夾了一塊,趁我張開嘴要說話的時候,被他塞了進去。
我差點想吐出來——話說今生最討厭和別人共用餐具,想到嘴裡含著別人的口水,就想要死。
“這真的好吃嗎?”
“真的啊!”他對我笑。
我聳聳肩,可能是在家裡吃了羅氏兩兄弟做的便當太多太好吃了,我這個只學到一點皮毛的徒弟沒太大的自信。
“你自己吃好了。”我推開他再次送來的蛋糕,可不想再次跟他共用……
“真是的……”陸羽澤翻了白眼,自顧自地吃起來,看那High樣,吃蛋糕像是在吃【禁】。
“叮——”這時候第一聲門鈴響起來。
“來啦來啦!”他丟下叉子,帶著我一起去迎接。
打開門,看到孫心渙一身淑女裙優雅地站在門口,臉部被一個大大的多啦A夢娃娃遮住了,那個娃娃比她還要大!據我所知,這個限量版的叮噹貓布不僅很貴,而且還要提前兩個月預定才能得到——心渙真是用心啊!有錢人真是奢侈啊!
“謝啦!”陸羽澤一把接過布娃娃,然後丟給我,我一個熊抱接住,但是身子卻整個倒下去。
心渙看著我想笑: “對了,你們兩個為什麼單獨在家裡?現在還沒到晚上,你們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有問題啊!”她又開始喋喋不休,“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看來你們兩個想過一個一對一的甜蜜生日……”
“再說我就跟你一對一的同歸於盡,她只是我兄弟!”
“誒呀呀!”她跳起來,“拿也太親密了吧!”
“你也要來?來給我抱抱。”
“噁心死了,走開啦!”
隨後抵達的是羅森羅夏,他們倆送的是合買的迪奧襯衫,先說那是正版的非淘寶里充數的東西,我奇怪著他們到哪裡弄的錢,在打破砂鍋後得知,他們是弄了我媽的貸款——我靠,我是親女兒,她都從來沒給我貸款來著!
過了半小時,十八個朋友悉數到場,還有覃覃送了一個新款的飛利浦耳塞,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朋友甚至送了LV限量包包,各個都是大氣派——我承認自己是最沒品位的一個。
倒是每個進來的客人,都誇耀咱倆布置的房間很漂亮,使我無故生出一種滿足感,呵!
“快來快來!”我們在陸宅里弄這弄那的時候,被陸羽澤招呼著進到房間厘裡面。
十七個人一起擁向房間,剩下我還在原地,因為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姐,快進去啊!”心渙招呼站著我。
“好等等。”
我打開手機蓋來看。是夏少爺打來我,我猜大概是他要喊魂,沒有要接電話的意思。
反正今晚也是放假,我可不想到店裡去給他折磨,索性任它震動,讓他當我被車撞死了。
進到房間裡,被裡面高High的同志們嚇到。雖然在我的幫助下暫時維持了秩序,但他們哪裡是安分的料,吵吵嚷嚷地幫陸羽澤唱了恐怖生日歌之後,就開始搶蛋糕,搶到最後不肯休止,變成了蛋糕大戰,連著枕頭一起當成了武器。
本場亂戰算是豁出去了,我被自上而下抹了一遍,包括胸部被羅森吃到,但我的戰績也是累累,不管什麼碰到就砸,更有的是某某男生被我砸到了露出來的內褲,我不好意思地拿起手帕想要幫他擦拭,人家羞得差點休克過去。
正玩到盡興時,手機又開始震動。
——其實在這期間手機已經震動了N+1次!
我蹲下身子,不耐煩地拿起手機,看上面的來電——依然是夏宇天!
實在是受不了他的領導作風,我拿起手機沒好氣地喊起來:“幹嘛?!”
“你怎麼不接我電話!!!!!”這時要離開話筒一米遠。
“我……我沒聽到。”
“你現在在哪裡?”
“不告訴你。”
“你給我回來。”
“為什麼?今晚我放假!”我說道。
“合同改了,以後你每周星期六晚上都要工作。”
“為什麼?!”我抵住心裡就要爆發的火焰。
“因為我是老闆,你是員工!”
“我不去!我在過陸羽澤的生日!”
“……”這次倒是他沒話說了。
良久,他還是那句無情的話:“給我回來。”
“不去!”
“回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