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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林隊他們能不能從耳環上找到線索。”歐陽燦說。
她跟白春雪一起出來,分別進解剖室了。
張承志的屍體已經被放在解剖台上,趙一偉正在給屍體拍照。
歐陽燦整理好了手術器械,過來站在台邊。
“聽說了麼,這個案子上面過問了。讓重視起來,儘快破案。”趙一偉說。
歐陽燦正在戴手套,聽了便皺皺眉,問:“是嗎?我一直跟白師姐在一起,沒聽說。為什麼?”
“不清楚。我也是下來的時候遇到林隊他們,聽了一耳朵。”趙一偉說。
歐陽燦“哦”了一聲,說:“這也正常吧。現在不都重視輿情麼?碎屍案什麼時候都受重視。”
“不過感覺應該跟奎元地產有關係。不是傳說奎元有後台麼?這案子奎元卷進來三個項目,別的不說也夠倒霉的了……那奎元的老總能坐得住才怪。”趙一偉說。
他看歐陽燦檢查完死者的衣服,拉開了拉鏈,似乎並不大在意自己說的,也就沒說下去,趕緊過去,把放在一邊展示的衣服拍照存檔。
“這才坐不住啊?人家因為建築質量不好,還睡不穩呢。這下也該他鬧心了。”歐陽燦輕聲說。
“哎,說的是。”趙一偉咂咂嘴,“這奸商。”
歐陽燦已經把死者的衣服全部脫下來,看著他手腕子,說:“手腕部有束縛傷……看樣子這位張先生,生前失去過自由啊……”
趙一偉站過來,對著手腕拍了幾張照片……
快到下班時間歐陽燦才出了解剖室。
她晃著酸痛的脖子往辦公室走,路上接到林方曉的電話,詢問屍檢結果。
她看看表,問:“你們還沒下班?”
林方曉說他們正在辦公室開會,匯總一下關於這個案子的線索,做一個初步分析好整理出一個方向來以便採取下一步的行動,“等你的屍檢結果,想問問情況。”
歐陽燦說:“那我一會兒也過來吧,我先回辦公室整理下……完整報告最快也得明天上午才能出來。”
“那好。我們先討論著,等你。”林方曉說完掛了電話。
歐陽燦開了辦公室門,就看見白春雪給她留的字條,知道她也是去刑警隊開會了,不禁莞爾,嘟噥道:“一樣工作狂,還說什麼晚上一起看電影……哎呦,差點兒忘了。”
她翻了下手機,確定沒有漏了曾悅希的電話和信息,發了條信息過去,告訴他:“正準備開會,可能要晚一小時下班。”
她換了衣服,準備拿包走的工夫,曾悅希回了她一條:“真巧,我也要加班。明天無論如何跟你一起吃晚飯。抱歉。”
歐陽燦拿著手機看這簡單的幾句話,回復他說:“沒關係。明天再約。晚飯記得按時吃。”
“你也是。”他瞬間回復了三個字。
歐陽燦關上門,下樓時想起來,又問他:“貓呢?貓晚飯吃什麼?”
“得委屈它們晚一點吃了。”
“我幫你餵貓吧。我好歹八點之前應該會到家。”歐陽燦一邊下樓梯一邊打字。
曾悅希好一會兒沒給她回信息,等她都快走到刑警隊辦公樓了,手機才響起來。
她一看,這回是一大串字,不禁微笑著讀起來:“那好吧。麻煩你了。大門備用鑰匙在報箱後的石縫裡。裡面門的鑰匙在大門內左手邊第二個貓窩前的貓食碗下。魚在冰箱裡,一盒魚加一盒米飯;貓糧在灶台下櫥櫃裡;貓食碗在架子上。謝謝你。”
“不……客……氣。”她邊說邊輸入。
信息剛發走,突然肩膀上挨了一記敲打,嚇了她一跳,回頭一看是潘曉輝。
“你幹嘛呢,神神道道的咕噥。”潘曉輝笑道。
“還說我神道,你嚇死我。”歐陽燦發出信息去,揣了手機,看她剛從外面回來的樣子。“出外勤了?”
“嗯,出去查‘鑽石女’了。”潘曉輝說著話,跟歐陽燦進了辦公樓,一起往會議室走。“他們應該都在會議室。”
“林隊給定的代號‘鑽石女’?”歐陽燦領會過來。
“嗯,說簡單好記。編碼有好幾個,並起來的有點複雜,他就讓用這個代替。”潘曉輝說。
歐陽燦點頭,問:“出去一趟有收穫?”
潘曉輝有點兒沮喪,說:“別提了,一肚子火。進去說吧。”
她敲敲會議室門,裡面林方曉抬頭看了看,招手讓她們進去。
歐陽燦跟在潘曉輝身後,進了門意外竟然沒有平常那鋪面而來的煙氣,就看到白春雪坐在背對門口的位置。她看她身旁的椅子空著,過去坐下來,輕聲問:“早來啦?”
白春雪點點頭,說:“我給你留字條了。”
“看見了。”歐陽燦輕聲說著,看了眼前面已經畫上了密密麻麻符號、貼了數張照片的白板——其中一張照片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子。
此時戴冰正在前面白板上畫著示意圖,邊畫邊解釋。
歐陽燦看了一會兒那複雜而凌亂的示意圖,才大體理順出來圖里人物關係和目前案情的進展——目前案件中已知受害人是兩個。男受害者張承志,36歲,“精神家園”建築師事務所的合伙人之一,單身,與父母同住。三天前與家人失聯。最後出現的地點是NePoer健身俱樂部。據他的私教說,當天他來了俱樂部,還沒有開始熱身,想起來手機落在車裡了,說要下去拿,就再也沒回來。他的手機的確在車裡。監控鏡頭只捕捉到他從俱樂部出來,走進樓梯間。此後張承志就失蹤了。張家人表示張承志性格又溫和,為人也厚道,不會與人結仇。但是根據張承志助理講,他最近有感情上的困擾,並且提供了與他有感情糾葛的人的線索。根據這些線索,以及張承志手機里存留的信息,那個人就是案件中的女受害人高思瓊。高思瓊今年29歲,曾經是奎元地產的銷售員。高思瓊在職的時候工作業績很不錯,不過兩個月前離職了。高思瓊是外地人,離異獨居,親屬都在H省,目前正在和他們聯繫。據高的前同事們說,高的私生活有些複雜,做銷售員時有幾筆大生意的來路可疑,但誰都沒有證據。有人說她曾經被客戶的太太帶人暴打,這個說法還沒有得到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