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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笑雲笑而不答。
蔣先生接著道：“即使有意外發生，以陳總的本事，一定能讓意外悄然平息的。對吧，陳總？”
陳笑雲還是笑而不答。
蔣先生道：“聽說陳總身邊有個助手，非常有本事，什麼時候見個面認識一下。對於這樣有本事的人，我向來都很欣賞。”
陳笑雲道：“蔣先生知道的事情可真夠多的。他叫陸錦豐，做事確實很能幹，等這次新城區資產收購完成後，接著幾年紅嶺旗下的地產公司如何開發和運作這批新城區土地，我打算全部交給他去做。他是紅嶺里唯一一個做事能讓我徹底放心和滿意的。以後他在上海操刀新城區的後續開發，自然和蔣先生能有許多接觸機會，還希望蔣先生不要花心思把紅嶺的人才挖走才好。”
蔣先生笑了起來，道：“陳總手中的人才，陳總自然是有辦法留得住的，別人想挖也挖不走。”
陳笑雲站了起來，走到窗口，向窗外望了望，感嘆一句道：“這座大廈里最大的一間辦公室，明天開始就真的換人了。”
蔣先生笑著道：“陳總實在有本事，杜小園這麼個人能被陳總包裝成現在大家公認的股神，又能一步步把他送上第一投資新總裁的位子。”
陳笑雲笑嘆道：“當時只想包裝出一個股神，在媒體前推薦股票，幫助我們紅嶺在股票市場上的投資。後來出來的新城區規劃，以及夏遠又失蹤了，才讓我靈感一發，直接促成讓杜小園做第一投資的新總裁。蔣先生也明白，玩資本的終極目的，還是在於實業。儘管我們相信，今年06年股市的牛市還將繼續下去，但是相比較我們這麼大的資金量，新城區的房地產開發才能給我們帶來最大的回報。”
蔣先生道：“陳總有美林、花旗這些實力最雄厚的外資大股東背後支持，這次一定會大獲全勝了。”
陳笑雲道：“正是因為錢多，所以此次投資，才要格外細心謹慎。下午我還要跟杜小園囑咐一些事，我就先告辭了。”
蔣先生點頭微笑道：“陳總，不送。”
（68）
下午，陳笑雲的辦公室。杜小園走了進來。陳笑雲看了一眼杜小園，微笑道：“坐。”
杜小園坐下後，陳笑雲道：“恭喜你了，股神，明天開始你就是第一投資的新總裁了，現在心情如何？”
杜小園臉上帶著得意的神色，笑著道：“能坐上和陳總平起平坐的位子，心情自然是不會差的了。”
陳笑雲看著他，愣了一下，低頭笑了笑，又抬頭道：“怎麼，看樣子，明天開始，我就不好叫你杜小園了，該稱你杜總？”
杜小園笑著道：“公開場合，當然要這麼叫，至於私底下，就看陳總你是否給面子了。”
陳笑雲笑了笑，嘆了口氣，道：“原本今天下午找你來，是和你談一些明天當新總裁後該怎麼做的事項，不過現在我覺得，在這之前，得先和你談幾句其他的事。”
杜小園問道：“其他什麼事？”
陳笑雲道：“幾年前，你還是股市里一個很普通、默默無聞的小角色，現在，已經是股市里最紅的人了，這樣的人生軌跡，可謂是波瀾壯闊了。”
杜小園道：“比起陳總年輕時白手起家，如今坐擁億萬財富，並且擔任紅嶺集團董事局主席兼總裁的顯赫職務，我這點人生軌跡又算得了什麼呢？”
陳笑雲微笑道：“可是我與你有一些不同，我的機遇是自己摸索出來的，你的機遇是紅嶺給你的。”
杜小園道：“這句話未免以偏概全了，我能當股神，集團出錢是一方面，我自己努力則是另外一方面了。”
