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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春雪看了她。
她嘴角沉了沉,說:“並不是來給我送請柬!”
“他不會是……後悔了?”
“他後悔了,就來跟我演言情劇嗎?我那麼閒。”歐陽燦又喝一口茶,冷笑了下。“跟別人要結婚了,想起前女友來,想悔婚再重修舊好?那這戲碼可就全了。他媽媽捨不得動他,也得活颳了我……我又不是沒見識過他媽媽的手段。”
白春雪沉默了一會兒,伸手過來攬了她肩膀,說:“算了,過去的事兒了。這個梁嘉維,怎麼好意思的!”
“應該是婚前恐懼症大爆發,顧不得了。”
白春雪挑了挑眉,說:“因為這個悔婚的倒也有。”
“梁嘉維除外。他太孝順了。他媽媽的話他不敢不聽的。都到這份兒上了他要是有膽子不結了,那就是我們分開之後,他脫胎換骨了。可我看著不像。”歐陽燦輕聲說。
辦公室門敞開著,走廊上有人說話,她下意識擔心人聽見。
白春雪嘆口氣,道:“梁嘉維是個不錯的小伙子……可惜了。”
“是挺不錯的。”歐陽燦發了會兒呆。“我以為他也該忘了。”
“哪有那麼容易?又不是心甘情願分的……換了我,跟家裡斷絕關係也要跟你結婚的。”白春雪說。
歐陽燦輕聲說:“謝謝啊,師姐。跟你說說,我好受多了。”
“下班去喝酒吧。”白春雪說。
歐陽燦眨眨眼,說:“還沒到要喝酒的份兒上。再說你現在也不能喝啊。”
“我們家林方曉可以喝。你認識梁嘉維還不都因為他?罰他陪你喝酒。”白春雪說。
歐陽燦終於笑出來,說:“失個戀鬧得四鄰不安的,我可不樂意。”
“你就是太要強。”白春雪說著,見歐陽燦把拖把洗好擰乾,想起來又問:“家裡不知道吧?”
“不知道。”歐陽燦臉色一黯,“他要敢在我爸媽面前露臉,這婚他要不想結我是真能幫他的。”
“別想太多了。”
“難聽的話我都說了,希望他明白我的意思。我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涉。”歐陽燦說著,指指水桶,拎起來準備去倒水。
走在路上就聽見屋裡電話響了,心裡一咯噔,料著會有事,趕緊跑去把水倒了,回來一進門就問:“剛有電話?”
“是啊。刑警隊那邊來了電話,他們在高思瓊的公寓裡有發現,懷疑那裡是案發第一現場。”白春雪說。
“好啊,有進展了。”歐陽燦說。
“而且在她家的冰箱裡發現了些東西,懷疑是人體組織。”白春雪攤攤手。
“我去!我去!今天我手上沒有著急的案子。我去現場。”歐陽燦說。
第十一章 月色濤聲 (十四)
“這麼積極?我要不要跟你競爭下?”白春雪忍不住笑道。
“你忙你的吧。現場發現的要還是‘舊物’,有你的活兒了。”
“真有可能是高思瓊的部分組織。我也沒能完整拼出一個‘她’來。”白春雪說。
“我去了。”歐陽燦拎起勘驗箱就走了。
白春雪追出來,喊她帶上手機,“防曬霜呢,帶了沒有?帶”
“反正都這麼黑了。”歐陽燦擺手。
“不是黑不黑的事兒,是別曬傷。”白春雪說抒。
“又不野外作業,不用。你可真囉嗦。”歐陽燦笑著跑了。
“敢說我囉嗦!等你回來我再跟你算帳!”白春雪沖她叫道。
倪鐵從隔壁辦公室出來,拿著保溫杯和文件夾,看著她們笑,道:“幹嘛,這是內訌了?”
白春雪笑著問:“這就下去了?”
“對。一想起那沒完成的活兒我頭皮發麻。”倪鐵揮揮手裡的文件夾,走了。
到了樓下大廳,正好看到歐陽燦上車,他喊了聲:“歐陽,你拿那麼多獎狀,請客啊!”
“好嘞!”歐陽燦大聲答應著,拍拍趙一偉的座位。“走啦!”
“你拿獎狀又不是拿獎金,喊你請客你答應地那麼痛快,你是不是缺心眼?”趙一偉笑起來。
“哎呀,有人惦記我那獎狀也挺好。我昨晚拿回家,我媽看都沒看一眼,也不知道這會兒發現沒有。”歐陽燦笑道。她轉臉發現坐在旁邊的是很少跟他們出現場的蒲橋,開玩笑道:“哎呀,不好,今天現場可能有嚇人的東西呢。你怎麼樣啊?”
蒲橋臉就紅了,老趙笑著說歐陽“居然開始倚老賣老了”,陳逆沖他歪歪頭,小聲說:“吉祥物睡著了。”
“剛說完小蒲有沒有半分鐘?這就能睡著,真不愧是年輕人啊。”老趙嘖嘖兩聲。
“那堆獎狀那麼好拿的呢?真刀真槍拼出來的。”陳逆小聲說著,回頭看看蒲橋。“年輕人,學著點兒,你身邊的就是榜樣。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比你有才華的人還比你努力……”
“說的是呀。”趙一偉看看到了目的地,把車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