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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楊帆心裡深切的感受到,權利還是太小了!
中午下班接張思齊一起吃飯,看的出來楊帆情緒不高,張思齊建議找一家乾淨一點的大排檔隨便對付一下。
楊帆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找了一家拍檔點了兩個菜一個湯,坐下之時拍檔的人一直在盯著這對夫妻看,可能是已經習慣了,兩人倒也旁若無人似的。
兩人走遠後,一個服務員突然問正在算帳的老闆娘說:「剛才那個男的,好像在電視上看見過,什麼副書記來的。」
老闆娘把眼睛一瞪說:「放屁,市委副書記吃飯能上我這來?」
以前楊帆中午的時候有小寐一會的習慣,回到家裡自然往沙發上一倒,但是卻怎麼都睡不著,瞪著眼睛在那發呆。
張思齊換了一件衣服出來,看見楊帆這個樣子,心裡不由一陣微微的酸。
「案子都辦成這樣了,人都已經抓起來了,你心裡還有啥不滿的?」
楊帆苦笑著搖搖頭,把上午知道的消息說了一下,張思齊聽了之後也跟著嘆息說:「你已經盡力了,案子能辦成這樣就不錯了。其實從上到下,不都是在粉飾太平,好的多說壞的少說甚至不說麼?」
楊帆無奈的點頭說:「以前姥爺逼我多看史書,後來老師也讓我多讀史書。現在看來,政治制度雖然變化了,但是官場的很多東西,還是過去那一套。難怪諸葛亮說讀書要觀其大略,可見很多東西古今都是通用的。」
張思齊也不知道該說啥好了,只能笑著安慰說:「別想那麼多了,等這個案子正式判了再說。不過按照程序,至少要一個月後才審。案子在你的權利範圍內已經結束了,再揪著不放就會遭人嫌。」
楊帆也睡不成了,笑著站起來說:「我們還是去看看那對夫妻吧,告訴他們案子已經破了,兇手也抓了。今後他們會怎麼選擇,那是他們的事情了。從規則的角度說,我的事情做完了!」
下午剛到辦公室,朱凡就笑眯眯的出現了,客氣的讓到裡面坐下後。朱凡臉色微微一沉說:「楊書記,有個事情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楊帆差異的點點頭說:「你只管說。」
朱凡這才慢慢的說:「城北有個基督教教堂,這次正好在拆遷範圍內。那邊的安居工程是齊國遠拿下的,老齊為啥搞這個,你應該知道。不過在拆遷過程中出了一點問題,基督教堂的人提出了一些過分的要求,拆建辦不好答應,事情就僵住了。昨天羅達剛找我,讓我這個主管宗教的副市長出面調解。」
楊帆聽到這裡,心情本來就不是太好,火頭一下就竄起來一截,臉色頓時就冷下來說:「這事情你不要插手,這是拆遷辦的工作。市政府和開發商有協議,老齊也不怕他們。不敢得罪朱部長,就推你出去,這是在做給我看呢。」
朱凡一聽就明白楊帆的意思了,淡淡的說:「那我就以不了解情況回絕他。」
楊帆苦笑著解釋:「元振是怕我利用你,往市政府那攤子事情裡面伸手呢。一個你加一個閔建,他擔心也是有理由的。不過這個事情不像是元振的風格,倒像是羅達剛的手法。你還是去找一下元振,談話的時候強調你會專心做好本職工作!另外最近你還是低調一點,侯大勇被抓了,就算不判刑,估計位置也保不住了。」
楊帆提到侯大勇的時候,朱凡的眼皮強烈的跳了幾下,心裡一陣微微的激動。這個暗示他要是聽不出來,那就在體制內白混了。
朱凡剛走,應自強就笑嘻嘻的進來,看見楊帆桌子上的煙,拿過就點上一支。抽了兩口後笑著說:「楊書記,我不想在市委辦呆著了,整天朝九晚五的上班,一點意思都沒有。」
年輕人在機關里磨一磨性子,這是楊帆最初的想法。
這時候應自強見楊帆不說話,又接著說:「我要是想在機關里混,又何必下來?」
「呵呵,這個你還是問問家裡吧,家裡同意我就想辦法。」楊帆覺得還是把決定權給郝南比較穩妥一點,找個理由推了回去。應自強一聽這話,只好站起來,臨走的時候笑著說:「楊哥,給條煙抽。」
不喊書記喊哥哥,這就是以私人關係在說話了。楊帆當然知道這個稱呼的變化意味著什麼,說實話應自強這個的人還是相當不錯的,一點省委書記公子架子都沒有。整天笑眯眯的,和辦公室里的人打成一片,尤其和幾個新調來的小姑娘關係很好。
「林頓,給小強拿條煙。」楊帆交代一聲後,壓低聲音對應自強說:「有個事情我要提醒你啊,你要是婚姻上不能自主,還是和大院裡的小姑娘保持點距離。不然萬一出點啥事情,你可就被動了。」
在京城裡的機關呆了一年的應自強,自然知道楊帆指的是什麼,顯得無所謂的樣子說:「楊哥放心,這個事情我有分寸。談感情的一律無視,只談需求的我才考慮。」
侯大勇被抓,結局怎麼樣大家都不關心,不過空出來的這個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任公安局的差事,倒是一票人惦記著。楊帆當然也不例外,公安局長比一般的局長大半級,兼任市政法委書記也是常事,當然由副市長兼任的也不少。
大家都在動腦筋,究竟花落誰家,最後還是要上常委會討論。只要上常委會討論公安局長的事情,基本就要看楊帆的臉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