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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華庭的三樓已經被包場,她到時沒看見家裡頭的任何一個人,只看見大表哥葉銳淵的特助在四處檢查,“哎哎哎,甜品好了沒有……”
“陳特助下午好,我哥呢?”葉佳妤走過去,笑著問了句。
陳特助轉過身來看見她,愣了愣,瞬間又回過神來,笑容可掬的道:“大小姐來啦,葉總有個緊急會議要開,一會兒開完就來。”
葉佳妤點點頭,客氣道:“那我先隨便看看。”
“大小姐要喝點什麼,我去給你倒。”陳特助說著就要帶她去休息室。
葉佳妤忙擺了擺手,笑容依舊客氣,“不麻煩了,我就自己隨便逛逛,你忙你的。”
陳特助這才走開,葉佳妤四處看著,酒店布置得很好,看得出花了很多錢和心思,連甜品都刻意控制在低糖範圍內,也並沒有什麼不合適的菜。
她閒站了一會兒,已經是晚上七點過一刻,有賓客陸續到來,祖父是在父親和二表哥葉銳清的陪同下到來的。
見了她,老爺子有些嗔怪,“怎麼來那麼早,肚子餓不餓?”
“我哪裡知道不用來這麼早啊……”葉佳妤噘了噘嘴,說了一句又笑起來,“吃了一碟芸豆卷才來的。”
葉銳清從後面走上來,伸出手指戳了戳妹妹的後腦勺,“小丫頭又吃好吃的,給沒給我留?”
葉佳妤甩了甩頭,沖他翻了個白眼,“沒有,冰箱裡放的都是給大哥的。”
葉銳清想笑話她口是心非,還沒說話,就有客人過來寒暄,就這樣把話題岔開了去。
葉家小輩幾個,只有葉佳妤少在人前出現,小的時候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長大後是她自己不願意。
於是很多人其實都知道葉家有個姑娘,卻不知道她幾歲了,出沒出嫁,甚至連她長什麼樣都不清楚。
因為是宴會,葉佳妤出門前是化了妝的,比她日常和拍視頻時的妝容都要穠艷幾分,又喝了酒,越發的顯得嬌俏。
她聽著別人或真或假的恭維,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飯還沒吃到一半,她就已經坐不下去了。
偷偷拉了拉坐旁邊的葉銳清的褲腿,小聲的喊了聲,“二哥……”
“怎麼了?”葉銳清側了側身,湊到她身邊來低聲詢問道。
葉佳妤抬手端了紅酒杯,借著酒杯遮擋了一下,囁嚅著道:“二哥,我可不可以先走啊,實在坐不住了。”
葉銳清愣了愣,葉佳妤見他沒說話,她立刻就撒起嬌來,垂著眼道:“二哥,我肚子餓,在這裡吃不飽……”
她可憐兮兮的,葉銳清頓時就心軟,點點頭,“去罷,我跟舅舅說。”
於是葉佳妤就這樣跑出了酒店,遇到有人和她打招呼,她就笑著說有急事要先走,讓對方吃好喝好,做足了東道主的大方姿態。
在門口的來賓登記處,她被服務生叫住,“葉小姐,有位沈先生送了份賀禮。”
她愣了愣,什麼樣特殊的賀禮需要特地告訴她?
於是她拿了過來,長方形的錦盒,打開後看到裡面躺著一個捲軸,她拿出來打開,發覺是幅畫。
畫是麻姑獻壽,畫中人細目小口,體態輕盈婀娜,髮髻勾染細緻,衣冠雅潔,款識提詩云:“嫋嫋凌雲去,仙衣不染塵。玉缸春酒暖,進與養年人。”
這是一幅為長輩祝壽的畫作,葉佳妤看到了畫的落款,竟然是著名畫家張大千,她再不懂畫,這個名字總歸是聽說過的。
心裡一驚,她不知道這位沈先生是誰,登記本上的簽字龍飛鳳舞的她也看不清,忙問道:“這位沈先生走了嗎?”
服務生向前方看了看,指著不遠處,“還沒走遠,就是那位。”
葉佳妤把畫重新放進盒子裡收好,囑咐服務生一會兒交給大哥,然後轉身追了過去。
沈硯行替祖父送了禮便離開,他和人家不認識,很不可能進去同主人家寒暄或者喝杯水酒什麼的。
才走了一會兒,有朋友發信息過來問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他便停了下來回信息。
回完信息要繼續走,還沒抬腳就聽見背後有人揚聲喊了句:“沈先生,麻煩等等。”
他愣了愣,下意識回過頭去看,見到一個漂亮姑娘往自己跟前來,裙角晃啊晃的,很有些搖曳生姿的味道。
葉佳妤見了這位沈先生的正面,先是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原來是沈老闆,你認得我爺爺?”
面前的女郎出了聲,沈硯行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誰,忍不住在心裡咋舌,果然化妝就是易容術,換了個妝面,他險些就要認不出。
“我祖父認得老先生,但他年事已高不常出門,我替他來盡一份心意。”他不動聲色的微笑,解釋道。
葉佳妤點點頭,“多謝,嗯……沈先生要不要進去喝杯水酒?”
“真不巧,和朋友有約。”沈硯行笑著婉拒,說著就要走,走了兩步卻發現葉佳妤還在,不由得一愣,“葉小姐這是……”
葉佳妤眨眨眼,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呃……我出去走走……”
沈硯行點點頭,又上下打量一下她周身的裝束,心裡又有些咋舌,這一身行頭出去,怕是得被劫財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