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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哥道:“那蔣先生來這裡又是幹什麼的,該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蔣先生道:“當然是來找你的。”
小徐哥詫異道:“我除了是夏遠朋友外,我和你們第一投資,從來沒有其他的接觸。”
蔣先生道:“正因為你是夏遠的朋友,所以才來找你啊。”
小徐哥道:“找我幹什麼?”
蔣先生道:“夏遠失蹤了。”
小徐哥一臉的不屑,道:“夏遠失蹤了,關我屁事!”
蔣先生道:“看來你這個朋友一點也不關心啊?”
小徐哥道:“我有個屁好關心的?像夏遠這種人精,和他相處,永遠是別人吃虧的份。你看他在金融街這幾年大風大浪里,哪一次是他出事的?他失蹤,八成又在耍什麼花樣了,鬼才關心他死活呢!”
蔣先生道:“夏遠是我們第一投資集團的總裁,第一投資的所有重大決策,全部由他負責並執行。他對我們第一投資,非常非常重要。”
小徐哥不屑地道:“既然他那麼重要,那他失蹤了,你們應該馬上去找他啊,為什麼要來這裡找我?”
蔣先生輕聲嘆了口氣,臉上充滿壞意地笑了起來,道:“可是誰讓夏遠失蹤前,最後一個電話,偏偏打給了你……”
小徐哥頓時坐直了身體,目瞪口呆。壞了,麻煩找上門了!
蔣先生又接著道:“夏遠是前天下午三點離開金融大廈的,那一刻以後,他就失蹤了,現在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小徐哥罵道:“夏遠這畜生又要玩我了!他媽的,他要玩失蹤,自己去玩好了,死了都沒人管。幹嘛莫名其妙打個電話給我!”
蔣先生繼續道:“一個星期前,夏遠的太太姚琴突然失蹤了。姚琴的車現在還停在一家商場外。有人見她走進了商場,但以後再也沒有人見她走出來。我們猜測,夏遠的失蹤和姚琴的失蹤一定有很大的關係。”
小徐哥道:“夏遠這種世上最狡猾、最jian詐的畜生,根本不用擔心他會出什麼事。”
蔣先生道:“我們也不擔心他會出什麼事,只是夏遠離開金融大廈時,還帶走了一份對我們第一投資非常重要的文件。”
小徐哥道:“什麼樣的文件?”
蔣先生道:“你也一定很關註上海新城區規劃的投資。”
小徐哥道:“當然了。上海西部近萬畝的土地,要開發成一個新城區,涉及數千億的投資。稍微有點實力的地產公司、投資集團都對新城區虎視眈眈。新城區的土地資源非常珍貴,過幾年新城區開發完成後,現在這批地帶來的收益肯定能翻幾番。夏遠帶走的文件是關於新城區規劃的?”
蔣先生道:“你也知道,新城區規劃是我們集團最早掌握消息的,當然,這樣的消息光用錢是買不來的,必須動用龐大的資金和人力資源。可以說,這個消息是我們集團花了重大的人力、物力和深厚的人脈關係才挖出來的。這份文件是有關新城區規劃的內部資料和未來發展的許多重要信息。這樣的文件是花錢買不到的,如果這份文件落入其他公司的手中,你也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
小徐哥點點頭,他當然知道商業機密一旦泄露,對公司來說的損失是巨大的。
蔣先生又接著道:“我們查了夏遠的手機,他在前天下午離開金融大廈前五分鐘,給你打了一個長達五分鐘的電話。”
小徐哥立即道:“這完全是夏遠設計拖我下水,這完全是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蔣先生道:“夏遠在電話里都跟你談了什麼了?”
