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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之淮並沒有替潛在情敵告白的覺悟,而且他一點都不認為自己說出這個能讓杜文瑾疏遠吳元良。
……那就更沒有必要讓他知道了。
方之淮於是應聲,伸手把杜文瑾的手掌往下拉,經過唇邊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吻了一下。
“……又來了。”
杜文瑾失笑,側開視線躲了方之淮的目光。“說了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什麼眼神?”
方之淮從後抱上去,手臂環過青年窄瘦的腰身。
“……”杜文瑾看著車窗里的影兒,最後還是沒掙開,他輕笑了聲,“像個變態似的眼神。”
“變態?”
方之淮眼眸深邃地將下頜靠上青年的肩,氣息側過去,輕吻了一下青年的耳垂。
聲線沙啞低沉——
“看你的時候,我就是。”
“……”
前座司機和周淵面無表情目視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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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淮的車停到紅毯下面的時候,慈善晚宴已經快要開始了,入場的嘉賓數量都少了起來。
跟在前後的保鏢車停住,穿著西裝的大漢們從SUV里紛紛下車,將閃光燈和記者悉數攔下。
確定無漏網之魚後,周淵才下去繞後開了車門。
杜文瑾先從車上走了下來。
依舊是圍巾、墨鏡、立領長外套的裝備,除了衣服顏色,包得像只木乃伊。
“……艹。”
他低罵了一聲,“路都看不清了。”
走在旁邊的方之淮聞言不禁唇角微掀,伸手往青年的腰間去——
“我扶你?”
“啪!”
杜文瑾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頭也不回地把剛伸過來的手拍開。
他視線往旁邊被虎背熊腰的大漢們攔得嚴嚴實實的記者那兒一瞥,唇線輕挑,伸手摘了墨鏡。
而旁邊被直接打開了手的方之淮不惱不怒,反是一笑,抬腳跟了上去。
兩人沿著鋪了紅毯的台階向上走,到了中間的隔斷坪台,負責安檢的安保人員微躬身。
“請出示邀請函。”
方之淮神色一頓,但還是沒說什麼,從大衣外套里拿了深黑漆金邊的邀請函出來。
他剛往前遞了半寸,不遠處站著的安保隊長跑過來,手裡拿著的皮手套在剛剛開口那安保人員的腦袋上捆了一下,張嘴怒罵——
“長沒長眼?方先生都認不出來?!”
說完他就轉過來,跟變臉似的,之前對著屬下的凶獰模樣瞬間轉作一副笑面——
“方先生,真抱歉,下面人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方之淮對於眼前這場景似乎毫不意外,神情平靜得瞧不出半點端倪來。
聽了安保隊長的話之後,他微一頷首。
“職責所在,應該地。”
安保隊長心裡鬆了口氣,微躬著身往前引,“兩位向這邊來,這是VIP通道。”
結果這安保隊長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聽見身後兩人里,那個一句話都沒說過的青年輕笑了聲——
“方先生,你這齣個門,都一直這麼作威作福的?”
“——!”
安保隊長話音剛落的一口氣就這麼不上不下地噎在了半空。
方之淮那是什麼身份?敢這麼跟他說話的還能好好地活過今晚?
——這年頭誰家的小明星都這麼不知死活的??也不考慮考慮被無辜波及的路人?!
只不過還沒等安保隊長憂慮不小心聽見了的自己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就聽見剛剛還語氣不帶半點情緒的男人開了口。
“會扣我在你那兒的印象分嗎?會的話我重新回去走一遍。”
這聲線低沉且柔和,隱約似乎還能聽出一點笑意來。
“……”
要不是安保隊長是個忠實的無神論,他大概該覺著自己背後鬧鬼了。
杜文瑾正準備開口,方之淮的手機驀地響了起來。
方之淮腳步未停,拿出手機看都未看便直接按了掛斷。
順手放回了大衣口袋。
“不接電話?”
杜文瑾一挑眉。
方之淮掀唇:“電話什麼時候都能接,今晚是陪你來晚宴。”
“……”
青年面上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狹了起來,琥珀色的眸子裡沾著微微的涼意。
把男人盯著看了幾秒,他才轉開視線,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你再用調戲小姑娘那套對我,我可就揍你了。”
方之淮低笑一聲,“打完讓我親一口行嗎?”
杜文瑾:“……”
安保隊長:“……”
——嗯,他堅持信仰了幾十年的無神論,在今晚……動搖了……
三人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方之淮外套口袋裡的手機不折不撓地再一次響了起來。
這次沒等方之淮按掉手機,杜文瑾一把拿了過來,按下接通,然後拉過方之淮的手,把手機拍在他的手心。
杜文瑾下頜一揚,示意了下旁邊。
桃花眼眼尾微挑,淚痣輕熠,精緻五官間帶著點似笑非笑——
“乖,去旁邊接了再回來。”
方之淮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轉向安保隊長。
“把他領到我的位置。”
還有點魂游天外的安保隊長僵著脖子點了點頭。
“好的,方先生。”
方之淮這才拿起手機放到耳邊,腳下一轉往旁邊暗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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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杜文瑾被安保隊長領到了慈善晚宴所在宴廳的二樓的VIP區域。
與一樓成排滿座的賓客不同,這二樓上是分隔出十幾張小桌來。
桌上造型古樸繁複的燭台上點著燭火,火光熠熠微閃。
旁立的侍者見杜文瑾落座,便抬腳走過來,取了一旁冰塊桶里冰鎮的香檳,打開之後給他斟了一杯。
戴著考究的精線白手套,侍者捏著香檳杯杯腳俯身推到了杜文瑾面前。
“先生,請慢用。請問還有什麼其他吩咐嗎?”
“多謝,”杜文瑾含笑抬眼,“不必了。”
燭火微醺下,本就精緻的五官更是被修上一層漂亮的薄暈,而那雙眼尾微挑的桃花眼和那顆淡褐色的淚痣,也為青年平添了三分英氣而勾人的模樣。
“……”
那侍者怔了一下之後,才自覺失禮地垂下頭,退開了去。
杜文瑾所坐的位置旁邊兩張玻璃小桌都還沒來賓客,他便也只能百無聊賴地看著台下還未開始的慈善晚宴。
正在他微微失神的時候,旁邊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呵,這不是文瑾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