陳笑雲道：“但紅嶺在你身上可是花了大成本的。你推薦的股票就漲，為什麼？紅嶺在背後用錢在推。每天這麼多電視、報紙、網站採訪你，為什麼？紅嶺花錢請他們來的。還有你開講座、出書、出光碟，哪一樣不是集團做的？”
杜小園道：“陳總今天講這些是什麼意思？”
陳笑雲微笑道：“沒什麼意思，只是幫你回顧一下過去，讓你重新定位一下自己，不要以為明天開始，你就不是紅嶺的人了。”
杜小園道：“第一投資和紅嶺集團的規模不相上下。”
陳笑雲笑道：“你始終是個太容易驕傲的人，那我不妨把話說得更明白些，紅嶺在你身上可是花了大成本的，如果收不回成本，你就太低估紅嶺的投資眼光了。再說得明白些，如果你能夠飛得出紅嶺，我‘陳’字就可以倒過來寫了。不要忘了你的股神是怎麼來的，你的新總裁職務是怎麼來的。你如果還沒想清楚，那紅嶺只要向媒體曝光，你立即會身敗名裂。到時，不知有多少被你騙的人會找你算帳。而且。紅嶺一定有辦法給你安上證券詐騙罪，送你進監獄的。至於紅嶺自身，你相信我，紅嶺一定有辦法讓集團和你從頭到尾一點關係也沒有的。”
杜小園臉色頓時發白了，道：“陳總，紅嶺接下來收購第一投資新城區資產，還要用著我。”
陳笑雲冷笑道：“用著你只不過是想通過你，來降低一些收購的價格。即使沒有你，即使夏遠還當總裁，紅嶺出的價格只要高一點，他們董事會面對短期利益，照樣會把新城區的地賣給紅嶺。”
杜小園低下了頭，沒有說話了。
陳笑雲微笑道：“我能理解，你出名以後，就想擺脫紅嶺，自立門戶了，這是誰都會有的想法。只要紅嶺收回了在你身上投資應有的回報，你大可自立門戶去。過一兩個星期，等紅嶺收購新城區資產的事完結後，集團出面向深圳信託機構作信託擔保，給你個人成立一家投資基金，基金每年的管理費能收幾百萬，再加上投資收益的提成，集團送你的這份禮也算大了吧。”
杜小園道：“多謝陳總，不過，陳總誤會了，我並沒有想脫離集團的意思。”
陳笑雲微笑道：“好了，不管怎麼樣，你做好你的股神，行為做事一定要沉得住氣，照我平時教你的去當好第一投資的新總裁。過段時間，等新城區的計劃完成後，集團幫你成立的基金就送到你手裡。”
這時，電話響了，陳笑雲接過電話，電話里傳出陸錦豐的聲音：“陳總，夏遠開始動手了。”
陳笑雲簡短地道：“好，你來我辦公室。”
說完掛下了電話，對杜小園道：“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下，你先回去吧。”
杜小園走後，陳笑雲躺在辦公椅里，仰著頭，淡淡地微笑道：“夏遠開始動手？這回，他準備玩什麼呢？”
第三十三章 開發商的帽子
第三十三章開發商的帽子
（69）
陳笑雲的辦公室。陳笑雲坐在辦公椅里，點著一支煙，他面前坐著陸錦豐。
陳笑雲吸了口煙，道：“你說夏遠開始動手了？”
陸錦豐點了點頭，道：“不錯，剛從上海產權交易所拿到的消息，前幾天，產權交易所掛牌的一家房地產一級開發商，擁有拿地的一級土地開發資格，因為資金鍊斷裂而被銀行宣布破產清盤。這家公司的空殼完整股權，被顧余笑花了三千萬買走了，並更改名稱為‘夏遠置業’。我查過了，出面買這家股權的人是顧余笑，但是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名字寫的是夏遠。”
陳笑雲低頭思索道：“夏遠置業？夏遠從來沒實際做過房地產，他當地產商幹什麼？”
