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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接著說余有容!」曹妮妮提到余姐的名字,楊帆不覺調笑道:「這個名字起的有水平。」
曹妮妮愣了一下道:「什麼有水平?」
楊帆笑道:「有容乃大啊!就是嚴重下垂了。」
噗哧,曹妮妮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還好扭頭夠快,噴地上了。仔細想想,余姐胸前確實兩團葫蘆一樣的鼓脹,只是跌幅太大,沒顯得美觀倒顯得累贅。
「你這個缺德鬼,余有容的叔叔是政協主席,小心她聽去了報復你。這個女人可不得了,和老公吵嘴打架,拎著菜刀追著老公繞著住宅樓跑了好幾圈。市委第一潑婦啊,你可別招惹她。我跟你講啊,她最大的愛好就是找年輕男子搭話,最忍受不了的就是看見老公和別的女人說話。」曹妮妮說的繪聲繪色的,楊帆想想不由心中暗暗膽寒,這個消息太重要了。
「呵呵,看來給她當老公,真的需要勇氣啊。」楊帆不由得不笑了。
曹妮妮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扶著楊帆的肩膀又說道:「錢倩倩有個外號叫『市委模特』,走路的時候你注意看,肯點是踩著貓步。這個丫頭沒啥威脅,他父親以前是常務副市長,前幾年腦中風躺下了,她跟吳燕走的近,小跟班似的。陳興是公務員考試進的市委辦,沒有啥背景,市委辦里的老黃牛,髒活累活全是他的,你倒是可以和他親近一點。袁亦道的舅舅,正是在下的老爹,平時嬉皮笑臉的每個正經,沒少挨我老爹罵。最後說一下胡進學,綜合科科長,沈明的專職秘書,文字工夫了得,為人極為沉穩。在市委辦裡面口碑很好,只是聽說他老婆是農村戶口,跟了沈明兩年了也一直沒有轉到市里來。」
曹妮妮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引起了楊帆的注意,胡秘書身為市委書記的秘書,老婆的工作問題居然沒解決,這是為什麼?按說市委書記的秘書,下面的人能不拍馬屁?只要他微微的松鬆口,有的是人上趕著獻殷勤吧?這個人,要不是太廉潔,就是太虛偽。
說完市委辦的眾生相後,曹妮妮總算是剎住了口,兩人一邊閒話,一邊吃菜,氣氛也漸漸的好了起來。見楊帆開心,曹妮妮突然湊近了低聲道:「楊帆,下個月24號,是我生日,你陪我看場電影吧?」
這個邀請讓楊帆不得不重新面對,回到如何處理曹妮妮似乎沒理由的單方面的愛戀的問題上來。
「曹妮妮,你喜歡我什麼?」楊帆突然正色道,心裡打定主意要快刀斬亂麻,假如曹妮妮說什麼高中時期就單相思了,楊帆決定告訴曹妮妮自己有女朋友了,斷了她的念想。
曹妮妮這時候也端坐起來,看著楊帆低聲道:「你還記得高考前一個星期的那個晚上麼?在一中後面那條巷子裡,你和沈寧及時出現,救了一個女生。」
楊帆一想確實有這個事情,當時好像是楊帆和沈寧兩個人晚自習蹺課,從後門溜出去上網吧玩,在學校後面的巷子裡聽見有女孩子呼救聲。兩個愣頭青正好是正義感泛濫的年齡,悄悄的抄起兩塊板磚就摸了上去,一陣猛烈的偷襲之後,四個社會上的混混被打跑了,楊帆和沈寧也挨了三四下狠的,校服也拽爛了。打跑了小混混,結果那個女生也不見了人影。為了這事情,楊帆還賠上了一件校服,臉上鼻青臉腫的第二天被班主任發現,叫去辦公室狠狠的批了一頓,教導楊帆不要跟著沈寧學壞云云。
「那個女生是你麼,你怎麼當時跑掉了?好歹我們也是見義勇為啊,沒撈著表揚,還挨了頓批評,你也太不仗義了吧?」楊帆倒沒有計較當年的意思,笑呵呵的說著。
曹妮妮突然變得扭捏起來,微微的紅著臉解釋道:「那個,我不是故意要跑掉的,當時衣服讓小混混撕爛了,你們要是來晚一點點,我就被……後來我爬起來,那個樣子怎麼好意思見你們嘛,只好偷偷跑回家了。第二天見班主任找你去,我倒是想去解釋的,心裡又擔心惹來閒話,所以委屈你們了。」
楊帆當然不會算這個舊帳,只是有點感慨道:「沉冤得雪啊!難怪從那以後,你沒有再對我和沈寧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我還以為你忙著考試不屑教育我們這些落後分子了呢,誰曾想裡頭是這個緣故。」
曹妮妮猛地抬頭,目光熱辣辣的盯著楊帆道:「第二天我看見你臉上還有淤青,我心裡就再也放不下你了。腦子裡有事沒事總出現你的影子,整個人也有點恍惚,結果上了考場沒發揮好,下來一估分,第一志願沒敢選B大。畢業的時候,我鼓起勇氣送你紀念冊,在裡頭夾了張電影票,一再交代你看仔細的,你當時也答應了。」說到這裡,曹妮妮眼睛紅了,熱淚珍珠串似的往下掉,哽咽著抓著楊帆的手臂問道:「為什麼?我在電影院裡等在電影散場了,你都沒有出現?你知道不知道,那天晚上電影放的是啥,我一點都不知道。」
事情說到這個份上,楊帆再想硬起心腸來已經不能夠。曹妮妮想起當年的委屈來,忍不住雙手抱著楊帆的脖子無聲的哭泣。楊帆也只好輕輕的拍著曹妮妮的背部,低聲解釋道:「我真的不知道,當時我連學費的問題都沒解決,拍了畢業照,回到家裡一個鄰居就等在那,介紹我到一個工地上當小工去了。紀念冊我隨手放在抽屜里,連夜就跟著人上工地去了,後來一直沒顧得上去看。呵呵,我整整拎了五十天的灰桶,一天三十塊,夏天太陽毒啊,皮都曬掉了一層,整天回到家裡就往床上一趟,吃飯洗澡都要我媽媽拽起來。有一天我不小心,一腳踩空把腳給崴了,就這樣我也不敢休息,生怕這份差事被人頂了。腳脖子都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