小徐哥鬱悶地道:“他先問我認為最近上海的天氣會怎麼樣,媽的,我又不是氣象站,問我天氣幹嘛,完全莫名其妙!然後他又說他覺得最近天氣不錯,比較適合出去散步逛街,他媽的,我老早想掛電話了,他一個人在那不停地說,說了五分鐘的天氣,他又掛掉電話了。”
蔣先生點了點頭,笑了起來,道:“從我個人角度,我完全相信你說的是實話。夏遠做事,從來都是讓人莫名其妙的。可是如果你告訴別人,夏遠最後五分鐘和你談的是天氣,你覺得別人會相信嗎?”
當然不會。誰也不會相信第一投資的總裁在失蹤前五分鐘打的最後一個電話,談論的是上海的天氣,而且一談就是足足五分鐘。
蔣先生又接著道:“你應該知道的,我們集團里的那些大股東,沒一個是你惹得起的。如果那份文件再也沒出現過,那就什麼事也沒有了。而如果那份文件一旦落到了其他公司的手裡,如果那時我們還是找不到夏遠,那到時我們只有來拜訪小徐哥你了。”
小徐哥罵道:“你們集團這幫人,自己沒把文件管好,丟了關我屁事啊!萬一……萬一文件真的泄露了,你們把責任都推給我,你們這不是流氓嘛!”
蔣先生笑了起來,嘆了口氣,道:“你也算在金融街呆了這麼多年了,你總該知道,有錢人里,沒幾個不是流氓。”說完,站起身來,再也沒看一眼小徐哥,走了出去。
小徐哥拿起一杯酒,狠狠喝了下去,握緊拳頭,道:“夏遠你個小畜生,又要玩你哥哥!這下我真他媽的一個頭,兩個大了。你個畜生,要是讓我找到你,非活活揍死你不可!”
第四章 顧余笑
第四章顧余笑
(8)
夏遠的朋友不多,除了小徐哥外,在他的朋友里,有一個人很特殊。他是夏遠最有默契的朋友,他叫顧余笑。
顧余笑和夏遠一直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他們兩人是大學的同學,認識很多年了。當然,作為夏遠的朋友,顧余笑以前也是個絕對的投資高手,但卻幾乎沒什麼人知道顧余笑,連金融街上的一些“資深玩家”,也僅僅是知道夏遠,而不知道夏遠還有這樣一個朋友。
現在夏遠做第一投資集團的總裁,而顧余笑則開了一家酒店。他在杭州擁有一家知名的酒店,市中心的納蘭大酒店。他買下來時,僅僅用了3000萬,但幾年過去隨著地段房價上漲,曾有公司開出1億的價格買他的酒店,他當然不賣了。因為他覺得,投資玩的是資本遊戲,遊戲總給人虛假的感覺,而辦實業,則能給人很塌實的感覺。他就喜歡塌實的感覺。
(9)
杭州錢塘江南岸,這裡是杭州的濱江開發區,沿江的布局構造讓這裡的環境不同於市中心的喧囂嘈雜,顯得格外清慡怡人。
一輛紅色法拉利駛入了這裡的臨江別墅群,在其中一座大別墅前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一個穿著花襯衫,打著花領帶,衣口還掛著一副墨鏡的男人,這個男人還有誰?當然是金融街上的花花公子小徐哥了。
小徐哥走進門,來到了院子裡。別墅里走出了一個年輕男子,看見小徐哥就笑了。
小徐哥看見他,也笑了起來,道:“顧余笑,你都開酒店了,怎麼還這麼悠閒,呆在家裡?”
顧余笑道:“你不也這麼悠閒,都當寧波基金的總裁了,不去管公司,也不去找女人,來找我這麼個男人。”
小徐哥重重嘆了口氣,坐了下來,苦著臉道:“你以為我願意啊?我還不是讓夏遠那畜生給害的。我現在都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
顧余笑微笑地看著小徐哥,道:“難不成你的女人跟夏遠跑了?”
