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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應該現在就出去,去中國!去告訴周墨,他出事的時候你還在醫院裡接受搶救,告訴他你的手機被格蕾絲拿走了,告訴他一切!燙他知道你並沒有拋棄他,讓他知道你為了掩蓋雙胞胎被殺的事情,不顧愛德華先生精神失常的事情放走米萊遭到了多大的攻擊,為什麼不告訴他你在背後默默做的一切呢?”

    傑克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起來,他無法接受眼前傑出的男子患了癌症的事情,更無法理解為什麼費爾德不把一切告訴周墨而要隱瞞起來。

    “傑克,答應我。”放下了相框,費爾德對著好友傑克笑道,“別把我得了胰腺癌的事情告訴他。”

    胰腺癌的預後極差,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蹭報告,胰腺癌1年生存率為8%,5年生存率為3%,中位生存期僅2到3個月。

    而能夠痊癒的,更是少之又少了,因此不少醫生都拒絕為胰腺癌晚期患者動手術,因為這幾乎是不可能治癒的。

    而他費爾德又正好是胰腺癌的晚期了。

    費爾德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或者像他的奶奶那樣,從發現胰腺癌到去世,不過短短三個月的時間,或許,他最多也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了。

    命運是如此的殘酷,卻又如此的現實,總以為癌症只是電影裡取巧的一幕,可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才知道,接受這個事實有太多的無奈與無力。

    那天當周墨去超市購物時,他突然腹痛進了醫院,本以為又是胃痛,結果呢,居然是胰腺癌晚期,真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而醒來後又知道家裡人對他最愛的人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

    他的世界在瞬間崩塌,染上了濃重的灰色。

    不過也是因為這次意外,費爾德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爺爺流淚了,站在他的病床旁靜靜的告訴他,他的父母早在他小時候就出車禍死了。

    那時候,他的父母不被爺爺接受而選擇了私奔。

    而他費爾德,在這個謊言裡生活了二十多年,不斷用菸酒與高壓麻醉著自己,直到遇到了周墨以為能夠獲得重生時,幸福在瞬間崩塌毀滅。

    命運是如此的喜愛捉弄凡人,這個老人目睹了自己親生兒子的死去,現在又面臨著最疼愛的孫子得了癌症的消息,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天理循環終有報應,也不知道是不是應了這句話,最後,老人在米萊的催眠里崩潰了內心,他將終生活在自己的殘忍與冷酷里,一遍遍的作者兒孫逝去的噩夢。

    費爾德很想很想男人,想去照顧男人,想去守護在男人身邊,可是現在他真的沒有這個資格了。

    是他的家人傷害了周墨,而他只能躺在病床上無能為力。

    更何況,他已經活不久了。

    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三個月呢?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的太過於突然了。

    相比不久於人世的他來說,陸華天與米萊才是能一輩子陪在周墨身邊的人。

    “費爾德先生,律師到了。”管家在門口說道,又有些猶豫的補充道,“格蕾絲小姐又在外面等您了。”

    “請律師進來。”在送走了傑克後,費爾德默默的獨自坐在書房裡等待著律師,至于格蕾絲……“讓格蕾絲回去吧,我不會見她的,永遠。”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無法原諒他的朋友背叛他,更傷害了他的愛人。西裝筆挺的中年律師走了進來,費爾德看到後笑道:“請原諒現在的我不方便親自迎接您。”

    中年律師臉上划過一絲遺憾的坐在了費爾德對面,把公文包里的文件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沉聲道:“費爾德先生,您確定要將您手中家族企業的全部財產留給周墨先生嗎?”

    “是的。”費爾德伸手拿過了文件,他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這些了。

    “那麼……請您在遺囑上簽字吧。”中年律師向對面有些削瘦的冷峻男子遞過了筆。

    費爾德拿過筆,毫不猶豫的在遺囑上籤下了他的名字。

    簽完之後,費爾德又抬頭對中年律師說道:“我這裡有一封信,希望到時候您能親自將它交給周墨。”

    “好的,我一定親自送到周墨先生手裡。”

    “還有……這份遺囑與信件,請在我去世三年後再拿給周墨吧。”費爾德深深吸了口氣,三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周墨與另外兩個男子建立情感,也足以忘記他這個人了吧。

