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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個吧,我也餓了。”歐陽燦說。
“咱倆上去吧。”戴冰說。
歐陽燦幫他拿著水,兩人跟值班的老齊說了聲才往樓上走。戴冰讓歐陽燦先拿個煎餅果子出來,說:“你先拿你的和林隊的,不然等會兒那群餓狼一看見,剩不下。”
歐陽燦先拿了一個,果然戴冰去幾個辦公室一轉,出來手裡就空了。
“林隊還在審訊室?”歐陽燦在那張吱吱嘎嘎的椅子上坐下來,問。
“嗯。”戴冰點頭。
“不知道問的怎麼樣了。”歐陽燦咬了口煎餅果子。“這哪家的?前面路口那家?”
“你怎麼知道的?”戴冰驚奇。
“那小姑娘捨得用好東西。去年我走之前一個來月才開的店嘛。我還說這麼做生意的,一般做不了多久就撐不下去了,沒想到還在。”
戴冰笑起來,說:“還行吧,賣得也比人家貴五毛錢。”
“這東西吃一個就飽,識貨的誰差那五毛錢啊。”歐陽燦說。
“也是。”戴冰喝了口水,看看她津津有味地吃著。“你那個同學,你了解嗎?”
歐陽燦輕輕搖了搖頭,說:“對她現在的情況算不上了解。我們是這兩天才聯繫上的,十多年沒見了。這些年她怎麼過來的我也不知道。”
“我們聽李曉峰介紹過情況。這個案子目前線索很少。但是據我們在附近走訪,倒是的確有人在當天晚上見到過一個體貌特徵像田藻的女人出現。那人說當時他正走著路,那女人突然慌慌張張從對面走過來,還撞了他一下。當時還嚇了他一跳。因為那女人個子挺高的,頭髮很長,跑得又急,回頭跟他說對不起,那頭髮糊了半張臉,跟鬼似的。”
“田藻是長頭髮。白皮膚,大眼睛,很瘦,大概172,要是她後來沒再長個子的話。她腿很長,手腳卻不大。她這個身高,才穿36碼的鞋。”歐陽燦想了想,說。
田藻的體貌特徵她很容易就描繪出來。
戴冰問:“還聯繫不上她?”
“今天打過幾個電話,都無法接通。不過,”歐陽燦握住剩下的小半個果子,掏出手機來給戴冰看。“這是通話記錄。昨晚她跟我通過話。就是這兩個……她當時應該挺緊張的,跟我說‘怎麼辦啊’。我也是挺心煩的,以為她又要說跟人家的那個糾紛怎麼辦,態度也不大好——那能怎麼辦呀,處理方案都出來了。她沒說什麼,掛了電話。我再找她就找不到了。”
“這個時間……十點零貳分她打給你……十點零七分你打過去的。”戴冰拿手機拍了一下頁面,再在本子上記錄。“推斷的大體死亡時間在九點到十一點之間,是吧?”
“是。再精確的要等解剖結果出來。”歐陽燦說。兩人對視片刻,都點了點頭。“死者呢,查到死者的情況了吧?”
“查到一些。死者肖楠啊,原籍是鄰省一個小縣城。在本市上的大學。畢業之後跟她的男朋友也就是後來的丈夫去南方工作。後來兩個人又回到本市的。在這裡登記結婚,貸款買了現在這套房子。她還有個弟弟,也來這邊上大學了。自從她弟弟上大學,她父母就把家搬到這來了,跟她住在一起。據說因為這個,他們家矛盾不斷。主要就是她父母和丈夫相處不好。夫妻倆經常吵架。後來聽說她丈夫在她孕期出軌,當時她就提出離婚了,但因為是孕期,法院沒判。今年四月份才判了離。孩子判給她,男方按月付贍養費。男方現在濟南工作。已經調查過了,這段時間他都沒有離開過濟南,應該可以排除。”戴冰說。
歐陽燦深吸一口氣,“那肖楠的父親和弟弟呢?”
“她父親在兩年前因肝癌去世。弟弟肖桐在服刑中。他因故意傷害判了七年。目前服刑三年半了。”戴冰看著筆記本上的記錄,說。“目前就了解這些。”
歐陽燦出了會兒神,說:“所以……”
戴冰聳聳肩,說:“你想想吧,還有什麼能想到的?你覺得她像那樣的人麼?”
歐陽燦搖搖頭,說:“在我印象里不會。以前上生物課,解剖鯽魚,她都不敢看。”
“人也是會變的。”戴冰說。
“是啊。所以我也只是持懷疑態度而已。就現場來看……”歐陽燦想到自己那個推斷,站起來從椅背上拎了件不知道誰放在那裡的制服上衣,抽了只羽毛球拍裹好,回身看了看,把一摞雜誌踢到牆邊,站上去,揮了下。
戴冰問:“你幹嘛呢?”
“在推測以田藻的身高,往牆上摔嬰兒的話,會不會留下那個高度的痕跡。”有人說。
戴冰回頭見是林方曉和潘曉輝站在門口,說:“林隊,那邊問完了啊。”
他遞了煎餅果子過去。他倆接了,坐下來,看著歐陽燦。
歐陽燦把球拍扣在牆上,說:“這個高度以她的身高是能達到的,可關鍵在於她是不是有這個力氣……田藻是個女人,又很瘦,肌肉力量未必有那麼足。”
“所以你傾向於兇手是個身高在172左右的男人。”潘曉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