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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你有話就直說,自家兄弟,千萬別客氣,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陳昌科顯得頗為動情的說,一邊說一邊拿眼神瞄楊帆的反應。發現楊帆面色微微動容,心道走感情路線起作用了,趕緊加上一把火接著說:「我也知道自己過這樣的生活會給你們帶來一些困擾,今後我儘量注意就是。我保證,做完這一票,公司上市了就收山。」
「好自為之吧!」楊帆說著站了起來作勢要走,陳昌科見勢連忙站起來笑著說:「來了就多坐一會嘛,去約了老大,公司上市的事情他也打算摻一股。」
陳昌科之前說的話並沒有怎麼打動楊帆,只是楊帆這個人習慣了含蓄,喜歡把真實想法隱藏起來。聽說陳昌平也摻和進來了,楊帆算是徹底的沒了想法,這兄弟倆撈錢的欲望以前還沒覺得有什麼,現在是越來越讓楊帆擔憂了。
勸麼?很明顯沒什麼效果,京城裡這樣的衙內比比皆是,大家都是這樣。儘管有那麼一兩家因為撈錢的事情被揭破了倒霉,但是站在楊帆的角度上來看,這些倒霉蛋還是因為政治原因倒下的。幾乎沒一次權利更迭,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楊帆看來已經不稀奇了。
擔憂歸擔憂,楊帆心裡非常清楚大家的利益時一體的,共榮共損。即便知道他們過這種生活會招致詬病,楊帆還只能把自己的利益和陳家兄弟綁在一起。要想避免將來大廈傾倒,楊帆能做的就是不斷的攫取更大的權利,還有就是自身要硬。
見楊帆緩緩的又坐了回去,陳昌科安心了,笑著解釋說:「老三,你放心。我們做的事情,絕對不會牽扯到你,今後你就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只要三叔和你在位置上,不需要為我們做任何事情,我們照樣能活得很滋潤。」
這話的潛台詞,就是將來一旦被人抓了點啥把柄,二陳兄弟絕對不會牽扯到陳家最大的依靠。這個保證其實有點蒼白,但是楊帆也不想深究了。
陳昌平來的很快,同來的還有孫登科、羅成,以及幾個美女。陳昌平的品位還那樣,身邊跟著是一個豐腴的少婦,當年在江南省找的那個礦業廳的女人,兩人一度談婚論嫁,現在看來不了了之了。
孫登科看見楊帆很是熱情,上前來握著手一陣寒暄:「四哥,我們真有緣呢,一直想正式的為那天晚上的事情賠個不是,就是一直沒機會。現在我正式的向您表示,那天兄弟失禮了。」
孫登科這麼熱情不僅僅是因為原本的原因,主要是有人向他匯報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李副主席到了楊帆所在的包間裡,還待了一會兒。李副主席與周明道的關係不錯,人前人後都是執弟子禮的,孫登科通過兩次遭遇楊帆的過程,心裡對於能從楊帆這裡得到什麼助力的想法已經消失。唯一可能的就是楊帆站在邊上看,別站到對手那邊去。
人多了,幾個女人又會來事,場面一下就熱鬧了起來。陳昌科對身邊的女明星一陣耳語後,進來的幾個女人都自覺的不往楊帆身邊湊。羅成建議大家打麻將,楊帆興致不高,推脫一番還是被硬拉上了桌子。東道主陳昌科站在邊上充當起看客。
楊帆對於麻將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也沒有多少勝負心,懶洋洋的隨便亂打,奇怪的是楊帆手氣出奇的好,一副爛牌十幾張牌摸下來又自摸了。
這已經是楊帆連續三把自摸了,面前的籌碼堆的老高。孫登科洗牌的時候露出哀怨的表情說:「沒天理啊,我第三張牌就叫聽了,居然還是被四哥自摸了。」
「麻將服生手,老三又是氣勢旺的人,我們幾個今天看來沒啥便宜可占啊。」陳昌平笑著附和了一句,楊帆性質不好,雙手一推麻將說:「二哥你上吧,我看一會。」
楊帆這麼一說,大家似乎也都沒了打麻將的性質,紛紛表示還是喝酒聊天算了。這個時候楊帆的手機響了,拿起一看是秦馨發來一個簡訊,「晚上過來麼?」
看看時間不早,楊帆本意是想回家,不過想起張思齊帶著孩子去看張大炮了,便斷了這個念頭,回了個信息說就來。
楊帆告辭走人,也沒讓人送,自己開車走了。留在屋子裡的幾個人繼續熱鬧的玩。孫登科突然冒出一句話:「四哥似乎不太喜歡我們這種瞎胡鬧的人。」
氣氛突然有點詭異,羅成見二陳的臉色有點尷尬,連忙笑著說:「孫少這話不對,四爺這個人就這樣,不太喜歡熱鬧的場面。」
陳昌科說:「我覺得羅成說的不全面,老四畢竟是在體制內的,現在的位置也不低,他需要避諱的事情很多。我們這裡花花草草的太多,與老四的身份不太符合。」
陳昌科說著嘿嘿一聲淫笑,眼神盯著陳昌平一隻正在身邊少婦大腿上摸索的手。這個話果然是調節氣氛的妙語,孫登科聽了立刻笑著拍手說:「這話在理,我們這些人確實太放蕩了一點。」
陳昌科的分析還是很中肯的,楊帆心裡想的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意思。首先在基層呆的時間長了,楊帆不是很習慣這種沒上沒下的氣氛。其次就是一個上位者的心態,做點偷吃的事情,總是不希望被人看見的。再說楊帆的心態和這些人也不一樣,他們追求是大把的鈔票和奢華的享受,楊帆更在意的是權利帶來一種快感,以及在位置上做出的成就感。
心態的不同,導致了一種格格不入的場面,這也就在所難免了。其實從內心深處來說,楊帆還是挺羨慕這幫王八蛋的生活的。沒事誰願意勞心勞力,不勞而獲的生活誰不想啊,可是楊帆沒那個福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