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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他可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一定能抵禦住這種資本主義腐朽的糖衣炮彈!
“不喜歡?”顧岷又在他眼前晃了晃。羽毛雪雪白毛絨絨,看上去……就無比適合它這雙毛爪子。
貓崽子冷酷地抬頭望了他一眼,眼神不由自主跟著在空中轉了轉,隨即控制不住地伸出爪子,一下子按在了那逗貓棒上。
墮、墮落了!
這隻蠢貓本身意願太強大了,就跟八百年沒見過逗貓棒似的,江邪簡直要舉爪掩面!
顧影帝又掏出了毛球。
江邪一邊在心裡嘲笑其幼稚一邊滾得不亦樂乎。
顧影帝拿出機械老鼠。
江邪一邊不屑一顧一邊東一撲西一撲,玩得完全忘乎所以。
最後,顧影帝掏出了幾片貓薄荷。
不知道那是什麼的江邪湊上去聞了幾口,之後就始終保持嗑藥狀態躺在地上眼神迷離,連蛋蛋上的毛都在顫抖。
啊……他在小對象的掌下磨蹭著自己的圓腦袋,哼哼唧唧地想,喵生還是很美好的啊……
就在這樣的美好之中,他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隨即他從顧岷沒掩蓋嚴實的衣袖處看到了一小截露出來的手腕,而那上頭,全是星星點點的紅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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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同時,旁邊的房門悄無聲息開啟。裡頭的人披上了雙排扣大衣,劉海下的眼睛裡蓄滿了暗沉沉的烏雲。他的靴子是特製的小牛皮底,踩在地板上,連一點聲響也不曾發出,他大踏步走出門,默不作聲下樓。
身後跟著他的人有些惶恐:“寇少,真走?”
“走。”
寇繁的嘴唇抿得緊緊的,聲音壓得極低。
他訂了最近機場的機票,連夜飛往帝都,到達目的地時還是凌晨三點。各級人員早已經都被打點好,他踏進監獄時,有幾個官員湊上來意圖寒暄。
“不用,”寇繁冷冷道,“人呢?”
“人……”
為首的官員乾笑了聲,擦了擦冷汗,“這個,您……要不親自看看?”
寇繁從他的話裡頭聽出了些不對的意味,登時眉頭一蹙,似笑非笑。
“劉叔,我應該說過了,這個人的命,一定要留到我來吧?”
他平常笑時,便像是個風流成性的紈絝子弟;如今這樣蹙著眉,身上屬於上位者的氣息卻猛地迸發出來,帶著從小便被嬌生慣養出的漫不經心。
“還是說,咱們這兩家幾輩兒的交情……都不算數了?”
“哪兒能呢!”姓劉的官員忙接道,“我當時就是被寇老爺子一手提攜出來的,這能照顧的肯定要照顧……只是……只是……”
“只是您要找的人,早已經轉到別的地方去了。”
另一個不急不緩的聲音於房間裡響起,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寇繁的眉頭一下子鎖的更緊。他抬眼望去,來者穿了極為板正的正裝,五官清朗乾淨,氣質也溫和如水,只是在他身邊待著便令人覺著如沐春風。此刻他的唇角微微掛了些笑意,衝著寇繁優雅地點一點頭,“寇二少。”
“白管家。”
幾乎是在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寇繁便知道,江邪早已有了預判,並提前做了安排。他猛地泄了勁兒,低著頭,不由得苦笑起來,喃喃道:“江邪……果然是兄弟,真是把我這想法摸得一清二楚啊。”
第21章 冠夫姓
第二天一大早,江邪就飛速爬了起來打電話。彩鈴響了好幾遍才被接起來,電話那端男人的聲音壓得極低,裡頭全是即將噴發的怒氣:“你最好有急事。”
“怎麼是你?”江邪也很不滿,“你把電話交給小朋友,讓他接!”
然而那邊的秦陸顯然完全不願意配合,冷漠道:“有事說,沒事掛。”
他聲音裡頭透出的滿滿都是某些事被打斷而欲求不滿的意味,江邪哼了一聲,嗤道:“這一大早的,你倆還真有精神。最近草莓不是都降價了麼,怎麼,這是打算種幾打草莓賣啊?”
那邊似乎又有什麼聲音說了幾句話,方才還態度冷硬的秦陸一下子軟乎了下來,帶了幾分撒嬌意味軟綿綿地回答:“哥……沒誰,就江邪。”
“江哥?”另一個溫潤的聲音越靠越近,隨即把身旁哼哼唧唧抱著他不讓他接電話的男人推開,“乖,別鬧——江哥,是我,有什麼事兒麼?”
“有,”江邪摩挲著下巴,“我這兒有隻貓沒人照顧,你要不要接去養?這樣你就貓狗雙全了。”
對面的人很茫然:“養貓是可以,但是我家沒養狗啊,江哥你不是知道麼?”
“誰說沒養?”江邪頓了頓,別有意味地回答,“你身邊兒那個天天壓著你的,不是只小狼狗麼?哦,還是只只吃肉的。”
“……”
對面的人無語凝噎半晌,禁不住反問:“江哥,身為一個晚上十點後就沒有了夜生活的人,嘴上開車真的能讓你快活嗎?”
被戳中了痛點的江邪摸摸下巴,“快活啊。”
畢竟,他也是有小對象的人呢,夜生活什麼的還會遠麼!!!
這一對夫夫在娛樂圈中是出了名的恩愛,也是江邪為數不多的圈中好友之一,把貓崽子交給他們養,也算是給它找了個好歸宿。解決了這件事,江邪轉頭就堵上了顧岷的門,闖進門後,二話不說揚揚下巴:“把衣服脫了,就現在。”
房間裡的小助理:“……”
房間裡的小助理:“!!!什麼?!!”
顧岷正在扣扣子的手一頓,側頭望他,眼裡含了些笑意,果真順從地把襯衫下擺拉起了一截,作勢要脫,露出大半肌理分明的小腹。他也是常常往健身房跑的,腹肌的排列清晰醒目,卻並不會令人覺著過分誇張,荷爾蒙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江邪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像是草原上盯緊了獵物蓄勢待發的獵豹,不由得探出殷紅的舌尖舔了舔嘴唇。
“繼續脫,沒讓你停。”
房間裡一下子充滿了莫名的張力,空氣都像是被人使勁兒拉伸開來。小助理被他們倆的動作弄的臉通紅,猶豫半晌,囁嚅著問:
“……需要我迴避嗎?”
“需要。”江霸王回答的毫不猶豫,順帶替他拉開了門。
小助理撤走的飛快,把空間騰給這一對乾柴烈火眼看就快燒起來的人。江邪等著他走了,這才不緊不慢幾步上前,直直地望著顧影帝的眼睛,霸氣地一手撐在顧岷身後的柜子上,“對貓過敏怎麼不告訴我?嗯?”
他的指尖慢慢順著那些星星點點的紅痕滑了下去,顧岷的喉結微微動了動,顯然也不曾想到江邪竟然會發現。他簡短地解釋道:“我不會自己養。”
說他心機深也好,說他動機不純也罷——他之所以收留那隻貓,為的也不過是能和面前這人有更多一些的接觸,尋出更多可以談論的共同話題。這樣的小心思淺薄荒唐的令顧岷自己也覺著可笑,自己並不是什麼十六七歲的純情女學生,江邪也不是那個在青蔥歲月里寫情書的男孩,兩人都在娛樂圈這大染缸裡頭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架勢沒見過?何至於如此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