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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叨絮絮的凌衛停了下來,目光往上,定在凌涵五官深刻的臉上。
他伸出手,肆無忌憚地撫摸凌涵的臉,從威嚴的眼角到筆挺如刀削的鼻樑,最後,指尖滑落到透出不容人違逆的乖戾個性的性感薄唇。
“你這樣看著我,又不和我接吻,讓我心裡很不踏實,”凌衛愛不釋手地摩挲他的唇,怔怔地笑,“吻我吧,小笨蛋。”
凌涵瞬間愣了。
凌涵瞬間愣了。
類似小笨蛋這種帶著寵溺的愛稱,永遠都是只屬於凌謙的,他壓根沒指望過能得到一次。
再鍛鍊出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領,都沒用了。
這可是,哥哥的索吻!
而且是如此的大大方方,沒有一點尷尬和扭捏,每個字,都滲透了對他凌涵的甜美欲望。
看來,凌衛對精神劑的抵抗性為零,雖然注she的只是二星級的精神劑,卻已經讓感性完全壓倒了理性,平日的矜持和靦腆,統統不見了。
內在被壓抑的感覺和想法,如同深埋在底層的礦石般被巨型藥劑機器挖掘出來,在陽光照耀下而熠熠生輝。
膽子,也異常地大了。
凌涵的片刻停滯,竟讓凌衛感到不耐,伸手摟住凌涵的脖子,用力往下帶,一副要強迫凌涵吻上自己的唇的姿態。
凌涵身不由己,或者說刻意放棄了自主權,上身往下,唇印上柔軟的溫度,被心愛的人主導的感覺,居然微妙美好得難以形容。
“嗯……”
親昵的吻似乎一下就結束了。
凌涵看著凌衛往偏處移開的臉,就像看著屬於自己的蛋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未經許可地逃走。
在舔了一口奶油,充滿興奮的食慾時被打斷,比根本沒有嘗過味道還糟。
中將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不過此刻,略為深沉的眼神也頗能說明問題了。
被凌涵不滿而沉默地盯著,凌衛聳了聳肩。
聳肩這個動作明顯學自凌謙,這讓凌涵更加不滿---凌謙那混蛋,不知教給了哥哥多少不良習慣和不優雅的舉止。
“不可以接吻。”凌衛聳肩後,算是送上了一句解釋。
“嗯?”凌涵挑眉。
與其說是懾人的威嚴,不如說是惱羞未成怒。
這不是一件好事。
爆發的怒氣不可怕,內斂而未成功爆發的怒氣,才最要命。
主動索吻的是你,說不可以接吻的也是你。
就算被注she了精神劑,也不應該這樣反覆無常,我剛剛差點就……
凌涵把內心的埋怨狠狠一把掐滅,緊抿薄唇。
“感覺太強烈了。”凌衛又補充了一句,同樣說得有些無頭無腦。
“嗯?”凌涵還是那一個單音。
“再繼續下去的話,實在受不了。和凌涵接吻,感覺太強烈了,腦子成了一團雲霧,還有身體,心臟怦怦跳得像會死掉一樣。”
光是這番誠實到令人血壓升高的話,就已讓人受不了了。
凌涵從未想過哥哥能對接吻作出如此詩意般的描述,簡直是全宇宙最贊的詩。
不僅如此,說話的那一位,已放開理智的約束,直接到了一定程度,不問三七二十一地抓著凌涵的手,按在自己確實正怦怦亂響的胸膛上。
“感覺到了吧?心臟快跳出來了。”
“嗯。”
依舊是那個單音,卻已消弭了冷淡和不滿。
滿逸性感。
凌涵修長的指,隔著襯衣布料在微微起伏的胸膛上滑動,感覺著哥哥勻稱優美的線條,和那可愛的,在薄布料下隱約凸出一點輪廓的小點。
“嗯……”凌衛脖子往後仰了仰。
靦腆的長兄平常總喜歡把感覺藏得深深的,不被弟弟們掏挖到最深處,不肯輕易泄露呻吟。
今天,似乎變得輕而易舉了。
“這樣撫摸,哥哥會有感覺?”凌涵唇角終於露出一點笑意。
指尖時重時輕,掠過那朵在調戲下稍稍變硬的小花蕾。
“當然……有感覺。”凌衛輕微地哼哼,沒有咬牙忍耐,而是無所掩飾地表達凌涵指尖給予的快樂,表情和聲音都棒透了。
凌涵心裡騰地一下,某種帶著雄性占有欲的濕漉漉的東西涌了出來。
他並不是凌謙那種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傢伙。
拋棄其它公務,趕到科學部來,是為了陪伴,而不是為了像發情的動物一樣,逮著哥哥上床。
不過,到了此刻,所謂的用下半身思考還是上半身思考,所謂的此次前來的本意,都沒有繼續分辨的意義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雖然來之前沒有打算和哥哥上床,但他還是隨身帶了一小瓶烈酒。自從有了衛霆那妨礙別人好事的存在後,凌涵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以一種非常順理成章的姿勢,從口袋裡掏出小巧的半弧形銀酒壺。
“是酒啊。”事實證明,用藥後的凌衛其實誠實多了,見到酒壺,直接跳過了裝糊塗和轉移話題之類的拙劣手法試圖逃避的那一段,來了個開門見山,“要在這裡做嗎?”
如此大膽地的言辭,出自一向靦腆矜持的將軍口中,凌涵覺得自己就像被人往嘴裡猛地塞了一把春藥。
該硬的地方,徹底硬了。
“是啊,在這裡做。哥哥介意嗎?”凌涵低沉而帶著一絲溫柔地問。
不介意?那就真是是太好了?
