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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女孩子的鬨笑聲一片,“不給紅包,就別想娶媳婦兒!”
於是,孫恆塞了厚厚的一沓紅包進去,女孩子們還不肯放行,大家都玩大了,半開著門讓伴郎們做幼稚又誇張的遊戲,穿著百褶裙跳舞,給對方化妝........背誦妻子守則。
大家不敢鬧周總,便可著勁兒的欺負伴郎們,孫恆當仁不讓,他放得很開。贏得伴娘們的喜歡,甚至有大膽的小姑娘問:“這位哥哥,結婚了沒啊?有對象嗎?”
孫恆的目光來回掃,整個屋子都沒有林奕茂,他有些失望。
有人替他回答了:“孫總黃金單身狗!”
“......”
時間一不小心鬧到了九點半,大家收不住。
宋沫沫大喊道:“時間到啦!你們不要再為難我們家周總了,麻溜兒的讓他帶我走!勞資要嫁人啦!”
又是一陣起鬨!
門嘩地一聲被徹底打開。
是這樣子的,周嘉垣的朋友大多是與他同齡的男生,穩重,成熟,也有那麼一兩個像言嘉許那樣浪的,但大多數是悶騷的。而宋沫沫的朋友就像她本人一樣張狂,狂得沒邊兒。
門開的時候,西裝革履的伴郎們,差點兒被這氣浪掀翻。
毛毛幫宋媽媽去準備新娘出嫁的送子盆啦,這個盆得由夫家來的人端出去,寓意多兒多女。
大家都在二樓鬧著,毛毛一個人端著重重的銅盆上樓。宋熠穿著正裝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與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位男士。
餘光里兩位男士個子都高瘦,說話聲音很輕,手插在西褲兜里,隨意的交談著什麼。
宋熠站在樓梯口處,拍拍男人的肩膀:“回頭再說,今兒是我們家小孩兒的大喜日子。”
男人低低地笑,眼睛彎彎的,漆黑的睫毛輕掃在眼角,有種說不出來的性感,擊中了毛毛。
沒想到,那麼高大的一個男人,笑起來這樣可愛。
為什麼毛毛能把面前的人的表情觀察的那麼仔細呢?但讓是因為他們擋路啦!
毛毛又害羞,不好意思說,小手抓著盆,嘴巴張了張,支支吾吾地,好久才說:“那個.......泡泡哥......讓我一下可以嗎?”
她的手和細細的手腕,已經承受不住啦。
宋熠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是喊自己的,對面的盧景瑞反而笑了,品味著毛毛嘴裡的稱呼,然後又重複了一遍:“泡泡哥?”
宋熠:“......”
盧景瑞:“宋醫生,深藏不露啊。”
“胡鬧!”宋熠測了側身,讓她過去。
毛毛被人調侃了,屁滾尿流地爬上樓梯,差點兒摔倒。
盧景瑞看她端得辛苦,伸出修長的手指道:“我來吧。”
毛毛驚恐地看他,以及眼前突然出現的一雙手,緩緩又認真地說:“不可以的。”宋媽媽交代了,傳統上的婚禮習俗很多,這個祝福的盆,不能再經過他人之手。
盧景瑞沒想到毛毛會是這樣的回答,一時尷尬,好在宋熠跟他解釋了毛毛這麼說的原因,那是他們家鄉特有的風俗。
盧景瑞很容易地接受了,看著毛毛落荒而逃的背影,臉上沒什麼表情。
時間到了,周嘉垣抱著宋沫沫出房門,告別父母,乘車離開。
孫恆抬頭的一瞬間,便看到了被花筒驚嚇到的林奕茂,她有些慌亂得把銅盆放到指定的伴郎手裡,生怕壞了習俗。
完成了任務,女孩兒開心地笑了求表揚似的,長輩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紅包,她還鞠躬道謝。
孫恆的心,忽然抽痛了,那曾經是他的女孩。
還是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笑臉,和喏喏的聲音。
他好不甘心。
儀式持續到晚上,晚宴上,孫恆借著幫新郎擋酒的藉口,喝得一塌糊塗,但是他沒有醉,常年練出來的,他在酒桌上已經可以被稱之為千杯不醉了。
新郎新娘敬酒到他們這一桌兒,孫恆看了一眼藏在新人背後的毛毛,端著紅酒瓶,不時為客人斟酒,她沒看他。
她還是那麼乖,總是默默無聞,默默做了一切。
孫恆拿過她手裡的紅酒,為自己倒滿,一飲而盡。
在場的人,不知道他為何這樣。
唯一知道情況的周嘉垣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竟也沒阻止。
林奕茂自然也不會再看他一眼。
喝過酒後,孫恆覺得自己真賤。
他活該!
晚宴一直打打鬧鬧臨近午夜才結束,其中有一件事兒挺有意思的,就是新娘拋繡球的環節,宋沫沫就那麼一扔,伴娘們搶來搶去,最後竟然落到一個男生手裡,那個男人怕丟臉似的,像燙手的山芋一樣丟了出去,他丟給了旁邊的人。
然後,毛毛慌亂的接住了繡球花......
有人開玩笑道:“咱們的毛毛,終於也要開花了。”
毛毛的臉,都要紅的滴血了。
新郎新娘最後安排賓客離開,確認女孩子們由信任的人送回家。因為太晚了,毛毛回學校宿舍很不方便,宋沫沫安排她去自己的父母家裡睡,她不肯,生怕打擾了宋爸宋媽。
第二天是周日,她決定當晚趕回縣城家裡。
宋沫沫自然是不放心的,她一定要找人把毛毛安全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