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短髮，長腿，不算瘦，五官很端正很Q——這些幾乎符合了我心中的臆測，但是我沒想到的是——這女生的眼睛竟然會那麼漂亮！
不僅僅是大而已，最特別的是瞳孔，又黑又大，就像是兩顆黑色的瑪瑙一樣，一雙眼睛就像是平常在電影裡面所看到的精靈一般。原本懷疑這雙眼睛是否是帶了隱形眼鏡的原因，但是仔細觀察以後，才發現確確實實長成這樣，是真的長在一個人臉上的眼睛——真有種怪胎的美感！
“誒，我是……”我回過神來，對她笑笑，“你是孫心渙吧？”
“啊。”她簡單地回應了我，雖然一雙眼睛傳達出信息，但是整張臉奇怪的，並沒有任何表情，“對了，老哥要還給我的手機……”
“哦……在這裡。”我遞過手機，她接過來，“謝謝。”依然是那樣木訥的表情。
“老哥今天沒來麼？”
“今天可能忙了點，不能來了。”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叫我跟你說道歉。”
“哦。”依然簡單的回答，她看著手機，嘴角連個抽動的動作都沒有——她的臉是僵掉了吧，還是心情不好？
“又是這樣……只知道道歉……”她嘟囔道，雖然小聲，但還是被我聽到了。
我心想：給你道歉還不滿意？！你要知道，他要是能跟我說“對不起”，那只能建立在把我從七樓推下來的基礎上！
“對了，你哥叫你拿到手機後，打電話給他。”
她又“哦”了一聲，整張臉就獨有那雙眼睛是會表達出感情的。
她拿起那部夏普大哥大，撥通號碼後放在耳邊，聽見那邊陸羽澤跟她說了一些安慰的話，這邊的大小姐終於有了一點轉晴的變化，在她“哦……恩好……哦”後，掛掉電話，表情舒暢多了，至少沒給人不舒服——這兩兄妹還是一比一的甜蜜啊……
“怎麼樣？你還有什麼給拿給你哥哥的，儘管把它代拿給我好了。”
“啊……不用了不用了。”她露出一個難得的微笑，“不過還是謝謝你呢！”
“哪裡，你哥哥也幫了我的忙呢。”
“哦？不過我能不能也答謝你一下？”
“誒？”
“請你吃點東西，吃好的。”
“這樣不好吧……”
“沒事的，反正這些錢本來是拿來請老哥吃的，他不來你就當我臨時長輩好了。”說著就拉過我的手，走到一輛自行車旁邊，對我騰出后座的位置：“來，坐！”
“我……”
女生沒待我解釋，把我硬扯上去。
才認識十分鐘就請客……這女生也太闊氣了！
第6章 五分鐘後，我們來到了一家高檔的——日本料理店。
進來之前，便被這裡洋溢的日本氣息深深迷住。
店員皆是穿著和服木屐，有的執著櫻花枝，行動也是又站又鞠躬又蹲的。裡面的陳設別具新財，都是飛鳥時代日本的木質屋宇模樣，奢華得不得了。
我覺得，像我這種頂多吃得上肯德基的女子，來到這裡跟村姑進城無異。
不過店名卻奇怪了點——兩小兒便當。
我第一個反映是“為什麼不是兩小兒便便”，但是讀起來還是挺有那麼點feel的。
“這兩小兒，到底是哪兩個小兒？雙胞胎？結拜兄弟？BL？”我問。
“不知道，但是很喜歡這裡的便當。”心渙領著我走進去，先是和店員打了幾聲招呼，選了一個座位，脫下鞋子以日式坐姿坐了下來，我依法炮製。
“陸羽澤也很喜歡這裡做的東西？”
“恩，特別喜歡，第一次就是他帶我來這裡的，說是吃酒店菜太多了，膩味，偶爾嘗嘗亞洲的素菜才是最好的。”
“呵呵呵。”我為了減肥天天吃素菜，為什麼覺得一點都不好？
彼時，一個白面一點紅的藝妓店員，踏著高頻率日本步走到我們面前，看到我們便問：“誒？今天羽澤君沒來？”
“哦，有事情不能來了。”
那個店員一臉的失望表情，執起菜單。
“那兩位要點什麼？”
“我就和平常的一樣就好。”心渙看過來，“姐姐你呢？”
“我？我我和你……和陸羽澤一樣就好了。”
“恩好。”店員向我們禮儀式地點點頭，走開了。
現在就只剩下我和孫心渙兩個女生獨處。
從一開始就覺得她是個沉默的女生，再者，咱倆認識也才十多分鐘而已，是以現在止不住的尷尬。
“平常都是陸羽澤和你坐的自行車吧？”我找出一個話題。
“對，不過是我做后座來著。”
我腦海裡邊不斷浮現出陸羽澤開自行車，兩雙匡威的鞋子踩著踏板的情形，以後其實可以讓陸羽澤兄搭我一程。
孫心渙眉毛一動：“姐姐，你跟老哥很好？”
“不是的，只是朋友，呵呵……”
“但是聽他說，你們還是很鐵的哥們？”
“算是吧。”
“姐姐，你喜歡吃日本料理嗎？”
“啊，還可以……”
“那你喜歡黑色嗎？”她拓展地真是快啊。
“還可以。”
……
不到十分鐘，店員踏著高頻率的步子又走了進來，把兩盤用古木質盤子呈上，而上面擺的，不知道是便當還是藝術品的東西。
對面的心渙的盤子裡是各色的團團，而相比於她，我這邊就顯得暗多了，可見陸羽澤的食物品味並不是特別高。
不過不愧是日本料理，連飯糰都做得那麼Q！看這些東西都好像布娃娃一樣圓鼓鼓的，我都不捨得吃掉它。
心渙開始介紹起來：“本膳料理，這是這家店招牌了——店裡的廚師特地到日本學習了兩年，才把這個技術傳到這裡，全上海就只有這家最正統的！”
我贊成地點頭，問她：“你那邊都是什麼，怎麼那麼漂亮？”
心渙指著盤子裡的食品一一說出我連聽都沒聽過的名字：“小菊花，黑根絲掐菜，赤茶水，鮭魚握壽司，燒雞卷壽司……”我心下直佩服這家店的效率，這麼快都能做出那麼雜的東西，整個盤子就是一個農產的含金量。
“那這盤？”我耐心聽完她的介紹後，指著自己的這盤。
“哦，老哥不太喜歡花哨的東西，吃的就是這些了：魚糕、汁醃菠菜、天婦羅，還有日式高湯，還有，這個是他最喜歡吃的，也是店裡的一大專利——聖代壽司。”說著指著正中間的兩個白乎乎的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