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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面湧進來的二十個全副武裝的男人同時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盧比抬起手,“別動!”
對方一手拿著槍,一手將一個女人扯了出來,笑了笑道:“別衝動,自己人。”
葉銳淵微微一怔,“我們不認識。”
“是,但您一定認識辜俸清辜警官。”對方笑了笑,把手裡的槍扔到盧比的腳下,拉扯著那個女人向他們走過來。
葉銳淵眉頭一皺,正想問什麼,就聽見衣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接起來,“葉總,我是辜俸清。”
他愣了愣,“……啊、辜警官。”
他的聲音還是啞的,緊繃著,辜俸清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你在現場見到曹警官了麼,曹閔?”
“你好,我叫曹閔。”男人拖著神志似乎有些模糊的女人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笑了笑,邊自我介紹邊在口袋裡摸索出一個工作證。
“見到他了。”葉銳淵瞥他一眼,對著手機道。
辜俸清應了聲好,掛了電話,轉身看向坐在電腦前已經幾天幾夜沒離開過的馮薪,乾裂的嘴唇咧了咧,露出個鬆快的笑來,“阿薪,好了……”
“沈二呢?”馮薪從桌後站起來,充滿了血絲的雙眼迸發出灼人的光芒來。
曹望年接了香港警方的電話,應道:“他和葉銳淵的妹妹都受了傷,送去醫院了,已經進了手術室。”
“還清醒麼?”馮薪追問道。
曹望年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沒說話,馮薪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了。
辜俸清甚至都來不及安慰他,摸了摸褲腰上的□□,揮了揮手招呼所有人緊急出警。
下午的空氣還是炎熱潮濕,氣壓低低的,突然就下起雨來。
葉銳淵收起手機,聽見曹閔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他道歉,“我沒槍,也不會功夫,沒能幫沈先生和葉小姐。”
他點點頭,轉而望向曹閔手裡的女人,愣了愣,“……方茹?真是你啊。”
話音剛落,他又陰惻惻的笑了聲,“你和方鶴……真是絕配,一樣愚蠢。”
“我不許你說我哥!”方茹已經清醒過來,她從知道自己持槍殺人時的驚慌到見著葉銳淵時的恐懼,在聽到葉銳淵提起方鶴時突然爆發了出來。
她的臉色蒼白,布滿了惶恐和手足無措,到卻奇怪的充滿了絕望的倔強。
葉銳淵伸出手去,把手指上的血跡擦在她臉上,嘲諷的笑了起來,“你也知道那是你哥,你和他滾在一張床做那種事的時候怎麼不記著他是你哥?方家的祖宗真是造孽,有你們這對不顧禮義廉恥的兄妹。”
方茹的臉越發白了起來,曹閔手一松,她就輕飄飄的癱在了地上。
葉銳淵看了眼倒在不遠處的顧伯璋,曹閔也看了過去,“我得帶他走。”
葉銳淵點點頭,示意他把方茹留下。
曹閔走了之後,他對盧比道:“這位方小姐就交給你們了,好好招待著。”
方茹聽見他的話,抬起眼來,看見他寡淡的臉色,被嚇得一縮。
“少爺,您是說把她帶走?”盧比呲著一口白牙,故意問道。
葉銳淵笑了笑,“我聽說有人把模特掛在網上賣的,方小姐從前是影后,身價應該也不低罷。”
他的話一出口,方茹就全身哆嗦了起來,盧比瞭然的應了聲是,揮揮手,讓手下把方茹帶走。
接著他就互送著葉銳淵迅速撤離現場,前往聖瑪利亞醫院。
在他們走後,警方迅速抵達現場清理屍體,大批媒體蜂擁而至,警方對外說疑是黑幫火拼,具體原因還待調查,硬是把這件事暫時蓋了過去,只等辜俸清那邊傳來的確切消息。
英國倫敦,凌晨五點,天還沒亮,只有模模糊糊的一絲白出現在天邊。
莊園的門開了,幾輛黑色的車子打著車燈飛快開進大門,傭人紛紛鞠躬致意。
管家從門廊下迎了上來,“李先生,李太太,老先生已經等候多時了。”
寬闊的莊園充滿了鄉村風味的閒情逸緻,白色的雕像立在水池裡,不停的有嘩嘩的水聲傳入耳膜。
沉重的大門完全打開,正靜待貴賓的到來。
葉昭儀大紅的裙擺掃過地毯,像一團由遠及近的火光,她大步走在丈夫李卓的前面,滿臉的怒氣。
仗著李卓在身邊,她毫不猶豫的走到沙發邊上,看著已經年近九旬的老人,“老鬼,我不管你是什麼人,為誰服務,只要我的外甥女出事,我就要用你的命替她送行!”
“李太太,我很抱歉。”蒼老的聲音低低沉沉,充滿了暮氣。
李卓拉了她一下,“昭儀,坐下。”
他說著,聽見老鬼吩咐管家,“把那套龍泉瓷的茶具拿出來,李先生和李太太是難得的貴客。”
管家應聲去了,李卓卻道:“不用麻煩了,我們還要趕去香港。”
他說著手往身後一伸,身邊跟著的保鏢立刻知機的遞了張紙到他手裡,他拿著往老鬼面前一推,“老先生,中方政府托我向您打聽一下這幾件東西的下落,您知道在哪裡麼?”
“李先生什麼時候跟中方有合作了?”老鬼的臉色不大好,似乎有些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