介意?抱歉,在這種事情上,哥哥必須聽我的。
只是今天情況特殊,變得特別任性可愛的將軍,並不願意按照弟弟的套路去走,所以他壓根就沒回答介意與否的問題。
“注she後,衛霆就一直沒有反應了,呵,那傢伙,對精神劑一點抵抗力也沒有。”
凌涵看著一臉開心的凌衛。
哥哥你對精神劑的抵抗力,貌似也等於零。
“雖然沒有必要喝,不過剛好,我想喝點。”凌衛把凌涵手裡的酒壺拿過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特別高興。”
旋開蓋子,往嘴裡灌了一口。
仰頭喝酒的動作很快,瀟灑不羈得迷人。凌涵注意到一滴晶瑩剔透的液體,掛在哥哥嘴角搖搖欲墜,襯出鮮淡動人的唇色。
身體裡,饑渴感蠢蠢欲動。
凌涵正想伸手把凌衛的襯衣掀開,卻發現對方比自己更早動手。一直斜躺在床上的凌衛忽然坐起上身,抱住凌涵的脖子。
凌涵硬生生把自己的動作停止了。
和自己主導比起來,他更期待哥哥的主導,這可是千年難得一遇的機會。
一直覺得,和凌謙那傢伙爭寵是無聊而低級的想法。
然而,一旦想到甚至連凌謙都不曾被哥哥這樣熱情洋溢的對待過,凌涵從內心到體表的每一根汗毛都感到極為舒暢痛快。
唇接觸到只屬於哥哥 的柔軟。
有冰涼的液體傳遞過來。
凌涵只怔了千分之一秒,就意識到那是酒。
哥哥……在餵自己喝酒?
不可思議和驚喜混合下,濃烈酒意在大腦中蒸騰出裊裊白霧。凌涵極力控制四肢,生怕自己用力過度,把正處於最可愛狀態的哥哥給驚醒了。
他儘量放鬆身體,想像自己是個柔軟的洋娃娃,正在讓哥哥為所欲為。
酒液在凌衛的唇里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直到一滴不剩。
凌涵感覺到那條誘人的柔軟舌頭還探進了自己的口腔,視察般地滑了一圈,誘發一陣牙床和內側黏膜的難熬微癢。
凌衛的舌頭退走時,凌涵用盡了自控力,才沒有纏住它,吮吸它。
“味道怎麼樣?”
這句話通常是凌涵或者凌謙問凌衛的。
現在換成凌衛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毫無防備地提問,每個字都像在蹂躪威嚴的中將大人早就狂跳不堪的心臟。
“味道,很好。”凌涵回答。
凌衛晃了晃酒壺,像在估算裡面還剩多少酒,笑得似乎有點不懷好意,“再餵你喝一點,可以嗎?”
聽到這種罕見的待遇居然還可以繼續,凌涵的喉結抽緊了。
“當然……可以。”凌涵的聲音沙啞,性感萬分。
“從前被你們灌酒的時候,我就想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酒已經又嗆又辣,還要嘴對著嘴喂,是存心讓人失去理智嗎?那種強烈到大腦都無法思考的衝擊,你今天,算是也感受到了吧?總要讓你們自己嘗嘗,才知道當事人的感受。”
原來將軍大人,對於自己總被灌酒是不太滿意的。
在極為期待接下來的灌酒的凌涵耳朵里,卻只著重聽到了“強烈到大腦都無法思考”這一句。而且非常贊同。
“以後,哥哥隨時都可以讓我嘗這種滋味。只要哥哥願意。”
“真的嗎?”
凌涵認真地點了點頭,小心地不泄露過多期待。
每次眼神里泄露太多訊息,都有可能引發凌衛強烈的警戒心。
“以後也能灌你喝酒?”凌衛目光茫然,精神劑令他無法好好思考,但他還是意識到這件事有哪裡不太對勁。
很快,大腦的眩暈感讓他放棄了繼續思考。
下意識拿著酒壺喝了一口,烈酒咽下喉嚨時的火辣,才讓他勉強想起來,今天應該喝酒的似乎不是自己。
“抱歉,忘記餵你了。”凌衛隨口道歉。
並沒有注意到他咽下那口酒時,一向板著撲克臉的弟弟表情精彩極了,從期待,到驚訝,到委屈。
那一口酒,明明應該是哥哥餵他的。
酒壺那么小,烈酒只有那麼多,就算小口小口喂,最多也就十七八口。少了一口,也就是在只剩十六七口。
英明能幹的中將在腦子裡似乎有條不紊,又似乎亂七八糟地計算著,怎麼都覺得自己少了一點福利。
混帳!怎麼可以向凌謙那樣錙銖必較?
“哥哥,既然說好餵我的,就請你不要自顧自地喝了。”平淡的語氣,其實骨子裡,真是錙銖必較了。
“不是已經道歉了嗎?”凌衛瞪他一眼,拿起酒壺又喝了一口,再次摟住他的脖子。
灌過去的力度,像是打算用酒堵住他的嘴。
酒水傳遞完畢,舌頭又伸了過來。凌涵終於忍耐不住,舔了舔對方的舌尖,口腔里的酒味,濕嗒嗒而軟中帶硬的舌頭,充斥著奇異的情色之味。
兩條舌頭原本是要一觸即離的,但抵抗不過磁力,將分未分時,猛然地糾纏在一起,這一吻得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