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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雪波下台,始作俑者是楊帆。作為楊帆的左膀右臂的赤裸裸和沈寧這種表現,其他人見了或許會意外。不過楊帆沒覺得有絲毫的不對,叢麗麗也好沈寧也罷,本質上都還是正直的,在位置上都是想做事業的人。正是因為本質不壞,所以對那些狗眼看人低,牆倒眾人推的落井下石之輩,大家都沒有好感。
楊帆拿眼神看看叢麗麗,那意思很明白了,市委辦那一攤子是你管的,該調整的就調整了。小人是絕對不能用的!
「我現在到醫院去看看吧,免得再出點意外。」叢麗麗說著看看楊帆。
「一起去吧,譚雪波除了性格問題,本質上是個好同志。」楊帆率先邁步出門。
到了醫院,令人擔心的事情沒發生。叢麗麗的秘書送來的人,亮出秘書長的名號醫院自然不敢怠慢,緊急搶救後譚雪波已經暫時脫離危險,不過還在隔離病房了觀察。
楊帆見了譚雪波的老婆和孩子,安慰了幾句,表示譚雪波的治療費用問題家屬不必擔心,另外有什麼困難也可以跟組織上提。譚雪波的家屬對此表示感激,但是沒有提任何條件,對楊帆的態度也還算恭敬。
通過這個事情,楊帆能感覺到,譚雪波雖然下去了,但是在家裡應該沒有說什麼抱怨的話。只是下台後心態失衡,這也是人之常情。離開醫院後,楊帆多多少少有點後悔,當初處理譚雪波的事情是不是太簡單了,看來別人傳什麼南霸天的話,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楊帆還是年輕了,偏偏身居高位,不服氣的大有人在。處在楊帆這個位置上,一旦面臨挑戰就不能退讓,否則後果就是威信掃地,今後的工作也沒辦法展開。作為市委書記,做不到說一不二的話,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就是失敗。楊帆不能失敗,肩上扛著的東西太多了,一旦失敗或許就沒有爬起來的力氣。
回到招待所,已經是深夜,叢麗麗猶豫了一番,發現沈寧沒有走的意思,只好告辭離開。心裡不是很舒服的楊帆也沒有休息的心情,讓服務員送兩箱啤酒進來,拉著沈寧一起喝酒閒聊,一直到喝醉倒下為止。
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班是上不成了。作為市委書記,偶爾放縱一下自己的權利還是有的。頭疼欲裂的感覺讓楊帆齜牙咧嘴的,心中暗想以後不能再喝醉了。
又躺了一會,楊帆腦子裡想到一個問題,為啥官場上的人都喜歡喝酒。應酬是一個方面,另外一個層面應該是因為壓力大的緣故吧。工作壓力就不說了,關鍵是在單位里與同僚之間的相處,這方面的壓力往往更大。在利益為先人人爭上游的環境裡,即便不想出人頭抱著廝混態度人,也要學會自保。
下午剛到辦公室,宋大成居然找來了,見面之後匯報稱:「地稅局那個辦公室主任拿下了,至於那四十萬,確實是劇本的稿費,這是省局配合調查的結果。」
楊帆沒有多說啥,也沒明確指示,淡淡的說:「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宋大成一臉狐疑的走了,來這之前心裡是一場忐忑的,在省城喝多了說了幾句抱怨的話,結果被人傳的很難聽。這個事情宋大成是知道的,還以為楊帆多少要數落自己兩句的,沒曾想風平浪靜的。地稅局那個案子,也沒有多追究的意思。
越是這樣,宋大成心裡越發的不安,平靜之下究竟蘊藏著什麼未知的東西,那才是最可怕的。平時總是伴著臉的宋大成,離開楊帆的辦公室後,臉色顯得有點蒼白,這倒是難得一見的景象。
楊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地稅局的事情肯定牽涉到省局,這點已經無容置疑了。不過,作為眼下的楊帆不想多事,尤其是聯想到那個傳言後,楊帆就更加的小心了。現在不找事,不等於將來不找。至於宋大成那個多疑的性格,回去之後肯定吃不香睡不好,我不動你不等於不收拾你。不動聲色的讓你小子寢食難安,這才是真的殘忍。
果然,宋大成剛剛走人,叢麗麗笑著進來了。看見楊帆便說:「宋大成怎麼了?走路一陣搖晃的樣子,臉白的嚇人,神情恍惚的。」
楊帆笑笑沒說話,叢麗麗見他不解釋,嘟囔一聲說:「你昨天晚上沒事吧,早晨聽說你沒上班我過去看了看,服務員說你們喝酒喝到四點多,三個人費老勁了才把你們搬床上。」
「沈寧這小子恢復比我快,我起來他已經不在了。」楊帆笑著自嘲了一句,結果叢麗麗笑著抿嘴說:「什麼啊,這傢伙睡另外一個房間的,剛才服務員給我打電話,說才起來。」
說話間楊帆眉頭皺了皺說:「以後不能喝醉了,頭到現在還疼。」
叢麗麗扭捏的笑了笑,湊近了低聲說:「要不去我那,洗個熱水澡給你按摩一下。」
穿著一身職業套裝的叢麗麗這番摸樣,倒是風情萬種很是勾人。尤其是這個女人的臀部,在細腰襯托下微微顫動的樣子,更是招人眼球。
「算了,還有一堆事情沒處理呢。」楊帆壓制了一下心頭的火,叢麗麗不敢糾纏,點點頭低聲說:「司機班那裡,我讓錢程去處理了。定下一個章程,今後廳級下去的老幹部生病,只要找到司機班,必須派車。」
楊帆聽了有點奇怪的問:「這個事情不是老乾局的活麼?」
叢麗麗聽了癟癟嘴說:「拉倒,老乾局那邊才幾輛破車?昨天譚雪波的家屬倒是給老乾局打電話的,半天都沒人接。著急了才給市委司機班打的電話,結果又碰了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