小徐哥道:“夏遠失蹤了。”
顧余笑笑著道:“你的女人跟夏遠跑了,夏遠也失蹤了,小徐哥的這頂綠帽子可真是戴大了。這確實是件一個頭,兩個大的事。”
小徐哥連連搖頭,道:“我的女人愛跟誰跑,跟誰跑,我才沒工夫管。現在是夏遠失蹤了,第一投資董事會的人找上我了。”
顧余笑問道:“他們為什麼要找你?”
小徐哥道:“誰讓夏遠失蹤前,最後一個電話偏偏打給了我。你說夏遠這畜生是不是故意在耍我?”
顧余笑笑著道:“你和夏遠也認識好多年了,你總該知道,和夏遠交往,永遠要做好被他耍的準備。不過你放心,夏遠很快會回來的。”
小徐哥興奮地道:“你怎麼知道?你知道他在哪?”
顧余笑道:“許多男人結婚後,經常會莫名其妙失蹤的。可能你還不知道,夏遠自從和姚琴結婚後,一般平均兩個星期都會失蹤一次。因為誰也想不到,姚琴結婚前這麼漂亮溫柔的一個女人,結婚後卻變成一隻母老虎,非常喜歡管著夏遠。所以夏遠經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失蹤了。”
小徐哥輕鬆地吐出一口氣,道:“女人總是這樣,結婚前都是溫柔地讓人愛不釋手,結婚後往往讓男人覺得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結婚。幸虧當年我沒娶姚琴,要不然,現在經常失蹤的人一定是我了。”
顧余笑懷疑地看著小徐哥,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夏遠和姚琴結婚時,旁邊有顆很大的酸葡萄,好像姓徐。怎麼現在這顆酸葡萄的語氣,說得好像當年是姚琴追他一樣?”
小徐哥皺著眉,無奈道:“有些話你知道也就知道,何必一定要說出來呢?”
顧余笑笑了起來。
小徐哥又皺起了眉頭,道:“可是你不知道,這次情況不一樣。這次是姚琴先失蹤的,姚琴在一個多星期前失蹤了,她的車停在一家大商場的停車場裡,有人見她走進了商場,不過再也沒有人見她走出來。”
顧余笑略顯疑惑地道:“你的意思是,姚琴被人綁架了?”
小徐哥道:“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顧余笑道:“綁架夏遠的太太,連夏遠都不敢這麼做,我想沒幾個人有這樣的膽子和能力的。”
小徐哥道:“紅嶺集團的陳笑雲呢?”
顧余笑道:“深圳紅嶺集團背後據說有國際大資金的支持,所以這幾年能發展這麼快速。現在能和第一投資一較高下的,好像也只有他們紅嶺集團了。不過雖然聽人說,紅嶺最近和第一投資有些大矛盾,不過如果陳笑雲要動手,應該綁架夏遠才對。姚琴只是夏遠太太,根本不涉及這些商業糾葛,綁架她能有什麼意義呢?”
小徐哥道:“你知不知道上海新城區規劃的事?”
顧余笑道:“我聽夏遠曾經說起過,上海現在人太多,太擁擠了。所以上海決定在上海西部邊緣地帶劃出一塊近萬畝的土地,建設一個新城區,裡面涉及了數千億的投資,那些土地一定是未來這幾年最大的賺錢熱點。多家大集團和地產公司都在著手布局這次最重大的投資機會。以你們寧波基金的實力和消息來源,相信動手遠比其他公司快很多。”
小徐哥得意地笑著道:“那當然了,像我也算資本界的資深玩家了吧。新城區規劃,第一投資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不過我動手可不會比夏遠慢多少,我們寧波基金自然有我們自己的消息渠道了。不過他們紅嶺集團,地處深圳,消息知道得晚,如今上海新城區的相當大一部分土地都牢牢握在第一投資手裡。陳笑雲沒機會分這塊蛋糕。陳笑雲在一個月前就來到了上海,聽說他前段時間想用高價將第一投資手中的新城區資產全部收購過來,不過遭到夏遠和董事會的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