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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自強立刻喊:「我知道。」
張震笑了笑:「有兩個學經濟理論的高才生,有一天一起走在路上。其中一個人在路邊發現一堆狗屎。他就對另一個人說:你要是敢把那堆狗屎吃下去,我就輸你五千萬。那個人一聽,立刻豪不猶豫地把狗屎給吃了下去。這一下,說話的那人鬱悶了,只能無奈的承受這個事實,他欠了對方五千萬。」
郭自強接口:「他們繼續在路上走。然後吃下狗屎的那個人發現了又一堆狗屎。於是他很得意地說:你要是能把這堆狗屎吃下去,那你欠我的五千萬就算是抵消了。結果那個輸了錢的也豪不猶豫地把那堆狗屎立刻吃掉。這可是唯一能扳回損失的機會啊!誰也不會放過。結果吃完後,兩個人卻同時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們發現,在吃狗屎這件事上,其實誰也沒得到好處,但是卻莫名其妙地,各吃了一堆狗屎。這圖個什麼呢?兩個人一起懊惱不已。」
陸天豪笑著接口:「後來這兩個人就去找他們的教授,把這件事跟教授說了一遍。希望教授能從經濟學的理論來分析這件事。沒想到那個教授一聽就大哭起來。他說:恭喜你們啊,你們出師了。因為就在剛才,你們已經為我們的國家貢獻出了一個億的GDP產值!」
「……」張震和郭自強都在唏噓不已。
這是一個諷刺的笑話,很多人看了只是一笑了之,但是對他們這些懂生意的人來說,卻意義重大。
紅藍之爭,由來已久。不管是哪個方面,都有成功與失敗的例子。然而就創造價值而言,藍海的意義遠大於紅海。可是就連一向激進的郎風暴都認為藍海戰略不可行,可見其中的艱難。
陸天豪說這個笑話,用意只有一個:無論如何,我要做出能創造價值的事業,而非從他人碗中奪食的事業。更不做那種無意義的虛耗資源產業。
僅是這份氣魄,就已令張震和郭自強佩服不已。
張震按住陸天豪說:「我已經完全明白你的想法了。咱們什麼都不用說了,以後只要有用得上你張大哥的地方,天豪你儘管說話。我一定能幫多少就幫多少。」
郭自強只是簡單地說:「我也是。」然而一切意義已經盡在其中。
張震突然把頭一拍,大喊:「糟了,聊天聊得忘了做事。這都一個小時了,骨頭還沒下鍋呢。」
郭自強和陸天豪面面相覷,這才想起自己過來是吃晚飯的,竟然聊到忘了做事,不由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即使張震想做點什麼,好象也做不出來。
他不知道鹽放哪了。
……
雪兒回來的時候,張震已經找到了鹽,但是還沒找到味精。
雪兒把書包一放,拍拍張震的大腿,用大拇指往後一慫,那意思要他靠邊站。
陸天豪看著張震悻悻地給雪兒打下手,覺得人生真是充滿了不可思議。
雪兒說:「爸你進去看電視吧,這裡我來就行了。」
張震很是不好意思地道:「今天我請客,還是我來吧。」
雪兒一轉頭大聲喊:「難道你以為郭叔叔不知道平時都是我做飯給你和哥哥吃嗎?」
張震臉一紅,回屋了。
雪兒一指陸天豪:「那個帥哥,你來幫幫我。」
陸天豪一陣眼暈。
被人喊帥哥的經歷到不是沒有過,被個十歲小丫頭指使著喊帥哥的經歷還是第一次。
陸天豪給她打下手,小丫頭果然能幹得厲害,做起事情來井井有條。不一會功夫就把菜下鍋開燒了。回頭再看郭自強,早和張震一起溜屋裡死活不肯出來了。
「他怎麼那麼怕你?」陸天豪忍不住問雪兒。現在看小丫頭也沒什麼啊,到是挺能幹的樣子。
「這個你得問他。」雪兒回答時挺委屈的樣子。她揮揮鏟子:「那邊碗櫥下面有幾隻碗,幫我拿一下。」
陸天豪隨手打開櫥門,只聽啪得一聲響。
雪兒沒有聽到意料中的慘叫,驚訝地回頭看,只見陸天豪拿著一個捕鼠夾子說:「剛才你爸找碗的時候被這東西夾過了,所以我有了防備。」
雪兒一臉的失望:「算你運氣好。那上面是醬油瓶,幫我拿一下吧。」
陸天豪順利的把醬油瓶也拿了下來:「我知道上面有盆水。」他說。
雪兒有些迷惑:「我爸頭沒濕啊。」
「是我自己看見的。不是一定要你爸爸吃了虧才能讓我小心。」
雪兒很肯定地說:「郭叔叔一定說了我很多壞話,所以你才會那么小心。」
陸天豪就笑:「看來說得都是事實。為什麼你這麼喜歡整大人?連幫你忙的你都不放過。」陸天豪做下手做得不錯,和雪兒配合默契,看上去到象一對老搭檔,誰能想到這談笑風聲中竟然還暗藏「殺機」呢。
「因為大人從來看不起孩子。」雪兒理直氣壯地回答:「放心,我會讓你怕我的。」
「……」陸天豪無語。
不能不說,雪兒的手藝還是相當不錯的,十歲的小女孩做出來的飯菜僅聞著味道都令人垂涎欲滴。不過和雪兒在一起,就好象走地雷陣,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搞出什麼花樣來。張震很疼雪兒,竟然脾氣好到任著雪兒胡搞,從來都不罵她,也就養成了她的見人就整的壞習慣。不過這次她碰上陸天豪,就象是關樂樂當初那樣,怎麼也整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