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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虎站在那裡姿態有些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剛才老教授向他發問,現代經濟學的基本意義是什麼,林文虎回答:「沒有意義。」
老教授差點吐血,因而說出了上面的那番話。
這刻林文虎看了看老教授,然後慢條斯理的說:「關於經濟學的意義,其實很難用語言來進行準確的描述。經濟學家們喜歡用理論來解釋市場,解釋各種商業行為。然而並不是每一次的市場變化和商業行為模式都能夠為經濟學理論所解釋。經濟學就象是套在經濟問題上的一個怪圈,任何一種和經濟沾上邊的行為都逃不出經濟學的圓圈。當某種商業行為的出現,完全不符合經濟學現有的理論時,經濟學會輕而易舉的否定它。然而當它成功的那一刻,你又會發現,原來這種行為並不違背經濟學的原理。只是經濟學的原理太多,你套用錯誤而已。當然,假如你實在找不到一種理論可以支持這種行為模式,那你就乾脆為它發明一種理論好了。這是經濟學的進步,也是經濟學的悲哀。在我看來,經濟學就是一門投機取巧的學問,永遠站在正確的一方……它本身就是個大奸商!」
「一派胡言!!!」老教授激動了,險些腦溢血。
下面有女學生叫了起來:「教授您別激動,這事你得找陸天豪算帳。」
「這和陸天豪有什麼關係?」老教授一呆。
「因為那話是他說的,文虎就是個傳聲筒,他連一個字都沒改,記性到不錯。」那女學生回答。
陸天豪!!!老教授眼前一陣暈迷。
……
「校長,我要退學。」他說。
校長的反應很平靜,淡淡的問:「為什麼?」
「因為這裡不適合我。」
「哦?」陳校長扶了扶眼鏡:「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很難接受自己不是這所學校最優秀的學生這個事實。」
校長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於是,他出去了。
他走時,一臉的悲憤。
從小到大,他都是天之嬌子。他在各方面的成績都是最優秀的,他積極參加學校的各種組織活動,表現積極,為人可圈可點,本應成為學校最受人矚目的對象。可是同學們的回答卻是:學得再好,你也不能象陸天豪那樣搞起一家屬於自己的公司。你最終只能成為一個高級打工仔,而不是象陸天豪那樣,把所有優秀的人才拉為己用。
最令人可氣的是,因為驕傲,他拒絕了進入龍游公司工作,於是,連那些在公司里工作的學生,似乎都要比他高上一頭。
他惟有離開,在新的地方,尋找屬於自己的價值。
離開時,他無限惆悵的回首這家學校,喃喃自語,陸天豪,你到底是一個什麼人,竟然能做出這樣的成績來……
還有些人,家財萬貫,帶著父母賜予的金錢來到學校,本以為可以在學校縱橫一方,最終卻失落的發現:這所學校的人們,根本不看重家世。你就是有再多的錢,也不如自己賺錢的能力重要。
大多數的學生,更願意每天和小樓中的那些打工大學生打交道,問他們龍游最近又有什麼新想法,新做法,向他們探詢一些自己搞不懂的技術或商業問題。
他們掛在嘴邊最多的一個名字是:陸天豪。
只要你在學校里,經常就可以聽到這樣的問題:「陸天豪現在又在計劃什麼呢?」
「要是他回來了,記得通知我一聲,我有個關於商業發展的想法,希望能和他交流一下。」
「陸天豪什麼時候回來?我們教授要我交論文,我想問問他這篇論文該怎麼寫比較好。」
「陸天豪……」
「陸天豪……」
這樣的聲音此起彼浮,逐漸發展成為校園中的一個傳奇。
當然,這一切都是漸進式的,它的漸進速度是如此的自然,以至於很長時間裡,連陸天豪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原來自己已經成為學校里的第一名人了。
……
走在情侶小道上,陸天豪捧著書本和姜婉兒一起肩並肩的說話。
「在澳門玩夠了,終於捨得回來了?」姜婉兒眨動著好看的眼睛,半帶取笑的問他。
陸天豪歪著腦袋想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還算順利吧,除了有個小丫頭每天都在不停地給我找麻煩。」
「可我卻聽說,有人在主動給自己找麻煩呢。」
「你是指史提芬·永利嗎?放心吧,生意上的事,只能用生意手法來解決。他懂這個道理。如果他要玩黑的,自然有人伺候他,我不擔心這個。」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姜婉兒的聲音有些幽怨。
「那你指什麼?」陸天豪開始裝糊塗。
姜婉兒於是停下了腳步,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陸天豪,伸出纖縴手指在陸天豪的額頭上狠狠點了幾下:「你是不是以為這樣就可以瞞混過去?告訴我,如果沒有你,年彩彩真能繼承年興昌的那筆遺產嗎?老頭子死時欠了那麼錢,他欠得最多的就是香港黑社會的錢。那幫黑社會會有那麼好良心,不逼著年彩彩要債?會讓她這麼順利的繼承遺產?你到底和他們做了什麼承諾?不但讓他們幫你頂住拉斯維加斯那邊的壓力,甚至還放棄了對年彩彩的索賠?」
陸天豪的聲音有些訕訕:「其實你真正想問的就是,我是不是喜歡上那個丫頭了,是不是又想為自己再沾上一身情債,是不是又在玩手段勾引人家小女孩自投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