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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是這樣。聽著,我們兩支突擊隊,是東海市抵抗力量的唯一援兵——如果還有抵抗力量的話。敵人盤踞在城市裡面,與市民混雜在一起。上級命令我們,以最快速度滲透進入東海市,想辦法與倖存的紅軍殘餘部隊取得聯繫,中心開花,給敵人造成難以承受的占領壓力。”雷戰面色冷峻地說,“我們就是一枚特戰棋子,配合紅軍的反攻行動,不僅如此,我們還要完成的是最後的——斬首行動!”
隊員們都熱血沸騰地看著雷戰,雖然這看起來似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襲擊藍軍占領軍司令部,發動決死突擊。戰爭,哪怕是模擬的戰爭也會給軍人帶來一種大戰來臨的興奮,而戰士的能量,是無窮的!
繁華的十字街口人來人往,士兵們兩人一組,持槍執勤。路口轉角處,一幕巨大的液晶屏中斷GG,韓市長的身影出現在屏幕上,低沉的聲音響徹在城市上空:“市民們,我是東海市市長韓威龍,現在我對全市做一個緊急講話。我要告訴大家一個非常沉痛的消息……”韓市長的聲音有些哽咽,“在這次聯合大演習當中,我們的城市……淪陷了,請各位市民不要驚慌,我與你們永遠在一起!我們無法阻止武裝到牙齒的占領軍,但是——淪陷的城市也要有城市的尊嚴!我們絕不與占領軍有任何形式的合作,廣大的市民們——我們的生命與城市的尊嚴同在!”
市民們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憤憤地看著身邊的士兵們,眼神里多了一種奇怪的目光。藍軍們有些悵然若失:“班長,這占領軍的滋味……真不像想像的那麼好啊!”班長也苦笑:“是啊,我現在倒是真的想做抵抗力量了……”
地下防空洞的走廊里,密密麻麻都是戴著紅軍臂章的預備役、武警和現役步兵,來來回回地穿行著。在一處臨時指揮部,預備役、武警和現役參謀人員緊張地忙碌著,各種液晶大屏幕紅燈閃爍。戴著紅軍臂章的預備役大校、市委程書記面色嚴峻地站在東海城市沙盤前,武警支隊長和軍分區司令員也戴著大校軍銜站在旁邊。
“現在情況怎麼樣?”程書記面色嚴肅。
“藍軍攻勢強勁,我們撤離的部隊被分割在各個區域,大部分還在抵抗,有一部分已經失去了聯繫。”軍分區司令員低沉地說。武警支隊長指著城市沙盤:“目前,我支隊的戰鬥力量以山鷹突擊隊為首,在城區各處與敵周旋。只是我們沒有重武器,也無法和紅軍支援部隊取得直接聯繫。在多兵種協同上,我們沒有和空軍、海軍、二炮等部隊合練過,我們擅長的可能就是城市游擊戰了。”
“我們要想辦法和紅軍支援部隊取得聯繫。”程書記說。
“我們正在想辦法,”軍分區司令員憂心忡忡地說,“但是藍軍的電子對抗部隊空前強大,我們的通訊器材無法突破他們的天網系統。”武警支隊長建議:“我們派分隊出去?山鷹突擊隊有能力滲透出城,尋找援軍!”司令員苦笑著:“可能是大海撈針,紅軍也不會輕易相信的……我想,紅軍司令部一定在想辦法聯繫我們,特種部隊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2
