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凌涵站在門外,姿態從容但卻散發著強大的存在感,“凌衛將軍這次抗藥性訓練,現在交給我全權負責。”
凌涵站在門外,姿態從容但卻散發著強大的存在感,“凌衛將軍這次抗藥性訓練,現在交給我全權負責。”
“可是修羅將軍那邊……”
“我已經和佩堂。修羅聯繫過了,五分鐘內你會接到他的通知。”凌涵朝高峰淡淡一瞥。
如野外的黑豹子一樣,慢悠悠而充滿壓迫感地走進房中,順手取走護士手裡的針筒。
揚眉。
“現在,所有人都出去。”
沒有人想和這位軍部中以冷傲難惹而聞名的少將大人對抗,默默地退出房外。
臨走時,護士戀戀不捨地回頭,想再望一眼心中的偶像,卻只看見房門迅速關閉,隔斷裡面的視野,失望頓時溢於言表。
房裡只剩兄弟兩人,凌衛才輕咳一聲,“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常青星嗎?”
記得在凌涵今天的行程表上,有去聯邦王宮商談重要事務這一項。
“更改行程表又不是什麼難事。和哥哥要做抗藥性訓練這種大事比起來,其他都可以延後。”
“凌涵。”凌衛叫了弟弟的名字一聲。
沒繼續說其他,不過將軍微蹙的英挺的眉,說明他已經憑著直覺,嗅到了隱約的陰謀的味道。
“如果知道我今天會待在常勝星,凌謙那塊狗皮膏藥怎麼會肯離開哥哥半步,出外做警戒防護檢查?所以,就算說我是用了計謀把凌謙騙開,也不為過。”
凌涵慢條斯理地把注she器放在床邊盛放醫療用品的U形金屬盒裡,空著兩手走到凌衛面前。
“沒有必要這樣做呀。”
“我覺得有必要。因為,”凌涵抓住他袖子被卷到手肘的右臂,淡淡微笑著挑了挑眼帘,“這種時候,我想和哥哥獨處。”
抓的力度有點大,手臂肌膚產生一種仿佛被凌涵掌心的溫度燙到的錯覺。
“比誰都勇敢的哥哥,卻害怕打針。說我心態惡劣也好,獨占欲也好,總之,我不能允許自己錯過哥哥脆弱的時刻。如此重要的時刻,凌謙那傢伙最好不要在一旁打擾。”
凌涵眼角帶著笑意,泰然自若地說著,拉過凌衛的手,低頭對凌衛手肘內側的肌膚細細舔噬。
宛如在品嘗花瓣般的舔吻動作輕微,卻感覺十足,凌衛頭皮抽緊,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手臂上的每一顆細胞,驀然甦醒過來。
“凌涵,這可是科學部。”
濡濕舌頭帶來的溫熱感,無形中瀰漫出yín靡邪魅之味。
“打針之前需要消毒,這不科學嗎?”凌涵緩緩抬起睫毛,用那種他所獨有的冷淡中蘊藏熱情的犀利眼神,看向凌衛,“哥哥,唾液可是天然的消毒劑。”
兩人目光接觸中,凌涵的舌尖軟軟掃動,曖昧滑過即將扎入針管的地方。
哥哥身上每個地方都有獨特的微甜,當舌尖抵在肌膚上略作停留,甚至能感覺到肌膚下血管里血液潺潺流動的優美。
大概是凌衛看著他發怔的神態太誘人,凌涵在把凌衛的手臂染上自己的津液和氣味後,抬起頭來,吻住了凌衛的唇。
他太熟悉凌衛的身體了,片刻工夫就讓凌衛沉浸在濃烈激情的吻里,肺部缺氧讓腦袋出現些微眩暈感。
原本坐在床邊的凌衛,不知不覺變成了斜躺在床上的姿勢。給將軍準備的訓練室的床最最昂貴柔軟的品牌,凌衛半個身子陷在床墊里,被很好地承托著。
他感到身體像羽毛般地輕盈。
然後臂間微微一痛。
“嗚!”
凌衛閉上的眼睛猛然睜開,發現剛剛離開的陰影又用令人驚訝的迅速再度覆蓋過來。
那是凌涵的臉。
“閉上眼睛。”
唇上再次承受了熟悉的溫度,凌衛下意識閉上眼睛,不去想正刺入在手臂里的那根冰冷的東西。
凌涵的舌頭探入口腔,他渾渾噩噩地伸出舌頭與之迎合。
凌涵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動作忽然停了停,下一秒更為用力更為猛烈,大有要把凌衛吻到窒息的打算。
等他把凌衛放開時,凌衛臉已經憋得微紅,胸口激烈起伏。
“你,真是的。”凌衛喘著氣說。
他也不知道自己指摘的到底是什麼。
大概是因為自己這樣狼狽,而凌涵卻仍是氣定神閒的樣子。
如何在接吻中保持良好的呼吸這個技巧,不管凌衛嘗試著學習多少次,都一直無法學會。總是被弟弟們吻得臉紅氣喘,確實很傷他身為長兄的尊嚴。
“哥哥,好了。”
凌衛怔了怔,等凌涵把手裡的注she器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明白過來。
藥劑已經注she完畢。
原本以為不易捱過的注she,卻被及時趕來的凌涵,用如此甘美的方法渡過了。
原來,剛才忽然吻得那麼激烈,是凌涵在聲東擊西……
“怎麼忽然發呆了?”凌涵把注she器放下,坐在床邊,把手環在胸前打量他。
“嗯,只是覺得難度不小。一邊接吻,一邊往別人的血管里注she藥劑,一不小心的話,會刺穿血管吧?”
