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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放棄了,那也不必離開紐約啊。”
“喂,快去幫我訂機票吧!”回頭一笑,米萊避開了女子的問題。
為什麼要離開呀?
大概是不想再看到男人用那雙曾經溫暖過他的眼神冰冷的看著他,不想再出現在男人的生活里,對於周墨而言,他米萊不過是個十足的混蛋而已。
更何況,周墨愛的是費爾德,而不是他。
不,是很著他。
深深吸了口氣,米萊閉上了眼睛,腦海里迅速的放映著從在機場第一眼看到那個乘坐商務艙的中國男人,到他們在飛機上的爭吵,酒店裡的遇見,他替男人清洗身體,他吃著周墨做的飯菜……一幕幕,想走馬燈一般掠過腦海。
結束了,都結束了。
他不會再出現在男人的生活里,他也不會再玩弄男人,況且,現在的周墨已經康復了。
米萊走了,然而人一生的命運里總有一個人你會愛上,無論隔多遠,在繞了地球一圈後依然會重逢在原點。
第六十六章 撿來的男人
風,一刀一刀的吹著。
黎明的曙光慢慢的驅散了夜的黑暗,照亮了大地,照亮了天空,卻怎麼也沒有辦法照she入男人墜落冰窖的心,男人的心,依舊黑暗無邊,依舊絕望痛苦。
空氣里飄著零星的細雨,落在周墨的頭髮上,在光線的反she下好像一根根的銀髮,透著陣陣蒼涼的意味。
鞋都沒穿就跑了出來,踩在水泥地上的雙腳被凍得通紅,卻還是一步步的向前走著,抱著雙手的男人不知道該走去哪裡,當他出來時費爾德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身上沒有錢不可能打的,也更加不會回去米萊的家。
也就這樣一直赤著腳,抱著雙手漫步在街頭,似乎已經沒必要在意旁人是怎麼看他的了,他已經沒有理會他人目光的心情與時間。
平足的人,走路多了總是會腳疼,更何況還赤著腳。
走累了,男人就在街道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縮在椅子一邊的角落裡蜷著身子有些木然的望著人來人往,於私漸漸的有些變大的趨勢。
喊冷,還有飢餓似乎也接踵而來。
但更多的是漫步街頭的無所適從,不知去哪裡,不知如何面對生活,所謂絕望之刃,正一刀刀宰割著男人。
沒有辦法,只能停下來靠在椅子上將自己鎖在自己的世界裡逃避一切。
因為一想到發生的事情,那心酸的淚水就滑到唇角帶起苦澀的味道。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
無論問了多少遍,都是無人回答的問題。
周墨有些累了,把頭縮進雙腿間緊緊抱著自己的身體,脊背上一滴滴的雨點打在上面,禍不單行的日子,連天氣也跟著折磨他。
寒冷的空氣並沒有折磨他太久,一件溫暖的衣服蓋在了男人的脊背上隔絕了冰冷的雨滴。
周墨從雙腿間抬起頭來向上看了眼,對上一雙平淡無波的黑色眼瞳,仿佛自己的心也跟著平靜下來了。
“走吧。”
明明不是自己喜歡的男子,可是“走吧”兩個字,卻極致誘惑力的讓男人有些心動了,他就像處在絕望深堀中的孤單人,渴求著一把梯子讓他爬上去。
站在旁邊的男子向他伸出手,周墨望著那隻曾經打過他的手,禁錮他的手,此刻卻顯得乾淨厚實而溫暖。
男人把手放在了陸華天的手上,後者一下子緊緊握住了男人冰涼的手,用力一拉,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也就順勢倒入了男子的懷裡,半拖半抱的,被塞進了汽車后座。
如果是以前,看到陸華天的話周墨已經迫不及待的逃之夭夭了。
可今天,他卻慶幸這個男子出現在他身邊,雖然陸華天欺辱過他,甚至囚禁過他,但自始至終這個令他厭惡的男子從某一方面來講,卻是值得依靠的大山。
從坐到車裡,一直到陸華天所在的別墅,陸華天都沉默不語的沒有問男人任何一個問題,沒有問周墨為什麼一個人在外面,為什麼會赤著腳又穿那麼少的衣服,為什麼不回去。
或許這個時侯,沉默便是最好的安慰。
周墨沒有拒絕陸華天,任由男子把他帶到家裡,又安置在床上。
床很暖,似乎還殘留著屬於陸華天的氣息,周墨靠在枕頭上拉過被子自己蓋上,嗅了嗅被子上淡淡的清香。
“喝水。”把男人放到床上後,陸華天就給周墨倒了杯熱水送到男人手上。
接過水,周墨剛說了聲謝謝,男子就用熱毛巾給他擦著被雨水弄的濕漉漉的頭髮,擦過了頭髮,又擦了下身上後進了沐浴間。
我把他的床弄髒了吧。
喝著水,周墨低頭看了眼自己髒髒的腳和衣服,已經把陸華天乾淨的床畫上了泥色。不知道該不該和陸華天說道歉的話,可男人似乎又捨不得這大床帶給他的溫暖。
“我放了水,去洗一下吧。”陸華天卷著袖子從浴室出來,拿過周墨手裡的杯子放到一旁後又把人抱起來直接送到浴室的大盆里。
“我自己……”男人啞著嗓子按住了陸華天欲幫他洗澡的舉動,後者看了男人一眼沒說話,也就出去了。
泡在溫暖的大浴盆里,男人自己脫去了衣服,愛欲的痕跡一點點的呈現在空氣里,大概因為是這樣,才不想讓陸華天看到吧。
洗完了以後,男人發現浴室里沒有可以穿的衣服,不想喊陸華天,也就一直泡在水裡沒有動作。
不過沒泡多久外面的男子就抱著一件白色的浴袍進來了,依然是不言不語的將男人從水裡拉起來,用毛巾去擦濕淋淋的身體。
期間周墨似乎有些抗拒,但陸華天強硬的舉動也讓男人掙扎了一下後就溫順了下來,任由陸華天給他擦乾身子,又穿上浴袍帶到了已經換過床單和被子的乾淨大床上。
“你是平足啊?”