    他不想破壞男人的幸福,只想告訴那個男人,他真的從沒有背叛過。

    他也希望周墨記得他曾經說過的話,除了死神,誰也沒有辦法將他帶離男人的身邊。

    現在呢,死神已經一步步的接近了他,但他突然之間明白,即使死神帶走了他,也永遠帶不走他對男人的愛。

    胰腺癌晚期的治療是痛苦的,當一次治療結束後,日愈虛弱的冷峻男子坐在病床上對著他的主治醫生說道:“請您幫我一個忙。”

    “把我左眼的視網膜取下來吧。”費爾德望著窗外的藍天,露出一絲微笑,“然後把它送到中國去。”

    無論那個男人能不能用的到,這隻眼睛,都是他費爾德必須賠償的。

    第七十八章 留下來

    “周墨的妹妹回來了,我沒有把周墨的事情告訴他妹妹,只是撒了個謊,說周墨又重要的事情暫時不會回去,”靠在窗台上的淡金色長髮男子緩緩說著,藍綠交織的雙眼滿含著脆弱的傷痛遠遠望著床上熟睡的男人。

    剛剛,那個男人在他的催眠下終於安靜下來,睡著了。

    而前一刻,這個男人就站在他現在站的地方,半個身子探出窗外,向外張開雙臂仿佛要飛出去一般,只要輕輕一用力,這個男人就會從窗台翻出去,從三樓墜落下去。

    他記得,那個揍過他的冷酷男子陸華天在開門看到男人後便瘋狂的跑了過去,緊緊抱住了男人的腰,臉頰貼在周墨的脊背上,受傷般的喃喃說著:“周墨,別這樣……”

    “求你,再也不要嚇我了。”米萊站在門口望著陸華天小心翼翼的將男人帶離了窗台,望著那個總是向窗戶伸手的受傷男人。

    米萊知道,周墨想逃出去,火災噩夢裡的他,想從窗戶里飛出去。

    “呵呵,周墨,還記得我嘛?”被費爾德送出去後,米萊就被陸華天接到了中國,接到了男子的家裡看到了周墨。

    對於米萊試著去撫摸男人的頭髮時,後者猛烈的彈跳起來,像受驚的大羔羊一般向後套取,縮在牆角里不出來,偶爾用沒受傷的右眼偷偷看著米萊喝陸華天。

    “他……一直都是這樣嗎?”米萊伸出去撫摸男人的手垂落了下來,他咬著唇低聲問著旁邊的男子。

    陸華天看了眼縮在床角的周墨,感到一絲無奈:“醒來之後,他就變得不和任何人說話,不喜歡別人的碰觸,不喜歡待在屋子裡,如果是夏天還好,可現在都是冬天了,好幾次他都跑出去,我看著他坐在雪堆里凍得發抖……”

    深深吸了口氣,陸華天繼續說道:“剛才,他又想從窗台跳出去。”而這裡,是三樓啊。

    周墨的腿,本來就沒有好,如果再出什麼問題就真的會廢掉了。

    陸華天也不敢讓其他人來看看男人,更何況周墨現在也不喜歡和別人再同一個屋子裡。

    “米萊,留下萊和我一起照顧他吧。”陸華天慢慢的走到了周墨旁邊,拉了拉杯子披上男人的背,“他現在雖然不怕我了,可是我真的不想他一直都這樣,你又辦法嗎?”

    米萊的眼睛一直停留再男人身上,那個總是和他頂嘴,替他做飯的魅力男人去了哪裡?為什麼,會背傷成這個樣子呢?

    他也是兇手之一不是嗎?

    米萊慢慢走到了周墨旁邊,溫柔的說道:“很累吧?你一定,非常的累吧……閉上眼睛,睡一覺,一切都會好的……"在米萊的催眠下,男人終於慢慢閉上眼睛睡著了。

    “要瞞著周墨的家人嗎?”米萊對陸華天問道。

    “現在暫時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周墨的事情,”陸華天在床邊伸手理著男人的頭髮,說道,“按他的性格,更不會想讓親人朋友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這個男人啊,總是喜歡把疼痛和壓力往自己肩膀上扛。

    脆弱並堅強著。

    “你會留下來吧?”陸華天對站在窗台邊的米萊說道。

    後者望著陸華天,說道:“你不是不喜歡我和周墨扯上關係嗎?你不怕,我再一次玩弄男人嗎?”

    陸華天搖了搖頭,說道:“你在美國對愛德華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如果你不是愛這個男人的話,你會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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