陸錦豐道：“陳總，這件事恐怕並不簡單，這裡面有兩點需要引起我們的注意。第一點，是顧余笑出面買的股權，顯然是夏遠授意顧余笑做的，顧余笑事實上是必然知道夏遠在哪的。”
陳笑雲道：“這點，我早有懷疑。顧余笑作為夏遠最要好的朋友，而夏遠又躲在顧余笑的所在地杭州，顧余笑勢必是知道夏遠在哪的。只不過洛聞看起來和顧余笑很有交情，我們不能逼顧余笑說出夏遠所在。目前新城區資產收購即將實現，夏遠在哪已經不是我們的重點了。”
陸錦豐道：“還有一點比這更重要，這次夏遠收購的這家房地產公司，這家公司雖然是宣告破產的，公司里沒有多少資產，不過這家公司股權能賣到三千萬，主要還是在於這家公司是一級土地開發商，有資格直接從政府手裡買地。而新城區的地現在一大半都已經在各大開發商、投資集團的手中了，但還有部分土地尚未進行過拍賣。對於夏遠這次買了家房地產公司，我不免心中有了一些好奇。”
陳笑雲道：“說說你的好奇。”
陸錦豐道：“在說之前，還有兩件事要告訴陳總。”
陳笑雲道：“好，什麼事？”
陸錦豐道：“今天剛從晨影公司拿到一個消息，晨影公司剛從交易所里拿到一份數據，夏遠個人的證券帳戶，他個人持有的股票和債券價值將近三個億。不過在上周的短短一周里，夏遠賣出了價值將近一個億的股票。今年股市正迎來牛市，近兩周股市上漲很穩定，夏遠這個股市出生的資產管理人，顯然不該在今年牛市剛起步的時候賣掉手中的股票，換成現金。”
陳笑雲到：“夏遠上周賣了近一億的股票，全部換成了現金？”
陸錦豐道：“不錯，夏遠突然間把股票換成現金，唯一合理的解釋是，他發現了更大的投資機會。”
陳笑雲道：“我猜想你要說的第二件事，一定與投資機會有關了。”
陸錦豐笑著道：“陳總的智慧果然一猜即中。不錯，是與投資機會有關。三天後，政府會將新城區規劃中的全部二級公益性用地拿出來拍賣，一共是十六塊土地。夏遠上周收購了一家有買地資格的地產公司，而上周開始又不計利潤地開始賣股票換現金，這兩個動作在這時間上一起發生，合起來的方向就是在三天後的土地拍賣會上拿地！”
陳笑雲道：“話雖這麼說，不過三天後的土地拍賣會，拍的是城市公益性設施的建設用地，這部分土地對於開發商來說，根本沒多少的利潤，恐怕沒幾家地產商會有興趣參加。你說夏遠的目標是三天後的拍賣會，他買了那些公益性的地，又能賺什麼錢？”
陸錦豐道：“我這也是猜測，因為近期唯一與新城區有關的事情，就是三天後的拍賣會了。除非……除非夏遠的劍，並不是指向新城區的。”
陳笑雲道：“夏遠的個人能力，確實難以影響我們在新城區的投資。夏遠的玩失蹤和這次的動作，或許真的不是想玩什麼花樣。”
陸錦豐道：“陳總，雖然你說的這是一種可能，不過從夏遠失蹤的時間，以及夏遠失蹤後做的一系列事，都表明夏遠對新城區的關注從未降低。而且三天後拍賣會的土地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這批公益性建設用地並未具體規定用途。城市公益性用地在拍賣前，通常政府會規定該塊地的用途，比如是建學校、醫院、公園或者其他，但三天後拍賣的這批公益性用地，並非城市的核心公益配套設施建築，所以定的建設範圍非常寬泛。學校、醫院、公園等等都行，唯一要求是非盈利性質的公益性建築，純粹起優化城市整體建設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