陸華天盯著自己的腳突然說了句話,周墨低聲應了一句話就把有些紅腫的腳塞進被子裡,望著身旁的男子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一個柜子旁拿了條白色的東西又走到點唱機旁放了張大碟,悠揚的音樂飄蕩在溫暖的居室里。
“呃……”陸華天坐在了男人的床上拉開杯子就把周墨的教給拉到自己腿上,男人想出聲制止,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周墨靠在柔軟的枕頭上,耳邊飄蕩著舒緩的音樂,眼睛看著那個高傲而又冰冷的男子從白色的軟膏里擠出膏體裡擦在自己腳上,那雙曾經傷害過他的雙手,此刻正溫柔的按摩著他有些紅腫的腳。
從腳心到腳背,又從腳背到腳踝,低著頭默默無語的按摩著。
前一刻他還在寒風的長椅里自暴自棄,下一刻就有一個男子幫他呵護受傷的身心。
周墨覺得自己很悲慘,因為什麼倒霉的事情都給他遇上了;可有時候又覺得他很幸運,因為總有人在他絕望潦倒的時候出現。
“為什麼要帶我回來……”望著陸華天,男人輕聲問道。
那雙按摩男人腳底的手,已經滑到了男人的小腿處按揉起來,在聽到周墨的話後也沒有停下動作,只是抬頭看了眼男人又低下去,以理所當然的口氣說道:“你一直都是我的,我是撿回來我應得的你。”
按在男人小腿上的手慢慢穿過白色的浴袍滑到周墨的大腿上,陸華天湊近了男人,捏著男人的下巴朝那有些發白的雙唇上吻了下去。
第六十七章 溫柔的占有
甘慡的甜蜜刺激著味蕾,舌尖輕而易舉的突破男人的防禦直達口腔深處,濕潤而溫熱,深深吸引著男子一次次的舔舐交纏,仿佛要將整個人都一點點的蠶食吞入。
抵在陸華天胸口上的雙手終究沒有用力的將人推開,可能是周墨太過疲倦而沒有力氣,也可能是已經沒有推開男子的理由了,便就這麼放任這個曾經掠奪過他的男子覆上他的唇,深入他的口腔,直至被吻的喘不過氣來。
“不抗拒了。”肯定的語氣,陸華天在離開男人被吻的有些濕潤紅腫的唇後望著沒有將他推開的男人。以前他也吻過男人,只是每一次周墨都掙扎的厲害,又是拳頭又是踢腳的,逼得他不得不將周墨捆起來。
可是這次,眼前的男人十分安靜的低著頭,雖然沒有回答他的話,但也沒有逃開。
陸華天忍不住伸手撫上男人的臉頰,上上下下的反覆撫摸,摩擦帶來的曖昧觸感與溫熱,讓床上的男人閉著眼微微吐了口氣。
那隻大手在撫摸了男人的臉頰後順著耳際滑落到男人的鎖骨處,輕輕按了按男人的鎖骨,又看了眼依然沒有動作的周墨。
另外一隻放在男人赤裸大腿上的手也開始不安分的來回揉捏,床上的男人被這過於刺激的動作驚得哼了一聲想把腿縮回來,但陸華天此時已爬到床上擠進他的雙腿間,一手撫摸他的大腿,一手搓揉他的肩膀,再次把男人夾在他和枕頭中間深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