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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周墨,如果你是個女人,說不定我會立刻去買大捧大捧的紅玫瑰然後跪倒在你面前,我絕不會讓其他男人搶走這麼一個充滿智慧又燒得一手好菜的女人。”費爾德兩眼放光的樣子讓周墨有些哭笑不得,這個男子還是希望娶個女人,而不是男人。
“可惜世界上只有一個周墨,絕對不會是女人。”周墨低頭喝著他的酒,抬起頭時忽然瞥見費爾德匆忙從自己身上移開的視線,他不由眼角一彎,“你在偷看我。”
“沒有。”費爾德無辜的搖頭。
“費爾德,你最近很奇怪。”周墨說道,“有時候你會盯著我看,有時候又會刻意避開我,更有時候似乎很害怕和我接觸,你是怎麼了?”不過幾天而已,這個傢伙就變得這麼奇怪了。
看來周墨還不知道他自己就是始作俑者。
費爾德還是搖了搖頭,他總不能告訴周墨說:我前天晚上做夢和你上床了。
這簡直太荒唐了,費爾德在一邊考慮自己是不是太久沒有找女人的同時,也越來越多的把目光投向這個迷人的中國男人。
有時候會突然看著周墨然後失神,反應過來後又十分不理解自己的奇怪行為,更可怕的是那夜撫摸男人的感覺總會跳出來折磨著費爾德。
難道我是個同性戀?費爾德開始這樣問自己。可他一想到和其他男人做那種事情時又會覺得十分噁心!
不能告訴周墨我前天晚上夢見和他上床了,周墨一定也會覺得我很噁心!天啊,難道我其實是個變態嗎?
在金融危機折磨廣大地球村人民時,奇怪的性幻想也正摧殘著費爾德的心理防線。
於是那天加班結束後,周墨並沒有等到費爾德從三十三樓下到十八樓,費爾德已經提前走了,並且沒有告知周墨。
那麼,費爾德去哪裡了呢?
他去了曾經相識的一個女人那裡,並做了愛做的事情,成功的證明了他不是一個同性戀,還是一個會對女性有感覺的正常男人。
心裡得到安慰的費爾德在拒絕留宿後回到了家裡,薩摩耶狗狗已經睡著了,可餐廳的燈還亮著。
“周墨?”擺了北京烤鴨的桌子上趴著一個睡著了的人,費爾德一進門就看到周墨,和那一桌子已經涼掉了的美食,一股難以言語的負罪感爬上了費爾德的心。
“對不起……”他沒有想到這個中國男人會等他,等他吃飯,一直等到睡覺。
這一刻,費爾德忽然有種幸福的味道,卻又感到一陣莫名的心疼,望著男人熟睡的臉,他皺著眉頭伸手去梳理散亂周墨臉頰的髮絲,手指觸碰男人冰涼的唇,好似觸電一樣,隨後仿佛被某種力量蠱惑一般,費爾德低下頭在男人唇上落下一吻。
我在做什麼?費爾德猛然發覺自己奇異行動並離開周墨唇的時候,眼睛也正好對上了一雙睜開的黑瞳。
第十三章 曖昧如斯(中)
“醒了?怎麼不到房間裡睡覺,你要是病了,我可就損失一名得力助手了。”急於用言語掩飾自己的尷尬,費爾德笑著說話的同時也觀察突然醒來男人的一舉一動。
這個傢伙平時只要一睡著了就是跟個死人一樣怎麼折騰都不醒,怎麼只是親了一下就突然醒過來了?費爾德恨恨的想著。
“嗯。”看得出來醒過來的周墨心情不是很好,看了眼費爾德後就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捲起袖子著手收拾起桌子上的飯菜,一盤盤的倒進垃圾桶里。
“周墨,我很對不起。”費爾德走過去拉住周墨的手,真誠的道歉,“你還沒吃飯吧?”桌上的飯菜看起來不像是動過的樣子。
“沒什麼。”手往後一縮離開了費爾德的觸碰,周墨繼續往垃圾桶里倒著放冷掉的飯菜,他不是對費爾德發火,他只是不明白自己怎麼了,突然之間那麼關注一個男人,為他做飯,為他等待,這種種跡象所要表明的是他越來越深的淪陷。
愛上一個男人,是他的禁忌,愛上一個直男,只能說是毀滅性行為。
愛情的付出不一定會有回報,自己辛苦烹調的食物就像心中期待的愛戀,但愛戀並沒有得到意料中的回報,等待之後只是食物倒進垃圾桶里這個結局。
“你生氣了,我錯了,求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呢?”冷漠的費爾德總是把冷漠的一面給不熟悉的人,而一旦認定對方為朋友後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這種性格和他家薩摩耶頗為相像。
合著雙掌於胸前,費爾德站在周墨旁邊懇求著。