暗黑的城市下水道里,有滴答滴答的水聲在響,戴著夜視儀的兩支突擊隊小心翼翼地在齊膝深的下水道中前進。哈雷背著背囊,據槍瞄準,擔任尖兵引導。突然,他伸出右手握拳,隊員們齊唰唰地蹲下,隱身在水裡。雷戰走過來,哈雷指著前面:“到地方了,前面拐過去就進地鐵站了。”雷戰拍拍他的頭盔:“好樣的,這次沒迷路。”隊員們撲哧低聲笑。
突然,都安靜下來。兩束手電的光束從拐角處she來,隊員們做好she擊準備。兩名空降巡邏兵拿著手電走過來,特戰隊員們潛伏在水中。巡邏兵越來越近,特戰隊員們潛伏在水中,憋住氣,有亮光不斷從頭上晃過。雷戰和譚曉琳隱藏在水道邊,悄然伸出手抓住他們的腳,用力一拉,兩名空降兵被徹底掀翻在水裡掙扎著。雷戰扼住他的脖子:“結束了,你們死了。”兩名空降兵驚魂未定地看著他們。
隊員們爬上來,渾身滴著水,兩名空降兵也被拽上來:“你們真行啊,從這兒滲透進來了。”何璐走過來拿走他的對講機:“遵守演習規則。”隊伍繼續前進,兩個空降兵待在原地相視苦笑。
行進至拐彎處,前面是一處鐵門,雷戰轉身對隊員們說:“現在開始,我們就要分頭行動了,記住,到各自的安全點,等待我的命令。開門。”隊員們點頭。大牛拿起撬門工具,咔嚓一聲,鐵門打開了,雷戰一揮手,隊伍魚貫而入。
幾名佩戴著藍軍標誌的陸軍士兵全副武裝,虎視眈眈地觀察著周圍地鐵站里的行人。此時,譚曉琳和何璐穿著便裝,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唐笑笑哼著歌走過來,站在士兵跟前,打開小鏡子補妝,士兵們目不斜視,都不敢動。雷戰和幾名男隊員穿著時尚,匆匆走過藍軍眼前,上了地鐵。唐笑笑看見雷戰幾人上了車廂,這才合上小鏡子,對著藍軍士兵拋個飛吻,扭著腰走了。
譚曉琳和何璐走出地鐵站,外面陽光普照,兩人挽著手觀察著四周。藍軍的旗幟在城市上空飄揚,街口處有沙袋壘成的街壘,到處都可以看見各軍兵種的武裝士兵,各種軍車在車流中駛過。譚曉琳笑笑:“這是我們的城市,我們要奪回來!”兩人挽著手,匯入人流中消失了。
洪峰沮喪地走進辦公室,摘下頭盔丟在一邊。一聲輕微的響動,洪峰敏捷地拔出腰間的手槍,子彈頂上膛:“你進錯門了。”一個穿著黑皮衣的男人背對著他坐在椅子上,不說話,洪峰舉槍瞄準:“雙手抱頭,跪在地上!”男人笑笑,摘下墨鏡:“我從來不知道跪下是什麼。怎麼?不認識了?”雷戰轉過頭,洪峰一下子愣住了,鬆開手槍。
“怎麼?準備抓我去占領軍司令部嗎?”雷戰笑著。洪峰收回手槍:“我從來不知道占領軍是什麼——他們只有死路一條!”兩個男人擁抱在一起。
“你能混進我的辦公室,門衛要下崗了!”洪峰擂了他一拳。雷戰笑笑:“我告訴他們,我是紅軍,可以抓我去領賞。”
洪峰笑了。雷戰也笑了。
“該我們動手了,我已經憋屈壞了!”洪峰興奮地說。雷戰看他:“公安不是應該在演習當中保持中立的嗎?”洪峰目光堅毅:“傾巢之下,豈有完卵?——世界上根本沒有中立,只有勇敢和懦弱!”
“同生共死!”洪峰伸出右拳。
“同生共死!”雷戰也伸出右拳。
3
不久,兩輛空麵包車停在僻靜的街道邊,周圍藍軍士兵們持槍林立。一列高級車隊呼啦啦地開過來,停下,譚副司令穿著看不出軍銜的作訓迷彩服走下車,連長快步跑過去:“首長好,沒想到您親自來。”譚副司令徑直走向麵包車:“聽說東海市電視台被紅軍控制了,抓到敵人沒有?”連長搖頭:“沒有,但知道是一群女兵。”譚副司令看看四周,空無一人:“女兵?我知道是誰了。”連長趕忙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