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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樓涉川這會沒有進來查看體溫,不然一定會以為是病情反覆。
好在方隨還不算太禽獸,自己腦袋裡YY爽了也就算了。
對方怎麼說也算父上的朋友,他還不至於真的下手。
心裡默念著一堆亂七八糟的“尊老愛幼”“尊師重道”“尊敬長輩”“叔侄情深”……等等。
終於是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第014章 Boss心,海底針
樓涉川讓Mora取消了今日的行程安排,這才坐下來,打開了手提電腦,開始處理一應文件。
中途花客秋打了電話過來。
“樓先生,捐款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這個衣冠冢是意外挖掘到的,又涉及到重大歷史發現,臨時調了許多考古隊過來,經費正有些短缺,文物局的人對此表示很感激,說可以破例讓捐贈人參與擬定博物館的名字,不知道你對此有沒有什麼要求?”
方隨想了一下,道:“不必了。”
花客秋也沒有再說什麼,樓涉川在慈善上的風格與他本人頗為相似,只管做了,並不願意參與更多的事情,更不會以此索報。
花客秋既然給了樓涉川電話,便把其他見聞也一併說了,笑道:“說起來,我也去看了一下那個墓,聽考古隊的人說了一個事,說是那個墓有點奇怪,墓里的虎符根據後唐的習慣定製推測,應該是一個將軍的虎符,可那套衣冠,卻只是副將的品階,還有墓里的那把玉柄劍,也有些奇怪……”
樓涉川似乎對此並沒有多大興趣,不待他說完便道:“你只管安排就行了,如果有其他問題,或是錢不夠,可以再找我。”
花客秋並沒有被打斷的不悅,聞言更是笑道:“樓先生,你都捐了一個億了……”
漸安集團以公司名義捐出去的錢,也從來沒有過這麼大的單筆。
花客秋當然不會覺得樓涉川真的只是為了保護文物,但是他不說,自己也絕不會多問。
不過花客秋隱約也覺得有些奇怪,樓涉川一出手就為這個墓捐了一個億,甚至還表示可以再給錢,理應對這個墓很關心才對,方才卻似乎對這個墓的挖掘和考古情況並不好奇。
樓涉川又問了一下後續事項的安排,見沒有什麼意外,就掛了電話。
方隨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他在黑暗中懵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這是樓涉川的地方。
趿拉著拖鞋出了房間,就見樓涉川正坐在沙發上,旁邊放著蓋起來的電腦還有一些文件,看來是剛處理完工作的樣子。
他面前的几子上擺著一套實木茶具,工藝精美,古色古香。
方隨家裡倒是有教過一些品茶及鑑賞的知識,不過他根本沒有認真聽過,學得丟三落四,這麼粗粗一看,也只能看出茶具的品質不凡,更多的,他也不懂了。
不過讓他覺得奇妙的是,現下品茶並不是社交主流,商場上,比起品茶,更多人喜歡品酒。
尤其是樓涉川這個年齡的人,很少人會在公寓裡放著一套這樣的茶具,放酒櫃的倒是不少。
樓涉川正在泡茶,他手法嫻熟,行雲流水,起落間頗有點高人風範。
妙的是,這個場景看起來並不違和。
相反,竟然莫名地和樓涉川身上的氣質有些契合。
茶香裊裊,樓涉川放下茶盞,發現方隨站在房門口,便起身走過去,極自然地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燒退了。”
方隨“嘿嘿”一笑,不懷好意地說道:“有樓叔的親親加持,當然退得快。”
樓涉川並未如他意地顯出尷尬的樣子,反而點了一下他的額頭:“退了就好。”
這個叔怎麼就老不按常理來呢!
真是不好對付。
方隨心中哼了一聲,一臉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少女的表情:“那叔要不要再親一下?”
反正便宜不占白不占。
樓涉川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先把臉洗了吧,睡得臉上都冒油了。”
方隨:“……”
是人嗎?
不親就不親!
還帶人身攻擊的!
樓涉川已經轉身往公寓的開放式小廚房去了:“醒了就吃點東西吧。”
方隨好奇道:“你還會做飯?”
樓涉川道:“會,不過不好吃,這是外賣點的粥和小菜,熱一下就行了。”
方隨撇撇嘴,有些蔫蔫地進了洗手間。
吃飯的時候方隨又悻悻地問道:“樓叔,今天的事情你不會告訴我爸吧?”
樓涉川看他:“他知道的話會怎麼樣?”
方隨撇撇嘴,一臉不在乎:“其實他也不能怎樣,他又捨不得打我,罰我的方法不過是沒收我的車和卡,不給我錢花,現在車也收了,卡也沒了,錢就剩下一點生活費……”
樓涉川默然。
這就是典型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啊。
難怪方且都要拜託到自己這裡來了。
實在是沒有辦法再對付這個兒子了。
他笑道:“既然這樣,你還怕什麼?”
方隨眨眨眼:“我不害怕啊,我擔心的是他自己,他年紀也不小了,別給氣出個好歹來……”
樓涉川:“……”
這算不算另一種孝心?
方隨繼續道:“畢竟我這輩子還要靠他養呢……”
嗯,不算。
樓涉川得出結論,淡定地扒了一口飯。
方隨還在喋喋不休:“我爸也是的,一把年紀了,還這麼看不開。”
樓涉川心情有點複雜,把飯吞了下去,道:“望子成龍,人之常情。”
“我是不是龍,他也該看出來了。”方隨大言不慚,“他賺了那麼多錢,接下來好好享受不是很好嘛?不然賺錢又有什麼意義?”
樓涉川點點頭,表示贊同:“先輩付出,無非是想著澤被後世。”
方隨:“……”
樓涉川這是革命烈士附身了吧?
方隨胃口不太好,這時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一手托著腮:“要是我爸有兩個兒子就好了,這樣就不會把所有的希望放在我一個人身上。”
樓涉川也放下筷子,他目沉如水,看著方隨:“也許是因為,所有的幸福都應該是你一個人的,沒有人可以來分享。”
方隨有點搞不清楚樓涉川在想些什麼了。
方且把自己送到他這裡實習,是指望他能改造自己,讓自己脫胎換骨,做一個積極向上的好青年。
坊間更是一直傳言,樓涉川治下嚴酷,頗有軍人作風,方隨在漸安集團這段時間裡,也能明顯感覺到他在公司里說一不二的威嚴,員工表現出來的敬畏,絕非假象。
可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對自己,卻是百般縱容。
一開始方隨覺得是因為自己再怎麼說也是一個關係戶,樓涉川不好管教太過,多少還是要照顧父上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