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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可以用一句話就堵得凌衛無話可說的人,除了凌涵,還有凌謙。
這就是征世軍校獨有的秘密課程嗎?
兩者取其一的話,凌衛很自然地選擇了較為容易的一種方法。
讓孿生哥哥的凌謙去制衡凌涵,現在是唯一的策略了。
「好吧,我剛好要巡視一下首層。」凌衛終於同意離開。
走出房間,自動門關閉後,還響起了密碼鎖定的聲音。
看來裡面的兩人,要進行的是極為秘密的交談。
對於自己,這兩個弟弟到底會怎麼決定呢?
凌衛看著緊閉的自動門,深深地思索著。
艦長休息室的牆壁安裝著完善的隔音裝置,在門外要聽見裡面的一絲聲音都是絕對的妄想。
不過……
負二層為空難逃生而準備的後備控制室中,有可以觀測艦內各室動態的設備,這本來是為了軍艦發生毀滅性災難時,給艦長提供決定依據而設。
因為是性命攸關的最後防線,只有艦長和艦上首席幕僚持有啟動密碼。
考慮片刻後,凌衛轉身向走廊盡頭的金屬旋轉梯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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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覺得自己做的很過分嗎?」
凌衛離開後,孿生兄弟開始交鋒了。
凌謙對於凌涵的先發制人,也覺得不可思議,「這應該是我的台詞吧?玩欲擒故縱的話,也請你注意一下分寸,先說好,如果哥哥真的被你逼跑了,可不要怪我臨時拋棄你這個合作盟友,畢竟,得到哥哥才是我們的合作前提,如果最後要失去哥哥的話……這就成全聯邦最失敗的合作了。」
「我說的過分,是你在工作艙內的所作所為。」
「說好幫我監視走廊來往人員的,搞半天,你是通過遠端鏡頭在偷看哥哥的表演啊?」凌謙唇角揚起曖昧的微笑。
但是在凌涵無聲譴責的凌厲視線下,要保持微笑,並非那麼容易的事。
凌謙的微笑變得有些僵硬,推搪般的XX「有什麼辦法呢?哥哥是在太可口了。如果你面對這麼誘人的哥哥,也可以保持現在這副冷冰冰的嘴臉嗎?況且,我也有履行我的諾言,即使勃起到快瘋掉也沒有進入哥哥的身體。只是親了他幾下,算不上什麼嘛。」
「狡辯。」凌涵用目光刺著他的孿生哥哥。
不過。凌謙小小的作弊,早在凌涵的預料之中。
和凌涵的完美主義不同,凌謙崇尚的是到手主義,能夠吃到嘴裡的才是肉,這樣的個性,在有機可乘的時候要他約束自身,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如果不顧及我會進行遠端監視的話,恐怕在工作艙里發生的,就不僅是幾個吻了,對嗎?」
「誰叫你提出的這個方案這麼不人道?」凌謙放肆的埋怨起來,「完全不考慮男人的生理反應」
「是嗎,那麼一聽到我和哥哥共用一間休息室,立刻露出可憐的人的臉的是誰,一直死皮賴臉的和我胡扯共進退,忠誠盟友的鬼話,要求我不要襯著長途跳X的空虛期,在軍艦上獨占哥哥的又是誰?」
「沒有共同利益,就不可能存在合作,難道凌涵你沒有趁機取得好處嗎,假惺惺的對哥哥 規行矩步,讓哥哥對你印象加分之後,故意給我機會出手懲罰哥哥,這樣的話,你當好人,而我就是壞人,對不對?這一步,走的很巧妙嘛,哥哥現在的心思都撲在你身上了,明顯的厚此薄彼。」
孿生兄弟之間,說話放得更開了。不再像在凌衛前那樣壓抑情緒。」你是在嫉妒。」
「哼,丟出一個帶毒的誘餌,讓孿生哥哥為你做嫁衣裳,真不愧是軍部的特殊軍官啊。
「明知道帶毒,為什麼還要咬鉤呢?」
「我已經很多天沒有靠近過哥哥了,他主動過來,還乖乖的脫掉衣服,換做是你,你會把他推開嗎?」
「說到底,就是自制力不足。」
「只在面對哥哥的時候差一點罷了!」
被凌涵說中自己弱於情敵的死穴,凌謙漂亮的眼睛含著怒氣盯著凌涵,」你這種什麼時候都冷漠無情的人,到底明不明白什麼是瘋狂的愛?」
「如果我也瘋狂的愛,這些天我早把哥哥做到起不了床了,沒有自制力,就是沒有自制力,別用什麼愛不愛來當作藉口。」凌涵犀利的反擊回來,」要不是考慮到你曾經為了哥哥被關進審問科,我為什麼要苦苦按耐自己的需求?每個晚上都和哥哥同床睡覺,但卻不能碰他,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而你,只是要你和我站在同一陣線,冷淡他半個小時,你居然和他溫柔的接吻。」
對於這一點,凌謙確實欠了凌涵一個很大的人情。
被分配過去當後勤通訊官後,幾乎用耍賴的方式對凌涵提出在軍艦上的第一次必須三人行的過分要求。
本以為會遭到拒絕,令人驚訝的是,凌涵卻平靜的接受了。並且履行了他的諾言。從某方面來說,凌涵的確比他更具有將帥氣度。
「好吧,這件事我向你道歉。」凌謙沉默了一會兒,態度認真的說。
劍撥弩張的局面,就此緩和了。