“完全沒有難度。”
“這話太自大了。”
“我一直保持著清醒,就算是一心二用,也不可能把哥哥的血管扎穿。”凌涵用令人咬牙切齒的淡然說,“剛剛那個吻,被吻得暈乎乎的,不是我。”
覺得自己被調侃的凌衛,無法說出反駁的話,耳朵根部微微發熱。
他從床上坐起來,被凌涵伸手按了回去。
“剛剛注she完,要躺著等藥效過去。”
“我想喝水。”
“不行,這時候喝水會影響抗藥性的行程。”
只聽這一句,凌衛就明白凌涵早把抗藥性的相關文件仔細地看過了。
這也在情理之中,關於他的任何事情,似乎凌涵都是最早去做資料性研究的人。
“接下來,就這樣躺著嗎?”
“是的。”
“似乎有點無聊。”
明明有大量的軍務要辦,卻要在房間的床上無所事事地躺上兩個小時。
只是,有凌涵在旁邊看著,看樣子凌衛是無論如何也要乖乖躺夠這兩個小時了。
無法入睡的情況下,聊天似乎是唯一打發時間的方法。
凌衛在枕頭上側了側脖子,看著坐在床邊眼觀鼻,鼻觀心的凌涵,思考片刻,決定還是算了。
和凌涵聊天,就像和火焰打交道,有時候溫暖得令人驚訝,也有可能在瞬間被燒出一道傷口,凌衛總有一種不知道何時會觸怒凌涵的危機感,這導致他在凌涵面前,多少總會有點小心。
和凌謙就不同了。
對著凌謙,說什麼都行,發脾氣也行,甚至吼兩句,揍兩拳都沒關係。
凌謙這弟弟,就是一隻黏糊糊,愛撒嬌,愛占各種便宜的可愛小狗狗。
“想聊天嗎,哥哥?”在凌衛要把目光收回去前,凌涵開口了。
時機抓得不能再准。
凌衛猶豫了一下,點頭,“聊什麼呢?”
“哥哥對我的看法。”
凌衛心裡突一跳,根據經驗,這可是一個最容易踩雷區的問題。
“可以聊別的嗎?”
“也行,”凌涵換了一個,“談談怎麼能讓哥哥對我更好一點。”
“我對你不好嗎?”凌衛愣了愣,問。
“哥哥明顯偏愛凌謙。”
“因為你總是一副我是長官,你必須聽我的樣子,實在很欠揍。”凌衛脫口而出。
下一秒,就懊悔得想自己揍自己一頓。
他到底說了些什麼呀?
凌涵的目光掃在他臉上,帶來一絲涼意,“這麼說,哥哥內心裡,確實比較偏愛凌謙了?”
“並不是。”
“嗯?”凌涵用一種務必要得到確切答案的意味輕輕哼了哼。
躺在床上的凌衛忽然感到天花板的燈光刺眼。
他抬起手,在眼皮上遮了遮,隔了一會,把手放下。
臉頰透出一絲不尋常的暈紅。
腦里開始凌亂,像許多小兔子藏在糙叢里,現在一隻只雪白雪白地蹦出來了,踩著理智的土壤在開心玩耍。
這是……精神劑在起作用了嗎?
“哥哥?”得不到回答的凌涵,彎下腰。
修長指尖碰碰凌衛的鼻尖。
簡單的肌膚接觸,卻讓凌衛出現深刻的表情變化。
“像帶著電流一樣。”他盯著頭頂上方稜角分明的臉,忽然突兀地冒出一句。
“什麼?”
“你的手指,”凌衛仰著頭,迷離的雙瞳誘人之極,雙唇開合間喃喃著,“像帶著電流一樣。每次被你一碰,就覺得……”
說到一半就停止了。
受到藥效影響的凌衛,又一次把手舉起來,修長的五指搭在眼瞼上。
“覺得怎樣?”凌涵把他的手拂開,追問。
可惡的哥哥,話停在這麼令人心癢的地方,真是連他這深沉的性子都受不了了。
“嗯?”凌衛半張著眼睛,露出無辜的表情。
“剛剛那句話,把它說完。每次被我一碰,哥哥你覺得怎樣?”
“我說過這種話嗎?”
凌衛一無所知的反問,幾乎讓凌涵想給他狠狠地一吻,再把他的舌頭給咬斷。
俊朗的臉沉下來。
看著凌涵臉色不佳,凌衛一改往日的謹慎,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啊,就是這個黑著臉的樣子。”
“……”
“只要你露出這個表情,我會覺得凌涵好可怕……”
凌涵仿佛覺得自己心臟被猛勒一下,接著又聽見了凌衛下面的話。
“……又會覺得好疼。這裡,”凌衛指指自己胸口的位置,微微喘息,“這個地方,會一陣陣地疼。”
一句話讓凌涵陷入地獄,一句話又讓凌涵升入天堂。
能輕而易舉做到這種地步的,全宇宙也只有這位目前被注she了精神劑,理性一面被嚴重破壞的凌衛將軍了。
“你啊,既像一位嚴厲的長官,又像一個,吃不到棒棒糖而站在角落,沮喪著臉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