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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偵連全體官兵已經在他的面前站成整齊的隊列。
林銳的眼睛在大檐帽下she出凌然的寒光:"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軍委主席命令,我中國人民解放軍駐港部隊將於今日0時開始正式接管英軍防務,對香港恢復行使主權!"戰士們戴著白手套手持95自動步槍莊嚴肅立。
"我駐港部隊步兵旅警偵連,將和其餘單位的官兵一起組成進駐香港的先頭部隊!"林銳的聲音很高卻非常堅定,"我們這先頭部隊的509名中國人民解放軍官兵將於公元1997年6月30日9時整從皇崗口岸提前進入香港,接管香港防務!"戰士們面色嚴肅,看著連長一句話都不說。
"你們要記住——"林銳高聲說,"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我們是代表中國人民解放軍進駐香港的儀仗隊!——但是,如果出現萬一情況,我們就是戰鬥隊!" "提高警惕!保衛祖國!"戰士們齊聲怒吼,行持槍禮。
"登車待命!"林銳高聲說。
戰士們紛紛登車。
軍情局臨時指揮部。軍情局長坐在客廳,看著大屏幕電視。他面色嚴峻。周新宇走進來:"都布置好了。"軍情局長點點頭,周新宇肅立在他身邊不說話。
他們都在看著電視上的解放軍駐港部隊開出營門。
"出發!"電台裡面傳出先頭部隊指揮員的命令。吉普車、卡車和步兵戰車的發動機開始轟鳴。
林銳坐在吉普車裡面,目光有神。士兵們站在卡車上,白手套抓著卡車護欄,右手持著步槍。
在旗手車的引導下,車輪啟動了。八一軍旗高高飄揚,旗手神情嚴肅。轉出營門,已經是一片歡呼的海洋。
馮雲山站在臨時指揮部的大屏幕前面,看著各個方面傳來的情報:"通知各個單位,一定要保證香港回歸儀式的安全!做到萬無一失,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都是要掉腦袋的!" "是!"王斌回答。
馮雲山目光轉向大屏幕。
車輪越來越靠近皇崗口岸的白線。
第一輛高舉八一軍旗的旗手車的輪胎軋過皇崗口岸的白線。八一軍旗開始飄舞在香港上空。
侯伯轉向社團的頭目們:"今天我們要清理內鬼。"大家都很嚴肅,看著社團的領袖侯伯。侯伯伸手示意一下,七叔帶出來墨鏡寶哥。大家都很驚訝,帶他出來幹什麼?
"你現在告訴我,都誰收了軍情局大老闆的錢?"侯伯的聲音很嚴肅。
墨鏡寶哥從未這樣嚴肅過,他慢慢走向人群,站在了大飛面前。
"部里剛剛發來的情報,大老闆的地址找到了!"王斌拿過一封電報。
馮雲山接過來,仔細看看,再看看手錶:"備車!" "怎麼?"王斌很奇怪。
"我去會會這個大老闆!"馮雲山冷冷地說。
威爾斯親王軍營門口,警戒線外記者雲集。上官晴戴著記者證混雜在人群當中,中英軍隊換防儀式要在這裡舉行。
"操你媽的!沒見過你大飛哥?!"大飛怒喝,"老子是收了黑錢,但是那是侯伯允許的!再看老子砍死你!"墨鏡寶哥笑笑,轉向太子。太子面不改色,侯伯說話:"我知道這件事情,太子是我的人。"墨鏡寶哥看看侯伯,笑笑,轉向了七叔。
兩輛奔馳轎車無聲地停在半山別墅門口。王斌下車,冷眼看著別墅,轉身打開後車門護著馮雲山下來。雷鵬在第二輛車下來,站在車邊手插在兜里。
王斌按下門鈴。
鐵門開了個洞,裡面是一雙警惕的眼睛:"找誰?"王斌把一張名片遞進去,裡面的人看一眼就暈了。
上面寫著:"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部 馮雲山(一級警監)局長". "侯伯——"七叔跪下了哭喊出來,"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我錯了!我不該收了錢,不報告你……我需要錢啊,我兒子在美國念書……我不想他再走我們這條路啊……" "你兒子我來照顧。"侯伯冷冷地說,"只是你養的那兩個娘們,社團管不了。"七叔的臉全白了:"侯伯,你都知道了……" "老七,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侯伯很痛心地看著他,"我沒想到你會背叛社團的利益,為了兩個娘們……" "侯伯——"七叔跪在地下磕頭,"你可憐可憐我跟你這麼多年,給我條活路吧……"侯伯看著七叔:"念你跟我出生入死,給你個全屍。你自盡吧。"執法長老咣地把一把匕首丟在七叔面前。七叔顫抖著手拿起匕首,絕望地看著關公流下眼淚:"想不到我一生忠勇,老了是這麼個下場啊——"他舉起匕首刺進自己的心臟……
侯伯閉上眼睛,幾滴血濺在他的臉上。
馮雲山穿著黑色幹部服,大步流星走進花園。王斌緊緊跟在他側後方,冷眼看著屋檐下站著的幾個年輕壯漢。周新宇站在客廳門口,冷冷地看著馮雲山這個死對頭走過來:"馮先生?!不知深夜來訪,有何貴幹?!" "我要見你們大老闆。"馮雲山停都不停走過去,"讓開!" "這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見就見的!"周新宇冷冷地擋在他的面前,"這裡不是北京,這裡是香港!" "這裡是中國香港!"馮雲山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不僅是中國共產黨員馮雲山,還是中國人馮雲山!不要說是馬上要進駐解放軍的香港,就是在台北,你也別想攔我的路——因為我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中國人的土地,我為什麼不能來?!"周新宇冷眼看著他:"馮先生,我們都是中國人!——中國人講究禮數,你到主人家,也不問問主人歡迎不歡迎?!" "主人?"馮雲山冷笑,"可笑!這棟房子難道是你的地產?還是你們大老闆的?拿出來房產證明我看看,上面寫的是不是你們的名字?!——我們是同行,所以不要說這麼可笑的話!"周新宇剛剛要說話,裡面有聲音穿出來:"讓馮先生進來!"周新宇讓開,馮雲山昂首挺胸走進客廳,王斌踏上台階被周新宇攔住了:"大老闆說了,只讓馮先生進去!"王斌剛剛要說話,馮雲山厲聲說:"你在外面等著,我就不信——在中國的土地上,誰敢動我?!"王斌在外面站住了,和周新宇怒目而視。
馮雲山大步流星走進客廳,軍情局長站在客廳背著手看著他。兩個多少年的死對頭互相冷冷對視著,很多往事帶著血腥味道在兩個人的對視之間浮現出來。他們面對各自的照片和材料已經很多年,互相的熟悉程度甚至超過了自己的親人,因為親人是不可能知道他們都做了些什麼的。
過了幾分鐘,軍情局長才說了第一句話:"坐。"馮雲山坐在他的對面,冷冷看著他:"我現在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部局長,你也不是T軍事情報局局長。我是一個普通的中國共產黨員,你是一個普通的中國國民黨黨員!中國人和中國人見面,你還對我設門神嗎?"軍情局長也冷冷看著他:"中國人也分類。你們毛澤東說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 "但是在抵禦外辱的時刻,中國人是團結的!"馮雲山嚴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