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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炮這話本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偏生張思齊是個要面子的人,提起楊帆就想起在雅妮會所的尷尬,便賭氣說:「見不到就算了,見到了我肯定要找回場子的。」
這個話一說呢,張大炮就有點不安心了,自家的事情心裡有數,張思齊從小野慣的,又是被人捧著長大的,沒準就真的搞出一點不愉快來。張大炮有點不放心,就給周明道打了個電話,意思是提醒一下楊帆,萬一撞見了,讓她三分又何妨。誰曾想周明道也是個護犢子的,電話里給楊帆說的時候,味道就變了。兩下里這一誤差,今天張思齊和楊帆見面時,楊帆又早把張思齊忘到腦後去了。本來就不是什麼熟人,忘記很正常不是。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了,男人覺得沒啥大不了的事情,往往很輕易的就忘記了,可女人則不一樣,往往因為一句話能記恨某個人一輩子。
張思齊覺得自己在楊帆面前挺沒面子的,今天遇見了上去打個招呼,假如楊帆態度好一點,這事情也計算揭過去了,大家從此天各一方的,再無交集也沒什麼不好的。結果楊帆沒想起來張思齊是誰,這一下張思齊就憑著女人的本能認為,楊帆是故意裝著不認識自己的。
楊帆真的很無辜,張思齊覺得楊帆真的很能裝。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一身超市里買來的便宜貨,這一次見面,一看就穿的就知道是名牌。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張思齊就覺得楊帆這個人假模假式的,裝著不認識自己就是為了損自己的面子,好顯擺自己如何如何。
以上的前提,導致了張思齊利益職權給楊帆搗亂的場面。
張思齊說的話,楊帆一聽就知道是假的,這妞就是存心來為難自己的。說起來兩人也沒啥深仇大恨的,張思齊心裡就是憋著讓楊帆向自己低頭,只要楊帆低聲下氣的說兩句軟話,這個事情就算過去了。
此刻張思齊心裡仿佛有個聲音在高呼,你求我啊,你求我就放過你了。
吳燕在邊上看著有點氣不過,把資料往桌子上一丟,氣呼呼的準備開始吵架。吳燕這個架勢一拉開,葛妮跟李晴晴也有點摩拳擦掌的意思了。不就是吵架麼?誰怕誰啊?宛陵這個地方的女孩子,最大的特色就是嘴皮子厲害。吵起架來,一個比一個潑辣。
楊帆把手一抬,示意其他別人激動,然後才把手裡的抹布往桶里一丟,冷冷的對張思齊說:「就你還見賢思齊呢,回去改個名字吧。為了一點私人的心理平衡,就拿工作當兒戲。我警告你,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任何糾葛,你要再沒事找事,我立刻給你哥打電話,讓他來管教你。他管不了你,我就直接去組委會投訴你,小丫頭片子,還造反了你。」
楊帆這一通話,正好說道張思齊的心理去了,張思齊瞬間有一種被人看穿的感覺。本來覺得下面縣市的代表團,遭遇這種事情肯定是好言好語的相求,力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曾想楊帆一點面子丟不留的頂了回來。
如果簡單的就事論事也就算了,偏偏還讓人家改名字!這話說的太氣人了,張思齊恨的牙根痒痒,卻又拿楊帆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個事情真的鬧起來,理虧的是自己啊。
我不過是想你向我稍微低頭一下麼,或者稍微讓人家一次,怎麼就這麼難啊?張思齊心裡一陣惱羞之餘,也覺得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了,跟這個沒啥交集的男人叫什麼勁啊?心裡多少有點理虧,偏偏又沒有下台階,張思齊一時倒也僵住了。
看看面前放著的水桶,張思齊氣頭上抬起一腳,把桶給踢翻了,半桶水全撒地上了,楊帆閃避不及,一條褲管給潑濕了。
「我就是存心給你搗亂,你想怎麼樣吧?」
張思齊氣急敗壞的心情總算是產生了一絲快意,扯開嗓子喊了一聲,一雙眼睛像發怒的小母牛似的,死死的瞪著楊帆。
楊帆不怒反笑,陰森森的說:「鬧夠沒有,鬧夠就給我道個歉,然後滾蛋!」
「我就不走,就不道歉,你能把我怎麼樣?」張思齊梗著脖子,有點心虛的低聲說。
楊帆又笑了,扭頭從桌子上拿起一瓶開了蓋的礦泉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之後,走到張思齊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你需要冷靜一下,我做個好事,幫你一把。」
說著,礦泉水咚咚的往張思齊的頭上倒了下來。張思齊頓時就傻掉了,也不知道躲閃一下,整瓶水全倒完了,這才反應過來。這時候渾身都濕的差不多了,楊帆居然還在笑著說:「你身材不錯,人品和家教不怎麼樣。」
張思齊的那個手下也徹底的傻掉了,這個事情原本是他們理虧,見楊帆和張思齊是認識的,原本還以為是小情人之間鬧別捏啥的,一會就好了。現在搞成這個樣子,事先根本沒想到。說起來這位哥們也聽佩服楊帆的,這麼一個大美女,說那水倒就倒了。
「哇!」張思齊突然一聲大哭,雙手蒙著臉就跑。
「哥們,你牛!」先來的那個男的朝楊帆一豎大拇指,隨後慢悠悠的跟了上去。看來,張思齊目空一切的脾氣在單位里,也不怎麼得人心啊。
宛陵招商局的幾個人也傻掉了,沒想到楊帆真的下的去手。仔細想想楊帆在市委大樓海扁葛勁松的事情,覺得這個舉動也就不難理解了。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沒啥好看的,都回去幹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