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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秋“嘖”了一聲,把空杯放回桌子上,十分失望地評價道:“這款杯子設計不太行,我也拿不穩呢。”
四周靜悄悄的。
半晌,關宜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氣得幾乎失控:“你怎麼敢?”
她作出要動手的樣子,正要上前,突然一個挺拔高大的身影插|入到她與江秋秋中間,冷冷地看著她。
鄭敘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帶著極其強大的壓迫感:“關宜,適可而止。”
關宜從沒見過鄭敘這個樣子,不由自主怵了一下,卻依然不甘地叫道:“鄭敘,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要幫她……”
與此同時,江秋秋也撥開了鄭敘,輕飄飄地說道:“鄭敘,你讓開,別擋到我了。”
鄭敘繃緊的狀態稍稍鬆了下來,不解地看了江秋秋一眼。
江秋秋姿態閒適地掰了掰指關節,施施然道:“女人的事,男人不要插手。”
她的話成功讓四周又安靜了下來,關宜未竟的話也吞了回去,迷茫地看著她。
就見江秋秋熱完身,接著從桌子上拿起一瓶香檳,越過鄭敘,來到了關宜面前,跟個小混混似的用拿棒球棍的姿勢把香檳瓶子放在關宜腦袋邊比了比,輕笑道:“我不占你便宜,你也去拿瓶酒來。”
關宜已經傻了,她的小姐妹以及周圍的群眾也傻了。
關宜她們以前欺負的人多了去了,占著人多,又有家裡兜著,從來都是橫行霸道,就算有時候遇到反抗的,頂多也只敢在口頭上爭辯。
再了不得,女孩子嘛,動起手來又能怎麼樣?
她們這還是第一次碰到,居然有女孩子拿酒瓶子威脅她們的!
這真打起來,沒個輕重,真的見血了重傷了怎麼辦?
關宜慌了。
小姐妹們也慌了。
她們以前欺負人其實都是嚇唬為主,所謂打架也就是扯扯頭花,真遇上來硬的,反而怵了。
關宜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想怎麼樣?”
“不是你先動手的嗎?”江秋秋不解地反問,“我才要問你想怎麼樣吧?”
關宜:“……”
關宜腦袋一片空白,雙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擺了,好一會,才抿了抿唇,外強中乾地說道:“我說了……我剛剛只是沒拿穩杯子。”
“哦,沒拿穩啊。”江秋秋晃了一下手裡的酒瓶,“既然這樣,你是不是該說點什麼?”
她湊前了一點,眼神陰鷙,似笑非笑地說道:“基本的禮貌不懂嗎?”
她聲音並不重,但越是這樣,越顯得傲慢,那股由內而外的輕蔑壓得關宜幾乎說不出話來。
關宜下意識退了一步,在江秋秋的視線籠罩之下,最終屈辱地說道:“對、對不起。”
她的話一出,周圍頓時譁然。
所有人震驚地互相對視,雖然不敢發出太明顯的聲音來,但是大家眼裡的信息都很一致——關宜居然道歉了!
他們竟然在活著的時候,看到關宜和人道歉的一天!
大家默默把目光移到江秋秋身上,內心同時冒出一個念頭: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江秋秋這才慢吞吞把酒瓶子放了回去,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來,十分禮貌地說道:“我剛剛也潑了……啊不,也沒拿穩杯子,也跟你道個歉吧。”
大家:“……”你倒是有誠意點,別嘴瓢啊!
沒想到事情居然還能這麼平息下來,藍立薇鬆了口氣,生怕再起衝突,連忙去拉江秋秋:“誤會,都是誤會,秋秋,你衣服髒了,我樓上有備用的,要不你先換上吧。”
江秋秋看了自己身上一眼,確實很狼狽,便點了點頭:“行。”
藍立薇帶著江秋秋往室內的方向去,鄭敘冷冷看了關宜一眼,嚇得關宜又縮了縮脖子。
但鄭敘最終沒再說什麼,主要是……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該說的該做的,江秋秋都自己做完了。
等鄭敘也跟著走開,緊繃的氣氛才猛地鬆了下來,與此同時,曾南玉後知後覺發出一聲驚叫:“我的裙子!”
原來她站的位置離關宜比較近,剛才也有一些可樂濺到了她的裙子上。
雖然只有幾滴,但是她的裙子是白色的,這樣一看,還挺明顯的。
最重要的是,她的裙子是借來的。
曾南玉簡直要急哭了。
但是沒有人當回事,頂多輕飄飄說一句:“唉,這裙子都是舊款了,換一條唄。”
當著關宜的面,大家不敢說些什麼,於是紛紛假裝無事發生,各自散去。
但是走遠了,還能隱隱聽到他們的討論聲。
“靠,看不出來,江秋秋長得那麼漂亮,脾氣居然這麼爆。”
“可不是,我剛剛也被嚇了一跳。”
“不過,關宜好像……沒我們想像中的那麼厲害啊!”
“剛是不是有誰說想追江秋秋來著,現在還敢追嗎?”
“追倒是敢追,就是以後不敢提分手吧……她一瓶子下去,我可能會死。”
“得了吧,也要人家看得上你才行?你們沒看鄭敘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