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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拿到了答案,方之淮在聽見那個名字的一瞬,神色倏然間猙獰起來。
垂在身側的手驟然攥成了拳,狠狠地砸在了門框玻璃上。
“砰”的一聲,裂紋出現在那玻璃上面。
“王、安、蕊!”
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叫出這三個字來,方之淮一甩手抬腿就往外走去。
到了側宅外面,還沒等車裡,周淵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方之淮接起電話,冷聲開口——
“淼淼那兒,不要去驚動她了。”
周淵聲音微微急促:“不是這件事,方先生,剛剛您的私車司機打電話給我,說是杜少爺兩個小時前進到了簡悅會所裡面。進去之前說是如果兩個小時內沒有出來,就讓司機給您打電話。”
周淵說到這兒,咽了口唾沫。“司機剛剛來說,杜少爺已經兩個小時,但還沒有任何消息。”
方之淮面色微變:“他去簡悅會所做什麼?”
周淵小心地應聲道:“按照司機那邊的傳話,應該是王安蕊邀約杜少爺,去談一支廣告代言。”
“王安蕊!?”
方之淮聲音驀地提高,緊接著他面色大變,望向司機:“車鑰匙給我!”
等在一旁的司機愣了一下,本能地拿出車鑰匙遞了過去。
方之淮接過鑰匙直接抬腿跑向駕駛座,一邊跑一邊開口:“王安蕊就是當年綁架瑾兒那件事情的罪魁禍首——立刻讓人把她監視控制起來——抽調人手去簡悅會所!”
說完話,方之淮已經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同時將手機直接甩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開車鎖離合掛擋踩油門,車身以離弦之箭的架勢迅疾加速,嗖地一下便開了出去。
一直到轎車屁股都沒了影兒,這邊應該跟車的保鏢們才陡然回過神來,趕忙紛紛上車,偏偏上去之後追著前面的車看不到影兒,自己走又不知道該往哪兒去。
一時幾輛車原處挪動,好不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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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悅會所,包廂內。
“不要著急。”
歐天逸笑著拿著一支針管,在杜文瑾面前晃了晃,“等記者聞訊趕來的時候,我會幫他們看到一個最‘完美’的吸毒現場的,你儘管放心。”
看著那支顏色奇怪的針劑,杜文瑾的心裡感覺複雜。
說不怕是假的,但他在那一瞬又真地有些好奇,如果這針毒品扎進了自己的身體裡,如果自己真地染上了毒癮,那麼,那個男人會怎麼做呢?
被拋棄?還是……陪伴和堅持?
杜文瑾一邊這樣發散著思維癱軟著身體看起來毫無反抗之力地坐在那兒,一邊開始咬舌尖的軟肉來喚起自己麻痹的意識里最本能的痛覺神經反應。
正在包房裡安安靜靜的時候,門外的長廊上突然傳來一陣陣的騷動聲音。
歐天逸微微皺眉,猶豫了下之後還是收起了針劑,小心地藏到桌角,然後抬腳走向門口。
他剛走到門邊上,包廂的門就被敲響。
歐天逸微微皺眉:“誰?”
“我。”
門外的男聲有點陌生,“王總派來的。”
聽見“王總”兩個字,歐天逸不疑有他,直接打開了門。
迎面一黑,歐天逸只覺得腦門一陣劇痛,然後意識便陷入了黑暗裡。
歐天逸倒下之後,一個男人的身影在門外露了出來。
“媽的,真是太久不活動活動了……骨頭都快長到一起去了。”
站在門口的男人罵罵咧咧地走了進來。
然後徑直到了杜文瑾的身邊。
男人彎下身去,帶著點不懷好意的笑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杜文瑾。
——
“失敬失敬,我才知道,原來我們文影帝竟然是杜家的小少爺啊。”
“……”
看清了來人的面目,杜文瑾不緊不慢地翻了他一眼。“勞煩錢總搭把手,送我出去。”
錢君浩聞言一咧嘴:“杜少爺這話說得……好像我跟您多熟似的——我們有這麼熟嗎?”
“……”
杜文瑾的視線側向門外,“沒這麼熟,還勞累錢總跟這麼多人幹了一架……這恩情我記得了。”
錢君浩看杜文瑾那副表情是真的淡定,不由搖頭:“你就那麼放心我不會趁人之危做出點什麼事情來?”
“放心。”
杜文瑾毫不猶豫地接了話。
“嘿,我自己都不放心自己,你放心我?”錢君浩上前扶起了杜文瑾,一邊往外走一邊問,“你說說看,你憑什麼放心。”
漸漸恢復了知覺的杜文瑾艱難地挪動著身體,低聲輕笑:“兩個原因,第一因為錢總要臉,有些事情你不會做。”
聽得正在興頭上的錢君浩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後半句,奇怪地轉過去——
“第二個呢?”
“第二個原因我還不能說。”
杜文瑾笑了一聲。
“為什麼?”
“我怕我說了之後……惹錢總上火,這個求人辦事的關頭,我不做這種傻事。”
兩人終於出了包廂,繞過長廊,走向大廳的時候,杜文瑾的目光在前面迎面跑來的、氣喘吁吁的男人身上停住。
跑得太急,再加上擔憂,心跳加速得快爆表的方之淮眼神不善地看向那靠在一起的兩人中的錢君浩。
作者有話要說:方之淮:被搶先了:(
第六十八章
看見方之淮的身影之後,錢君浩和杜文瑾的身形同時停住。
錢君浩微微眯起眼睛來,帶著點不善情緒地上上下下打量了方之淮一遍,只不過從對方那兒收到比他這不善還要再強上幾倍的情緒反饋之後,他就心情不錯地轉向了杜文瑾——
“現在可以說了吧?”
杜文瑾一怔,從方之淮那兒收回目光,“說什麼?”
錢君浩眯著眼睛看著杜文瑾:“你剛才沒有說完的第二個原因。——不是在求我辦事的關頭不敢說出來嗎,現在他來了,你可以說了。”
杜文瑾反應過來,有點無奈地看著錢君浩:“錢總確定,真地要聽?”
錢君浩點了點頭:“你說。”
杜文瑾嘆了一聲:“第二個原因很簡單,因為錢總您還對我抱有想法。”
“……”
錢君浩沒接話,臉上的神色多了幾分複雜。
杜文瑾接了後半句:“所以錢總您不會主動破壞讓這種想法存在下去的希望。”
錢君浩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更久了些:“……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這種想法只是幻想——事實上沒有半點希望?”
杜文瑾唇角微微翹了起來:“雖然錢總救了我,但很抱歉——確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