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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最後殺招
勝利,需要代價。
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就象陸天豪無法真正利用四海來打擊郭自剛一樣,其實許萍也無法真正通過許明來打擊周康。
能夠坐在一個集團的高層的人,都不是傻子,沒有人會因為一個證人的反覆,就輕易相信周康會是出賣集團的元兇,即便他的確是幕後的黑手。許萍想要的結果,僅僅是大家不要再在姜清貿出賣集團利益這個事情上再糾纏下去。所以,許萍最終也只是讓許明下去,淡淡的說道:「有些事,單有人證是不夠的。我看這個問題就到此皆止吧。我相信周董不是那樣的人,當然,大家也該明白清貿也同樣不是那樣的人。有些事,或許僅是誤會而已。」
就這樣,關於這個問題,被許萍一句「誤會」而徹底掩蓋。
不過有些問題,就不是誤會可以掩蓋的了,比如,姜清貿所做出的那些決策對大昌造成的損失。
許萍說:「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不犯錯的人。最近兩年,清貿的生意做得順風順水,實在是太順了一些,以至於眼光出現了些問題。出現些差錯也是難免的。但是我希望大家明白一件事,就是整個大昌,到底是如何興旺起來的。大家都是大昌人,坐在同一條船上,靠著這條船,為自己帶來美好的生活。一旦這條船翻了,誰的日子都不會好過。所以,應該把眼光放得更長遠一些,該考慮如何把大昌從目前的困境中走出來,而不是想著打擊報復,將別人的利益占為己有,以彌補自己的損失。」
「清貿曾經做出的錯誤決定,讓大家受到了傷害,可這不代表他就不能挽回這些損失。失去的貨款可以追回,丟掉的工程,也可以從別的方面補回來。只要大家齊心協力,損失一些錢算什麼?日後賺錢的日子還長著呢,非要把人逼到家破人亡才甘心不成?」
「這些天來,清貿躺在醫院裡,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每天想的就是如何讓大昌重振聲威。而在這裡,我看到的卻是大家都在想著怎麼瓜分姜家的財產,以彌補自己的虧空。這實在是令人心寒啊。」
說著這些,許萍面帶微笑著看著場上的眾人,然後對其中一人說:「金老爺子,董事會裡的這些人,年紀就數你最大了。當初清貿創業的時候,第一個找的就是你。記得當時你是一家建築行的老闆,生意其實做得比清貿大。那時候難得你慧眼識人,毅然投進全部身家來支持清貿。說起來也算是大昌的開國元老了。如今,您好心有好報,每天過著那太上皇一樣的日子,怎麼說,清貿也沒對不起您吧?」
金老爺子呵呵笑著,只是微微的點頭。
許萍又轉向了另一個人:「劉董,當初你的恆家地產倒閉時,急得要跳樓,不知道是誰在那個時候拉了你一把?」
那姓劉的,有些尷尬的回答:「是姜董。這份知遇之情,我可一直沒忘。」
許萍滿意的點點頭:「那麼趙董呢?你可是清貿的拜把兄弟,換過帖子喝過血酒的啊。你也希望讓清貿就此完蛋,把所有的家業都拿出來給大家分了,只為了他曾經犯過的那些本還可以彌補的錯誤嗎?」
趙董粗聲大氣的回答:「清貿是我兄弟,有什麼事我肯定幫他。不過他這次做得太過火了,不給大家個交代也說不過去。但要逼到他破產,那是沒有的事,至少我趙風第一個不答應。」
許萍又看了看周康:「記得周董當初新進大昌的時候,曾經由於不熟悉公司事務,造成了公司二百萬損失。不知道當時是誰力排眾議,繼續重用周董,直到今天的呢?」
周康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很勉強的回答說:「這些年我為公司賺的錢,可早不止200萬了。」
許萍冷笑:「那麼清貿當初為公司賺的錢,難道還彌補不了他今天的過失嗎?」
周康立刻無言。
那個時候,陸天豪小聲的對姜婉兒說:「要說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口才,你媽可是真強啊。」
姜婉兒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要他保持安靜。
那個時候,會場有些沉默,氣氛有些尷尬,大家都被許萍的話語帶動,想起了姜清貿曾經帶給他們的種種好處,一時間,這瓜分姜家的話,到是誰也說不出口了。
還是周康挑頭髮言:「有件事,我想請姜夫人回答我。」
「請講。」
「世紀工程的那個釘子戶是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世紀工程是個未經驗證的工程,清貿希望能有時間重新考慮它的必要性。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由於清貿無力組持大局,只能用一些小手段來進行阻止罷了。等到今天的董事會結束之後,自然會就這個問題給大家個說法。」
許萍的回答表面上看上去很輕鬆,其實依然是那個套路:你們要想瓜分姜家,那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一個破產公司的股份,有等於無。做事就掂量著來吧。
周康嘿嘿冷笑了幾下,一臉的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既然是這樣,那大家就把話挑開了說吧。清貿以前的確為公司做出過很大的貢獻,但是公司也給了他相應的回贈。我想姜夫人你還沒忘記一件事,就是大昌高層的構建,是建立在信託責任機制的基礎上的。至於什麼叫信託責任,就不用我來跟姜夫人解釋了吧?」
聽到這句話,許萍無奈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