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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聿銘沒法,跟著他往書房外走,在二樓的空間裡走了一趟,三個房間兩個衛生間,一間書房一個客廳,都是很寬敞的,即便是多年前開店時改造的,如今看來也沒什麼問題。
他只得笑著搖搖頭,“我看著也沒什麼好改的,要改也是等你的孩子出生之後了。”
一個家庭如果有了孩子,在孩子七歲之前,居住空間可能會需要一些改變,才能更好的適應他的成長。
“當年是請了一位日本的設計師,質量是沒問題的。”沈硯行又笑笑,“但再好的裝修也不可能用一輩子不改變,所以我得送你個人情,日後好請你幫忙。”
顧聿銘笑著點頭,“那好罷,其實說實話,我有種預感,以後我怕是還需要麻煩你……都中午了,我請你們吃飯去罷?”
“行啊,走罷。”沈硯行立刻點頭,他知道顧聿銘此刻一定是極不好意思的。
三個人下樓出門,還沒走到文玩街的馬路上,辜俸清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沈硯行聽完,舉著手機道:“顧總,真抱歉,這頓飯我是吃不成了,朋友那兒有事需要幫忙,我得過去一趟。”
“怎麼了?”沈硯書忙問道。
沈硯行搖搖頭,“老辜那有件東西讓我過去看看。”
他頓了頓,別過頭在沈硯書耳邊飛快的低聲道:“丟了件祭紅,但上頭不確定是不是真的祭紅,哥,你要不要去看看。”
沈硯書聽見他說出“祭紅”二字,瞳孔立即一縮,當下就決定要和他一起去。
於是他便對顧聿銘道:“聿銘你看,咱們都是熟人,不差這一頓飯,要不咱們下次再聚?”
看樣子他們朋友遇到的事很重要,顧聿銘也不欲耽擱他們時間,便應道:“行,我也先回去交差,今天真是特別感謝你們幫忙,替我多謝老爺子。”
三人就此作別,顧聿銘立即動身返回s市,而沈硯行和沈硯書則立刻趕往省廳和辜俸清碰頭。
兄弟倆一個溫文儒雅,一個內斂俊秀,容貌並不相似,可卻有著相似的氣場,見者很容易就分辨出他們是兄弟,他們一出現在特案組辦公室里,立即就吸引了各處而來的目光,尤其是小警花們的。
“沈二你來了。”辦公室里細微的躁動引起了辜俸清得注意,他一抬頭就看見了進來的人,愣了愣,“喲,沈大也來了。”
沈硯書無奈的閉了閉眼,說實話,他的名字多好聽,一聽就溫文爾雅的,被叫一聲沈大,怎麼聽都有些彆扭,要不是看在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份上,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答應的。
見他無奈,辜俸清嘿嘿一笑,招手對他們道:“你倆來看看這個。”
沈硯行大步走到他身旁,低頭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照片,那是一個猩紅色的梅瓶,美人肩線條優美圓潤,瓶口至頸部留白,保存得極其完好,好似美人端立。
“哥,你有沒有覺得……”沈硯行看了幾張梅瓶的正側面照,轉頭問沈硯行,“有點像故宮那件?”
沈硯行面色嚴肅,“是很像,但那件被重重保護,是不可能輕易丟失的,而且……”
他伸手指了指瓶上那圈留白,“那件的留白可沒這麼多。”
“那件只有瓶口一點點留白。”沈硯行點點頭,“找找看有沒有底部照片。”
他一面滾動滑鼠查看照片,一面問辜俸清:“誰跟你們說這是件祭紅的?”
“你們來之前,打擊文物犯罪專項辦公室的同事來看過,說這是件祭紅。”辜俸清聳聳肩,“這東西的主人是馮淼,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有件祭紅,你認識他麼?”
沈硯行手頓了頓,“認識,但不熟,就一起吃過幾次飯,他怎麼了?”
“他死了,所有藏品只丟了這一件,我們初步懷疑跟前幾天那件連環殺人案有關。”辜俸清無奈。
沈硯行心頭一動,“其他的案件也有丟失東西的情況麼?”
辜俸清搖搖頭,“這倒沒有,其他幾個死者都沒有丟失東西,但是作案手法有共同之處,我還不能告訴你。”
沈硯行點點頭,將注意力繼續放回照片上,繼續往下翻,終於看見了一張梅瓶底部圖片,沈硯書看見,驚訝道:“玉璧形底,康熙朝的?”
沈硯行沒做聲,只是把所有能看到的的梅瓶圖片都看了,然後轉頭對辜俸清道:“我剛才忘了告訴你,你說的認識馮淼的人都知道,是外行人以為他真有件祭紅,馮淼當初被打眼,花了祭紅的錢買了件郎紅,雖然這件郎紅也值錢,但不能否認他看走眼的事實,只是圈內人不往外說罷了。”
辜俸清一愣,下意識去看沈硯書,只見他點點頭,表示贊同沈硯行的話,“所以,馮淼丟失的這件其實是郎紅釉梅瓶。”
“你看這裡,瓶子口沿下露出白色胎體,這叫脫口,是郎紅典型特徵,還有這裡,底足有一環深褐色的積釉,這是垂釉,但流釉不過足,符合郎紅瓷的脫口垂足郎不流的風貌,但是祭紅呢,基本是色不脫口,釉不垂足,器口與足根處都會有醒目而地道的燈草邊,這個就沒有……”沈硯行指著電腦上的圖片,耐心的給圍攏過來的特案組隊員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