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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宵像是見了鬼似的看著他,“你在夸自己?”
江邪毫無愧色地嗯了聲。
童宵倒吸一口涼氣,“陛下,你快看地上——對,那是你的臉,既然看見了,就趕快趁著熱乎撿起來吧。”
江邪把視頻一關,表情認真:“童愛卿。”
“嗯?”
“我有個決定。”
“……或許你可以先說出來聽聽?”
“你們要有皇后了。”
“哦,”童宵臉色不變,“你打算再買個什麼給你那倆掃地機器人當母后?家用智慧機器人?”
“不,”江邪慢吞吞撐著下巴,唇角一勾,“是顧岷。”
“是阿爾法狗都不行我跟你說,你那倆掃地機器人可難纏了——你——等等?!”童宵的表情猛地驚悚了起來,“你說什麼?!誰?!!”
“顧岷,”江邪伸出殷紅的舌尖舔了舔嘴唇,露出個帶了點邪氣的笑,“他那表情,簡直太對哥哥我胃口了——過往不究,反正他也有這個心思,我一定要讓他在床上哭著叫我哥哥。”
他身為大總攻的那一點征服欲,幾乎全被顧岷那時那個帶著隱忍的表情激發了個十成十,以至於每回想起來,都能覺得遍體發熱。
江邪活了二十四年,秉持著老幹部作風始終情史空白,連自我紓-解的經驗都沒幾次,還是頭一回有這種抹了印度神-油一樣的感覺。
童宵傻乎乎張大了嘴,半天后,才問:“他不干怎麼辦?”
“他怎麼可能不干?”江邪嘖了聲,不耐煩道,“他對哥哥我的心思,就差明晃晃寫到臉上了。你瞎嗎,這也看不到?”
童宵:“……”
他簡直無法理解,這麼一個連竹馬暗戀自己都不知道的人,怎麼好意思說別人瞎。
他小心翼翼地提問:“那要是他不肯在下面……”
江邪一聲冷笑,“那就打到他肯在下面。”
反正他從小練擒拿練到大,還能打不過不成?
他可是一米八三大總攻!
童宵猶豫了下,不知該不該提醒自家氣焰囂張並已經自封大總攻的藝人。
顧岷當年……是武打替身出道的來著。
嗯。真的不一定能打得過。
第10章 拿錯劇本
江邪是個行動派,猶豫不決什麼的,在他的字典中根本不存在。
當小胖子給他打電話時,他正在花店裡挑花,一邊接通通話一邊一根接著一根往外抽紅玫瑰。鮮艷欲滴的玫瑰一枝枝被放在臂彎里,上頭沾著的露水沿著皮衣的紋理向下滑落了幾滴。
小胖子的聲音活潑又有朝氣,“江哥!之前你給我說的事,我已經辦妥了!”
江邪放在花枝上的手頓了頓,這才想起前幾天得罪了他的那個節目。
他把一朵殘敗的扔了回去,問:“怎麼辦的?”
“他那節目裡頭本來就有點問題,”小胖子絮絮叨叨,“我姐就以不傳遞正能量社會觀的名義把整個節目都給下架了,傳上來的片子通通審核不通過,並且還點名批評了那個找死的節目製作人和監製。他倆現在因為這事兒工作都丟了,都在家裡待著呢。”
“只是工作丟了?”
江邪撥弄了下柔嫩的花瓣,冷笑一聲。
小胖子說:“江哥你還想怎麼出氣?要不我們今晚套麻袋去把他們打一頓?”
“套什麼麻袋?”江邪輕嗤一聲,“等著看吧,哥哥我這兒有的是他們的黑料呢——這一回不給他們點教訓嘗嘗,他們真以為哥哥我好欺負了。”
他在娛樂圈時間長了,手裡頭握著的料也不少,自有自己的信息來源方式。小胖子聽了也不覺得意外,只是感嘆道:“江哥,你越來越有何日天的氣概了。”
這種濃濃的天涼王破既視感!
“日什麼天啊,”江邪換了只手拿手機,眉梢一挑,“他們既然敢有這個膽子得罪我,就應該早早做好準備才對。”
指望著他良心發現大發慈悲,那還不如指望世界末日明天到來。
他從來都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
小胖子嘖嘖感嘆了兩句,還沒來得及誇他的霸道總裁范兒越來越濃,就聽見江邪在那一頭以一種我今天上菜市場挑了顆大白菜的語氣問,“對了,我看上了個人,你有什麼追人經驗沒有?”
小胖子目瞪口呆,“……啊?”
“買花好還是看煙花好?要不我找點兒二蹦子放上天?”江邪摸了摸下巴。
“……啊?”
“啊什麼啊?”江邪說,“說話啊!”
小胖子好半天才回過神,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問:“江哥,你說的誰啊?”
他應該是聽錯了吧?
這個二十幾年老幹部作風如一日的江霸王怎麼可能有這個心思去追人?
這種畫面根本無法想像,他更願意相信江邪下一秒把整束玫瑰都懟那人臉上。
然而江邪的回答毫不留情地粉碎了他最後一點幻想。
“沒聽錯,別想了,說的就是你嫂子。”
“嫂、嫂子好啊,又體貼又懂事又能照顧人,哈哈哈哈……”小胖子笑的尷尬極了,整個人一直在不停地冒汗,“江哥,你這事兒,寇哥知道嗎?”
江邪奇怪地反問:“這關他什麼事兒?”
得。
小胖子眼一閉,默默在心裡給寇繁點了一排蠟。
他們幾個常和江邪在一處玩的,基本上都把寇繁的那點小心思看的清清楚楚——寇繁也從來不加遮掩,平日那樣一個眉梢眼角都帶著風-流的公子哥兒,看著江邪時,那眼裡頭的深情跟煮開了鍋似的,咕嘟咕嘟幾乎都能溢出來。身上一天到晚裝著奶糖不說,還時不時去操心江邪的一日三餐,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他的居心。
甚至連江邪的經紀人都看出來了,唯獨正主就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仍然單方面把寇繁當做個從小一同長大的好兄弟。
小胖子咽了口唾沫,對寇繁充滿了同情。
“就這吧,”江邪預備著掛電話,“回頭再說,我現在給人送花去,啊。”
他把懷裡的一大摞玫瑰放在了櫃檯上,敲了敲櫃檯。
“這花不夠,”他壓低了音調,“還有嗎?”
店員是個清秀的小姑娘,扎著馬尾,看起來乾淨又單薄。她怯生生在後頭打量了半天戴著口罩壓低棒球帽的江邪,眼神中充滿了不確定,最後試探性地喚了聲,“江江?”
江邪顯然是不曾想到在這裡也能遇見認出他的粉絲,把口罩向下拉了拉,手指放在嘴唇上,低低地“噓”了一聲。
“啊啊啊啊!”小姑娘一下子興奮到臉通紅,反應過來時忙捂住了嘴,清點了一下花的數量,“江江,你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