聽見孿生哥哥的道歉,凌涵頗有氣量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我們,應該繼續同心協力。」
「嗯,這大概是長途跳躍的副作用,停在停戰空間,很容易忘記自己真正的敵人而開始窩裡鬥。」最近一直在做航行測試的凌謙,很自然的找到空間的藉口,幽默的為彼此開脫。
有時候,凌涵也會被親生哥哥這種不羈的幽默弄得啼笑皆非「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凌涵淡淡的說。
「吵架吵夠了,說點正事吧。」凌謙換了一種正經的口氣。」調查有關衛霆複製人的事,開始有一些回音了,在進入第五空間之前,我收到 常勝星那邊傳過來的秘密資訊,衛霆的複製人,除了哥哥之外,目前存活的可能還有另外三個。」
常勝星,即為聯邦軍部所在地。也是隱藏眾多軍部秘密,滿布各派系密探的星球所在。
「可能?」提及複製人的事情,凌涵的表情變得無比凝重。
「是的,根據千辛萬苦打探回來的密報,衛霆的來歷顯然不是聯邦平民那麼簡單。他的DNA結構,複製的難度遠遠超過軍部的預期,爸爸並沒有騙我們,好幾個複製人在培育期間死亡,即使像生物部這樣最頂尖專家雲集的秘密部門,最後也只剩下兩個存活。」
「可是剛才說的是三個。」
「我的用詞是可能。」凌謙的語氣變得有些古怪,」我得到一個不確切的消息,不,簡直不可以說是消息,而是毫無根據的傳聞了----修羅家的那一個樣品,並沒有死亡,而是逃走了。」
凌涵心裡也泛起無法形容的感覺。
既然按照DNA來複製的衛霆樣品,那麼可想而知,模樣,身高,臉型……至少從外貌上來說,是和凌衛一模一樣的。
知道外面大街上有可能走著一個和心愛的哥哥一樣的傢伙,這種心情,真的非常古怪。
「難道,佩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被內部審問科逮捕?」
「不管他為了什麼被逮捕,我是絕對不會同情他的,誰叫他敢在皇宮對我的哥哥動手。」凌謙恨恨地說。
「好了,別忘了我們正處於停戰空間,情緒這麼激動也沒用,等這次長途跳躍結束,再聯繫常勝星,要你的眼線繼續追查下去。」
「這個自然。」接著,凌謙換了一種不太滿意的語氣說,」可是,關於靈族,到現在什麼也都查不出來,好像是根本沒有存在過的東西。」
凌涵也察覺到了,沉吟著說,」只能有兩種情況,要不就是佩堂編造出來騙我們的,所以根本不存在,第二種情況,就是軍部真的把這個種族的資料刪除得十分徹底。」
「要這樣徹底地刪除掉一個種族的資料,真是一件龐大的工程啊…」
「反正,希望你快點查出點實在的東西,佩堂要的檔案那邊,我會想辦法的。」凌涵看著通訊器上的時間,」哥哥應該等得著急了,我們出去吧。」
「嗯,待在這裡真悶死人了。」想到接下來可以享受多日忍耐的成果,好好地抱哥哥一個晚上,凌謙振奮起來。他舉起手,摸索著牆壁上控制浴室遮罩門的按鈕,一邊在狹小的空間裡面嘀咕,」休息室是完全隔音的,已經關上了自動門,為什麼還要躲到 浴室裡面密談,你真會自己找罪受。」
「我看過凌衛號的分艙功能圖紙,艦長休息室內也是有監視系統的,只是監視這裡需要比較高的許可權,還是浴室比較保險。」
「比較高的許可權?你是指哥哥嗎?哥哥才不會做這種鬼鬼祟祟的事。」
「小心一點不好嗎?」
凌謙按下按鈕,浴室的遮罩門滑開了。兩人從狹窄氣悶的空間回到比較寬敞的休息室,都感到舒服了很多。
走出來以後,凌謙迫不及待地按下通訊器,進行通話。
「喂,哥哥,巡視結束了嗎?在我幾乎把口水說乾的努力下,凌涵的態度總算緩和了一點,哥哥你快點回來,向凌涵表明心跡吧。」
為什麼躲在浴室里聊呢?
凌衛在後備控制室里盯著螢屏,露出疑惑的表情。
利用艦長的特權,開啟逃生時才應該使用的設備來監視自己的弟弟,沒錯,是很素質的行為。
不過…真的秘密到這種程度嗎?
在凌衛的想法裡,凌謙和凌涵目前要討論的,無外乎是關於三兄弟的私事而已,卻像討論聯邦機密一樣地小心翼翼,甚至要躲到密不透風的浴室裡面。
未免太大驚小怪了。
但是,又不得不佩服兩人的精細。
這樣嚴密的防範,確實成功破壞了凌衛暗中監視的計劃,搞了半天,什麼都聽不到。從熒幕里看到兩人從浴室走出來後,凌謙就按下了通訊器。不出所料,凌衛的通訊器幾乎同時響起信號。
「哥哥你快點回來,向凌涵表明心跡吧。」這就是凌謙的說法。
凌衛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心情不知道該用放鬆,還是更加緊張來形容。
可是,畢竟事情是往好的方向發展,面對一個有所求的凌涵,總比面對一個打算和他劃清界線,冷漠到足以把人活活凍死的凌涵要好。
滴?!
凌衛關閉了監視器,清理了所有的痕跡後,離開後備控制室。
從負二層回正一層的艦長休息室,凌謙正站在門口,把背靠在走廊光滑的特種金屬牆壁上,環起手不耐煩地等著。
「哥哥跑去哪裡巡視了,這麼久才回來。」看見凌衛從梯口出現,凌謙立即站直,像擔心凌衛會掉頭跑掉一樣,大步走上來抓住凌衛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