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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心裡記住了毛宇這個名字。
眼看就要下班了,黎季又送進來一疊必須處理的文件。楊帆只好把文件裝包里,遞給黎季拿著帶回去看。楊帆想起那句「無案牘之勞形」,不禁在想假如有一天真的過上這種日子,估計要閒出點毛病來。
下樓的時候,叢麗麗正走在樓道的拐角處,仰面看見楊帆便露出嬌媚的笑容,站在樓道口的楊帆想非禮勿視,但是從這個角度往下看,怎麼都無法避免的看見兩個鼓脹的白嫩的半球。也許,這就是男人的本色吧。
「旅遊局老竇送來請柬,請您去出席新時代模特大賽的開幕式。本來他們想親自給您送到辦公室,我說徵求您的意見再說。」這個事情叢麗麗處理的很有講究,旅遊局的人肯定沒走,眼看要下班了,這又不是什麼要緊事。忙碌一天的楊帆,想不想這個時候見人,還真的不好說。真的見了,沒有個十幾分鐘估計是走不掉,搞不好下面的人又要表示一下吃頓飯啥的。叢麗麗觀察的結果是楊帆不喜歡吃吃喝喝那一套,沒有必要的話楊帆是不會接受吃請的。
叢麗麗有意識的站在下一個台階上,本來就比楊帆矮不好,更是要仰視。真一抬下巴,不露痕跡的將一些想展示的東西展示出來。即便是領導目不斜視,也無法避免出現在視角內的風光。
「那就見一見吧!」楊帆想了想說,回頭招呼黎季開門時,叢麗麗笑著說:「快下班了,他們在我那裡等著的,不如您先回去,我領著他們到市委招待所去。」
楊帆想想覺得這樣處理也不錯,省得在回去開門。點點頭楊帆笑著說:「那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你帶他們過來。」
楊帆剛到市委招待所,下車的時候看見孫長平領著梁道遠在那裡等著,心裡多少有點吃驚,覺得又有啥事情要發生了。
「楊書記!」孫長平過來問候一聲,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那意思是擔心打擾楊帆的休息,自覺來的冒昧了。
「怎麼?老孫你有事?」楊帆客氣的問了一句,孫長平看看四周無人,壓低聲音說:「梁道遠原來是我的手下,不知道怎麼搞的被前任局長花林看不順眼,找個由頭給調交警隊去了,當年我沒有據理力爭也有關係。前些天我跟沈局長提起把老梁調回來進專案組,沈局也答應了。今天老梁在案情分析會之後,提起三年多前的一個案子,我覺得他的分析或許是個新的思路,所以帶他來向您匯報。」
楊帆一聽這個事情,立刻回頭對黎季說:「你到外面去等著叢麗麗,告訴他我臨時有事,旅遊局的人不見了。」
說罷,楊帆與梁道遠握手後,笑著對兩人說:「到房間裡去談。」
進了屋子,交代小何不見任何人,楊帆領著兩人到了書房坐下,周穎端茶退下後,楊帆遞給兩人煙,三桿煙槍都點上後,楊帆才說:「有什麼話在這裡可以隨意說。」
孫長平看了梁道遠一眼,梁道遠眯著眼睛一番沉思,然後才慢條斯理的說:「將近四年前吧,那個時候我在刑警隊做一個小負責人。有一天一個線人告訴我一條線索,說是有個女人手裡貨很足。我當時問他是什麼貨,他說是搖頭丸之類的新型毒品。當時根據我們掌握的材料,這種毒品的來源主要是從海上過來。可是那個女的是本地人,我決定順著這條線查下去,同時也向局領導做了匯報。我們監視了幾天沒發現什麼意外,那個女人整天也不出門,就是一早一晚的出來買點食品和飲料。有一天監視了一天也沒見那個女人出門,我們當時就決定進去看看,結果那個女人的住房門敲了半天都沒反應,破門而入在床上看見女人的屍體,經過搜查,在床底下發現一管搖頭丸。當時的屍檢結果是女人因為過量服用海洛因死亡,可是我們在她的屋子裡沒有發現海洛因。」
說到這裡,梁道遠眯著眼睛停住了,露出一點猶豫的表情,楊帆送去一道鼓勵的目光說:「沒事,繼續說。」
「根據走訪群眾,我發現這個女人和本市當時一個新崛起的企業家一度來往密切。當時我立刻把這個發現上報給市局領導,結果第二天下午我就接到一份莫名其妙的調令,讓我到交警隊一大隊任副隊長。當時我就懷疑這份調令有問題,可是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局領導說是工作需要,後來我才聽說,有一次辦案的時候,我打傷的一個娛樂城看場子的小混混的妹妹,好像是前任花局長的情婦。」
梁道遠說到這裡停住了,楊帆掐滅手裡的煙,語氣堅定的說:「你發現的那個企業家叫什麼名字?」
「康河!最初的時候他說靠開迪廳起家的,有幾起傷害案和他有關聯,但是沒有證據我們也拿他沒辦法。後來他的買賣越做越大,前兩年還搞起了房地產,成為了市政協副主席。」
楊帆的腦子裡浮現出康河那滿臉謙恭的笑容,偶爾閃過一道陰翳的目光。就是這個讓楊帆覺得康河這個人的表情,很不真實。
孫長平這個時候接過話說:「康河以前在本市擁有不少娛樂場所,說起來奇怪,他的這些場子,生意都非常的好,而且很少有人去搗亂。這個人和當地分局和派出所的關係很好,以前也經常請花林吃飯,來往相當的密切。」
梁道遠接著又說:「這幾年那個案子我一直沒放下,一直利用私人時間悄悄的查訪。最近兩年,康河不斷的把旗下的娛樂場所出讓給別人,經過我的調查,康河幾乎都是半賣半送的,把七八個場子轉給了文化、工商、稅務和公安的一些負責人的親屬。而康河以前的一個手下叫阿平的,應該就是負責看場子的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