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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在看我麼?」楊帆不覺喃喃自語,口袋裡那個墜子又拿在手上。
客廳里的張啟德在慢慢的對付著茶几上的一瓶白酒,張思齊坐在對面,擔心的看著陽台上的丈夫。幾次想過去,都被張啟德的眼神壓住。
「哥!」終於忍不住的張思齊哀怨的叫了一聲,張啟德不慌不忙的說:「不許去。」
「為啥?」張思齊沒想到,一貫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哥哥還有這個時候。
「你不是男人,你不會懂的!」張啟德又抿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後淡淡的說:「去給你男人收拾行李,明天出發去省城。」
從陽台上出來的楊帆,臉色顯得更加的平靜。坐在張啟德對面,冷冷的問:「你找的人靠不靠的住?」
張啟德沒有回答他,倒了一杯酒遞給楊帆說:「喝一點。」
楊帆搖搖頭說:「現在不是時候。」
交換了一個男人之間彼此理解的目光後,張啟德沉吟了一番低聲說:「早點休息吧。」
陳政和還是把話轉到了京城,電話那頭,三個晚上睡不著的老傢伙,圍著茶几在喝茶,一個個若無其事的樣子。
掛了電話的陳老爺子坐回位置上後,淡淡的說:「郝南托政和帶話,兩個省委常委下去,事情只能壓在省內。看來,他有點扛不住了。」
周明道淡淡的說:「別著急表態,爭取利益最大化。」
張大炮哼了一聲,給自己灌了一口茶水說:「想讓陳政和進政治局是吧?你們兩個老不死的,一輩子都改不了這個毛病。」
陳老爺子一撇嘴巴說:「這個名額,本來是內定給郝南的,現在為啥不爭一下?」
張大炮一拍桌子說:「那還不如讓楊帆提一級!」
周明道慢悠悠的給張大炮倒上茶水說:「楊帆還年輕,打磨兩年再說,厚積薄發嘛,這樣以後會少走很多彎路。」
「你們占了郝南的好處,他還不把氣都撒楊帆身上麼?」張大炮不快的頂了一句,陳老爺子平靜的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說:「他敢!」
謝長順第一次看見郝南在門口迎接一個下屬,不過這個下屬有點猛,開車的司機居然是個少將。張啟德沒進裡間湊熱鬧,就在外間坐著抽菸喝茶,一臉平靜的樣子。
楊帆坐在郝南對面,已經有至少五分鐘沒主動說話。郝南等了五分鐘,見楊帆像支標槍似的坐在那裡,依舊沒有主動說話的意思。
「楊帆同志!省委領導了解的你的心情,你有什麼想法可以直說嘛。」
楊帆依舊紋絲不動的坐著,不過開口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郝南的心裡咯噔一下,事情看起來不是那麼好收場了。難道這小子沒有接到消息?又或者京城裡面的老傢伙對自己開出的條件不滿意?想到這裡,郝南不由的有點煩躁起來。顧先禮和簡方達一旦下去,省政府裡面那一位,肯定要和自己爭奪一番。京城裡的領導現在對自己很不滿意,這個時候楊帆還不依不饒的,真是讓人頭疼啊。不能先安撫好這個小子,就不能專心對付省政府裡面那一個。
「省委領導班子,可能會做很大的調整。之後,省委可能會調整宛陵市的領導班子,你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嘛。」郝南相信,楊帆能聽明白這個話的意思。前半部分,暗示顧簡下台,後半部分,暗示可以考慮提楊帆一級。
這個誘惑很大,多少人為了一級,頭髮都熬白了,最後還是黯然離去。
「郝書記,您忙吧。我先告辭了!」楊帆站起身子,還算是恭敬的離開。
沒有答案,這個讓郝南非常的惱火。可是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說服楊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楊帆出門,和張啟德一起走了。
哎!郝南嘆息一聲!只能希望京城那些老傢伙開口,楊帆才會善罷甘休了。
張啟德開車把楊帆帶到徽商會所,裡頭齊國遠和朱子揚已經在這裡等候了。四人進了一個包廂,齊國遠識趣的出來,順手把門帶上。再看看門口站的兩個軍官,齊國遠一陣無聲的苦笑,慢慢的走開。
「查到他們在哪裡了,但是白天不能動手,你們來看。」說著朱子揚鋪開一張白紙,上面畫著簡單的草圖。
「這間別墅是簡明名下的產業,去年買的。我找人在房產局查到地址,然後派人去盯梢了。別墅里兩天了,就出來兩個女孩子買吃的喝的,不過她們買的可不少,有一次裝了滿滿一計程車後尾箱。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就在裡面藏著。」
朱子揚說罷,張啟德突然皺著眉頭說:「奇怪啊,警察怎麼沒有找到他們?」
朱子揚說:「找到也沒用,不是沒證據麼?誰能證明是他們買兇殺人了?」
張啟德說:「我看夠嗆,沒準警察已經找到他們,就等著殺手和他們聯繫,好來個瓮中捉鱉呢。我覺得你還是想點辦法,到公安廳去弄點消息出來。」
楊帆看著地圖,搖搖頭說:「不管有沒有消息,晚上摸進去看一看。」說罷楊帆扭頭看看張啟德說:「讓你找的人上去,盯死那裡,另外注意一下,四周有沒有警察監視。」
張啟德站起來,突然又坐回來,看著楊帆說:「最好不要搞出人命來。」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死不是太便宜他們了麼?」
「怎麼還沒打通手機?」顧先禮煩躁的罵了一句,顧家的客廳里,兩個男人坐一起,兩個女人坐對面一人拿一個手機在那哭喪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