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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走出幾步,就看見遠遠的有兩個人走過來。其中一個赫然正是那個橄欖球四分衛,那個高個金髮白小子。
張小雅突然想起他的名字來了,他叫卡德。
那個時候卡德正喋喋不休的對紐倫訴說著自己的苦惱:「該死的,我真是個白痴。這個娘們讓我對她說三個字好幫她維持快感,可是我竟然說『我愛你』。我的天啊,我竟然說了『我愛你』,我難以想像。如果上帝再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的話,我會對她大吼『來吧,干我吧』!」
紐倫很小心地提醒他把聲音放小點。
張小雅嚇得連忙把頭轉過去,她實在有點吃不准瘋狂的老美看見自己時會不會對自己大喊這樣的話。她依稀記得剛到學校的那天,就有兩個高大的美國學生為她而裸奔,當時她幾乎要昏了過去。為什麼這些美國人一個個就象發情的野獸,為了喜歡的東西可以不顧一切?
不過卡德沒看見張小雅的存在,到是發現了茱麗。他興奮的象一隻吃了春藥的公牛反覆大喊著:「來吧,干我吧!」然後就沖了上去。
他喊的聲音太大,賭場裡的客人不少都聽見了。茱麗的眼神里放出仇恨的怒火,還沒等卡德近身,就對準他老二狠狠一腳。
卡德「啊」的一聲,「干我吧」僅喊了三遍,就徹底熄火。他有些納悶地呻吟著蹲下去說:「難道我又說錯了?」
「不,你沒有說錯,只是選錯了時機。我沒有興趣在公共場合做愛。」茱麗點著他的腦袋說:「現在,你已經出局了。」
蓬的一拳打出去,這個優秀的橄欖球四分衛頹然倒地。張小雅嚇得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而茱麗則走過去拉著張小雅換賭桌去了。
紐倫拉起卡德的時候正看見張小雅的身影。他興奮的大叫起來:「嘿!看那個中國女孩。這才是我的夢中情人。」
他一鬆手,剛站起來的卡德又摔了下去。
紐倫急匆匆衝上前攔住張小雅前進的腳步,色迷迷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說:「美麗的中國姑娘,您希望我對你說哪三個字?」
張小雅的臉一紅,低聲地說了一句:「大白痴。」
「大白痴?」紐倫有些暈,反覆咀嚼她話里的意思。
於是,兩個姑娘就這樣從呆若木雞的紐倫的身邊繞了過去,來到下一張賭檯前。
這裡玩的是輪盤賭。
莊家是個中年男人,手法純熟而老道。
輪盤賭的賭法有很多種,不過萬變不離其宗,始終都是壓大壓小壓點數。機率越小,賠率越大。
與一般人的概念不同的是,賭場實際上是個極度正規嚴禁賭術的地方。拉斯維加斯絕不會允許任何形式的賭神出現,至於凱子則無限歡迎。假如你在某家賭場連續三天保持勝率百分之七十以上,贏取金額達五萬美圓以上,那麼恭喜你,你已經成為賭場重點關注的對象。如果還不知收斂,那麼好吧,只要一被拉入黑名單,你將從此無法再進入任何一家賭場。
至於為錢殺人的事,賭場通常不做,除非是關係到成百上千萬美圓,且有極明顯的欺詐行為。
賭場本身是不作弊的,他們賺錢靠的是機率與抽水。簡單的來說,就是賭場的賠率要略低於他的機率。
當有成千上萬的金錢在這裡不停的滾動時,這小小的幾賠率差異所產生的巨大的金額,足以令任何人都為之瘋狂。
這個時候茱麗已經又靠上了一個男人。
她純粹為吊凱子而來,所以一點也不在意賭的問題。不過她喜歡看到男人贏,所以每當有賭客小贏一把時,她都主動親對方一下,或者讓對方摸自己一把。
張小雅覺得她不為賭場做公關實在是太可惜了。
輕易到手的總不會讓人太在意。所以張小雅的矜持讓更多男人關注。天知道在九州的時候她給人的感覺是青春飛揚熱情似火的開朗姑娘,但到了美國之後,她就成了矜持而保守的小姑娘了。
張小雅覺得愛因斯坦的相對論簡直太有道理了。
總有人時不時湊上來對她說:「你說這一把壓幾比較好?」
通常張小雅總會回答說:「13。」
於是,美國男人們對這個原本極度厭惡的數字有了一種非凡的興趣。而在卡德看到張小雅也在場之後,他的雙眼立刻放出了炙熱的光芒,頃刻間將所有感情轉移到了張小雅的身上。他象一隻蒼蠅圍著張小雅狂轉了半天,拿不準自己到底該說「我愛你」還是該說「干我吧」,最終也還是傻傻的問了一句:「你覺得我壓13點比較好嗎?」
「我喜歡13點。」張小雅帶了點惡作劇的回答。
「那我就是13點。」卡德一臉正氣地說,然後把籌碼都放在了13號上。
張小雅被這話弄得暈頭轉向,呆呆地看著這個白人青年,他正對自己一臉的崇拜。
「你……說自己是13點?」她問。
卡德很認真的點頭,他對著莊家大喊:「嘿,13點,快開啊!這一把我贏定了。」
張小雅一頭的狂汗。她無法想像如果這個傢伙在中國大喊自己是13點,會是怎樣一個下場。
卡德並不是個沒腦子的傢伙,不過重點是他正在被他自以為的愛情沖昏頭腦。
他以為自己愛上了張小雅,並忘記了就在今天早晨他駁起的時候自己還在渴求另一個女人的幫助。他每把都往13點上下注,結局就是—他輸得非常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