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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性別上的劣勢,女性在面對性|騷擾的時候總是處於被動的地位,比如甘小晚,明明是黃色笑話的受害者,卻也不敢直接反駁鄧彬榮,不然難免讓人覺得“懂得太多”,不夠純潔,因為這種性別上的束縛,她只能忍氣吞聲。
但是沒想到江秋秋居然站了出來,而且反過來用性別去反擊鄧彬榮。
江秋秋還在繼續:“……你父母辛辛苦苦培養你,就指望你知書達理,以後出人頭地,你卻在這麼多女生面前作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來,以後還有哪個好人家的姑娘能看得上你?”
她說著還拍了甘小晚一下:“你說,這種不守男德的人,你會要嗎?”
甘小晚剛才的羞惱已經消失了,這會使勁憋著笑,大聲道:“我才不要。”
江秋秋這才又轉頭看鄧彬榮,眼神中充滿了鄙夷:“聽到沒,你已經髒了。”
鄧彬榮:“……”
這個時候,他們一班的學生再也忍不住,集體爆笑出聲。
這些話平日裡都是被用來指責女性的,突然被江秋秋用到男性身上,只有種說不出的滑稽感,但是用來回擊鄧彬榮,卻又無比合適,再往深了一想,還能讓大家意識到女性平日裡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
鄧彬榮被江秋秋“盪夫羞辱”了一頓,他平日裡不少口頭占點女同學的便宜,但因為性別的優勢,往往都是女生先不好意思,他何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被人這麼嘲弄,偏偏又找不出話來反駁,同樣因為性別,他要認真去反駁江秋秋的這些話,只會顯得自己更加可笑。
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鄧彬榮整個人就跟被火烤著一般,渾身燥熱,難堪得不行,最終只恨恨地瞪了江秋秋一眼,罵了一聲“神經病”便灰溜溜地走開了。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甘小晚在江秋秋的鼓勵下,拔高了聲音喊道:“師兄,你回去路上注意點啊,大晚上露著胳膊,別讓人惦記了。”
鄧彬榮沒有回頭,但是腳步明顯更快了。
大家笑得東倒西歪,管傑更是眼淚都冒了出來,直揉肚子:“哎喲,我不行了,江秋秋實在太有意思了。”
鄭敘也忍不住輕笑了出來。
女生們圍著江秋秋嘰嘰喳喳說道:“秋秋,你太厲害了。”
“就是,實在太解氣了。”
“我以前也碰到過這種人,都不好意思罵回去,以後我知道怎麼辦了。”
江秋秋笑道:“這些人是這樣的,你越是退縮,他越是得意,你要真剛回去,他反而不敢怎麼樣了。”
“有道理。”一個同學點了點頭,佩服地問道,“秋秋,你以前都是這麼對付這種人的嗎?”
“不一定啦,看情況。”江秋秋道,“不同場合有不同的應對方法。”
同學好奇:“還有什麼應對方法?”
江秋秋隨口道:“有時候,我會給對方講五個更黃的。”
大家:“……”
第9章 今晚月色很美
因為是中秋,軍訓比平時提前一小時解散,讓大家有時間私下聚聚,感受一下節日氛圍。
隨著教官一聲令下,同學們作鳥獸散,三三兩兩或結伴回宿舍,或趁著時間還早一起去商業區吃個宵夜。
江秋秋和甘小晚、楚楚一起回宿舍,半路甘小晚就被她們家鄉在本校的老鄉會喊走一起去賞月,不一會楚楚也接到了家裡的問候電話。
“剛軍訓完呢,晚上在食堂吃的,媽,我想吃你做的飯了,我還想跟你們一起賞月吃月餅嗚嗚嗚……”楚楚對著電話那頭的父母撒嬌。
江秋秋本來不覺得有什麼,這會聽著楚楚的聲音,心裡陡然生出一股空落落的感覺來。
她穿到2008年已經有大半個月時間了,一直忙著想辦法在這個世界立足和生存下去,卻一直不敢去細想自己的來歷與歸處。
她現在算是這個世界的人嗎?
江秋秋突然有些迷茫,她摸出鄭敘借給她的那個手機,想了一下,在鍵盤上按下一個區號和一個座機號碼,這是她小時候家裡的座機,一直到她上大學,全家人都開始用手機了,這個座機也一直沒變過。
她按了撥出,隨著“嘟——嘟——”的響聲,她的心也提了起來——如果她向和家裡說明真相,她這時候的父母會相信嗎?會接受她嗎?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電話被接了起來,一個脆生生的小女孩的聲音問道:“喂,你好,請問你要找誰?”
江秋秋心中一沉,接著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模糊但熟悉的中年女性的聲音:“秋秋,是誰打來的電話?”
“不知道,他沒有說話。”小女孩道,“……喂喂,請問你是哪位?”
“這孩子……把電話給我吧。”
江秋秋猛地掛斷了電話,然後手忙腳亂地把那個座機號碼拉進了屏蔽名單。
從穿越到現在,她一直不敢和家裡有接觸,就是擔心這個情況發生——這個時間線的江秋秋還在。
一個世界,不可能同時有兩個自己存在。
江秋秋深深嘆了口氣,情不自禁地發出網友們的日常三問: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