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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辛爸和宣若博都已經洗漱好,外面就剩下澹臺佛一個人,他俯身洗臉時,因為水盆放的低,水容易濺在衣領上,這會兒辛滿出來看到,脖頸處的衣領已經濕了一片,還有水珠順著胸膛滑下來。
宣若博第一次用這水盆洗臉時也是這樣,應該說是用不慣,或從未用過,現在宣若博使的自然,輪到澹臺佛就生疏了。
「澹臺老師,你把衣服脫了,我給找地方晾一下。」辛滿遞過毛巾說。
他來老家也就一件睡衣,澹臺佛穿不下,而辛爸是以前的舊衣服沒捨得扔,直接當睡衣穿,宣若博就沒拿睡衣過來,睡覺前衣服脫掉就鑽被窩,醒來時直接穿。
澹臺佛這回過來,連洗漱用品都是在村子裡的小賣部現買的,當然沒有睡衣穿。
「嗯。」
澹臺佛依言脫掉上衣,腹部的肌肉露出來,辛滿看了一眼便撇開頭,拿著衣服走人,「澹臺老師快進屋。」
他找了衣架晾上,洗漱完也進屋裡,盤的火炕兩邊挨牆,一面挨窗,所以大的很,即使上面已經躺了三個成年男人,還有很寬的地方。
辛爸習慣睡炕尾,宣若博挨著他,給澹臺佛拉的枕頭在炕頭,中間隔著辛滿,宣若博心道,他可不想挨著大魔王,不過沒想到,他竟然也會有一天和大魔王「同床共枕。」
嘶……這麼一想,真瘮得慌。
「咳咳,滿滿啊,給爸爸拿點水喝。」辛爸有些乾咳,上了炕就不願意下來,水杯都在柜子上,離炕沿遠,正巧辛滿進來就叫人了。
「嗯。」辛滿倒了點水,又問另外兩人喝不喝。
等弄完後,他才上了床,躺在澹臺佛身邊,老家除了電視沒有其它的娛樂項目,這裡也沒有安裝無線,電視又在辛媽等人的屋子裡,所以辛滿一上來,房間就靜了。
宣若博搗鼓手機,看現在都已經九點了,往常這個時候,他肯定是不會睡的,可現在無所事事,困意就上來了。
辛爸人上了歲數,自然也跟著困。
於是,沒過一會兒,宣若博便打著哈欠讓辛滿拉燈。
燈在炕頭,辛滿拉燈時需得越過澹臺佛,他支起上身,虛虛壓著人,把燈給關了。
回來時,恰巧澹臺佛抬起手,不經意划過辛滿腰間,差點一軟倒在澹臺老師身上,就這樣,辛滿也撐了回澹臺佛的胸膛。
硬邦邦的,但手感不錯。
辛滿悄悄紅了耳朵,手縮進被窩裡,小聲說,「澹臺老師,我沒壓到你吧?」
澹臺佛轉過身,胸口的薄被滑落,借著月色,辛滿看到上面按了兩個紅色的指印,淺淺的,卻在白皙的皮膚上有些明顯。
「……我不是故意的。」辛滿伸出手,捏住被角往上拉了拉,試圖掩蓋罪證,卻被澹臺佛一把握住,包在手心裡。
辛滿一愣,抬眼看去,手被包著放在胸口處,他有些無措,不知道該不該抽出來。
然而下一刻,澹臺佛便放開了,嗓音低沉,「睡吧,滿滿。」
「……嗯。」
他慢慢縮回手,覺得手心手背滾燙,縮回被子裡時,手握成拳頭擱在肚子上,心裡又亂又麻,無措的閉上眼睛。
我睡了,他想,又往被子裡窩了窩。
不知道澹臺老師還有沒有看著他,辛滿亂七八糟的不知道都想了些什麼,後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時,辛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最近習慣早起,到了點他就會自然的睜眼,耳邊傳來辛爸微微的打鼾聲,辛滿眨了幾次眼才逐漸清醒。
「嗯??」
清醒後,辛滿卻不由得睜圓眼睛,他面前一片緊實的胸膛,而他自己似乎也被人抱在懷裡,再看被子,根本不是他睡前蓋得那一個。
辛滿往後退,想出去,他一退,澹臺佛環在腰間的手也跟著一動,再次把人抱緊,似乎動了被子,有亮光照在眼皮上,澹臺佛唔了下,頭自然的埋在辛滿脖子處。
「澹、澹臺老師。」辛滿渾身僵硬,輕聲叫了幾下。
澹臺佛微微睜開眼,長長的睫毛顫了幾下,聲音微啞,「滿滿?」
似乎才發現自己抱了個人,澹臺佛自然的鬆開手,又閉著眼睛睡過去。
辛滿鬆了口氣,趕緊從炕上爬起,他收拾好被子枕頭,又把澹臺佛晾好的衣服拿起來疊好,放在澹臺佛身邊,就出去洗漱。
早晨清清涼涼,水缸里的水拍在臉上,瞬間讓人清醒,而這時,他發現澹臺佛也從屋裡出來了。
「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澹臺老師。」辛滿不好意思笑道。
「沒有,睡醒了而已。」
辛滿將盆子裡的水倒掉,讓澹臺佛也洗漱,「早晨空氣不錯,我帶你出去逛逛,澹臺老師。」
村子裡最不缺的就是樹,當然有了樹,就會有鳥,早晨無疑是熱鬧的,走出去就可以看見一兩隻小鳥跳在樹幹上,嘰嘰喳喳的叫喚。
「村子最北邊有個小山坡,那上面的柳樹被人弄了個鞦韆上去,白天時好多孩子,只有現在沒人。」
鞦韆是粗木板,兩邊用麻繩系好,拴在最粗壯的樹幹上,盪起來時會離開山坡一點,坐起來又刺激又好玩兒。
村裡的孩子都傻大膽,皮實肉厚,再加上小山坡有柔軟的草地,就算不小心從鞦韆上摔下,也只不過是滾在草地上,還能當個滑梯,留下一連串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