“沒有,”周墨搖搖頭,笑道,“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不過以後你不回來吃飯的話至少要給我一個電話。”
“周墨……”費爾德皺著眉頭,說道,“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不喜歡你。”
“那個又老又古板又形式化的中國男人,職業化的笑容很惹人厭的周墨。”周墨笑著說道,瞅見費爾德驚訝的樣子,男人接著說道,“你酒醉的時候說的。”
“是的,我不喜歡那樣的你,”驚訝過後的費爾德正色說道,“我更不喜歡現在這樣的你,心裡不高興的話說出來就好了,或者你打我一頓也可以,但是請不要悶在心裡可以嗎?你讓我有負罪感。”
“好了,現在請懲罰我吧。”笑著,費爾德一邊慶幸周墨沒有發現自己的偷吻,一邊努力緩和彼此的氣氛,效果看起來還不錯,至少周墨這次是真的笑出聲來了。
“陪我喝酒。”
“明天還要上班……”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去拿酒。”
望著去酒台拿酒的費爾德,周墨不由笑起來,似乎也把心裡的不舒服一掃而光了,心中那份蠢蠢欲動的愛戀就壓住吧,現在能這麼在一起不是也很好嗎?
※※※吃葡萄的某咩分割線※※※
紐約的夜色溫柔而魅惑,在燈光瀰漫如星海的美景中,高樓上,夜風帶著薰薰醉意誘惑著一個又一個迷失的人。
赤著腳,沐浴過後的兩個男人穿著睡衣坐在躺椅上彼此對杯,一杯又一杯的馬爹利灌入口中,費爾德罵周墨喝他的酒跟喝水一樣,周墨則說是故意的,讓費爾德為自己的美酒肉痛不已。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懲罰。
空腹喝酒,容易醉,所以周墨醉了。
如果說費爾德醉了像只圓月狼變什麼都敢說敢做的人,那周墨就是相反過來的小綿羊,溫順的不得了。
“周墨?”精神好好的費爾德推了推醉了的周墨,後者像委屈的小羔羊一樣眨著醉意的眼嘟囔兩聲就沒什麼反應了,周墨的反應讓費爾德差點笑死。
“噢,上帝,你這個老男人怎麼能這麼可愛?”伸手颳了刮男人紅紅的臉頰,後者不滿的支吾兩聲卻沒有拒絕,無辜的眼睛盯著費爾德看個不停,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
“呵呵,你醉了周墨。”湊近了男人,隨手撥弄男人散落額頭的劉海,費爾德溫柔的說道,好奇的關注著酒醉的男人。
“醉了?”半天從沾滿酒精的唇瓣間飄出兩個字,醉了的周墨好像在琢磨著這兩個字的意思。
“是啊,醉了……”或許是酒精的作用,費爾德盯著男人飽滿的雙唇回想起不久前的偷吻,那個偷吻周墨沒有注意到,按理說費爾德應該是慶幸的,但又有些覺得遺憾。
他很想看到周墨發現自己吻他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可周墨沒察覺,而且那個吻太短暫太淺了。
再來一次怎麼樣?
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費爾德的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前傾做出了行動,有些激動,還有些像被電觸了,全身戰慄不止。
還只是輕輕摩擦彼此沾了酒精的唇瓣而已。
睜開眼,對上周墨依然無辜依然不明所以的迷惘眼神,心中莫名的疼惜一下子膨脹起來,手遮住酒醉男人眼睛的同時,舌頭也輕易的竄入了男人的口腔里。
真是,太容易擊破了。
一邊加深醉人吻的同時,費爾德開始胡思亂想,周墨的醉酒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曾經會不會有人和自己一樣趁著男人酒醉的時候這麼做呢?
品嘗這醉人的美味。
有些嫉妒,有些不舒服,還有些生氣。
周墨你這個傻瓜,睡的時候像個死人,醉的時候又像只小羔羊,任由別人怎麼弄都不會反抗,天生吃虧的傢伙,要是遇到了不懷好意的人怎麼辦?
費爾德這麼想的時候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正是那隻欺負小羔羊的狼。
“唔……”難以呼吸的感覺讓小羔羊不滿的哼了兩句,大灰狼猛然醒悟的離開了小羔羊的唇,重複了不久前的話:“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