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我們分手吧》作者:蛇蠍點點[完整版]
文案
忍字頭上一把刀沉穩愛妻攻 X 傲嬌鮮嫩小白羊(叉掉)狂暴系黑洞jú巨型羊駝受,老夫老夫N年之癢雞飛狗跳撕逼故事。
(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人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第1章
兩個沉默的男人,兩杯化成稀糊的雪頂咖啡。
深夜十二點的KFC,人煙稀少,服務員亦昏昏欲睡。這兩人坐在窗邊,一個披著滑稽的小熊睡衣,一個穿著髒污酸臭的登山服,盤著手,在夜的死寂中倆倆相望。
“廢話少說,分手吧。”登山服終於道,神情冷漠。
“既然你不想聽我解釋,我也無話可說。分吧。”小熊睡衣也道。
登山服將無名指上沾了泥的戒指褪了下來,又將包里的鑰匙摸了出來,一齊放在桌上。“你跟別人滾過的屋子太髒,我不想再踩進去。那房子首付是你,月供是我,供了七年,我回去算個帳給你,你把錢匯過來。”
小熊睡衣道,“家裡的床是你挑的,我沒告訴你我一直不喜歡它的款式。你定下來住哪兒,告訴我一聲,我找人給你送過去。還有你的衣服雜物,都打包給你。”
登山服點點頭,“上個月我編輯幫我帶了兩盒瑞士巧克力,他說交給你了,麻煩你也一起打包給我。”
“好。”
“沒其他的事我就走了。”登山服起身,拎起沾滿泥濘的背包。
“嗯。”
登山服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麥當勞,背影佝僂,碩大笨重的背包像座陰森壓抑的山。小熊睡衣坐在原地沒有動彈,呆滯了一會兒之後,他低頭剝開了雪頂咖啡的頂蓋,神情木然地舀了一勺翔狀的冰淇淋。
剛要把那勺翔放進嘴裡,臉就被人一把摁進整杯翔里!
扔了背包沖回來的登山服掄起一根登山杖劈頭蓋臉地把他往死里揍,“日你大爺!古知宇!你以為你能就這麼分了?!你以為老子就這麼便宜你狗日的?!他媽的老子在山上吹風吃泥巴,你他媽在家劈腿插jú花!反了你了!還他媽要把床退給老子?不好意思我沒聽錯吧,古先生?是您剛才跟那小賤人大戰三百回合的床嗎?在那床上您那根金針菇被人家的小雛jú夾得慡嗎?有沒有什麼新鮮感想要跟我這老黑洞分享一下?啊?”
小熊睡衣被打懵了,雙手捂著滿腦袋翔,沒頭沒臉地亂躲,被連抽帶踹揍了好一陣,才終於意識到反擊,一邊抓住登山杖跟登山服爭搶,一邊也破口大罵,“陶愈,你別他媽得理不饒人!是你他媽吵完一架不聲不響地走了三個月,要不是跟你編輯聯繫上,我他媽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打電話不接發簡訊不回,連問你是不是要分手你也不理我,你他媽不就是要斷的意思嘛!我他媽‘被分手’了整三個月,找個419解決下需求怎麼了?!”
“怎麼了?”登山服提腳就沖他踹了過去,“你說怎麼了?山里信號差,老子發不出去就是懶得回簡訊怎麼了?就是三個月不想跟你說話怎麼了?老子哪句話說要分手了!還他媽419,你當我不知道那是你公司的同事?辦公室里朝夕相對濃情似火嘛?在辦公室沙發上幹過幾炮了啊?”
“你少血口噴人!我跟他就今晚這一次!你才是深山老林里朝夕相對濃情似火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你助理那點兒貓膩!那兩盒巧克力你壓根買來送他的吧!”
兩個人一邊咆哮一邊撕成一團,連摳鼻孔抓頭髮這等無廉恥無底線的鬥毆方式都用上。服務員小哥遠遠地躲在櫃檯後面偷看,手機調成了視頻模式,正欲偷偷擺上檯面錄像。
就在這時,被登山服摁在玻璃牆邊狠掐脖子的小熊睡衣,在被憋死之前,竭力一腳將登山服踹了出去!
登山服重重撞上身後一排桌椅,屁股著地!氣急敗壞地想站起來,剛站直就慘叫一聲,捂著左膝栽了下去!
小熊睡衣坐在牆邊直喘氣,完全沒注意到對方喪失了戰鬥力,喘了好幾大口,他才發現登山服臉色不對勁——緊咬著牙一聲不吭,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你怎麼了?”
登山服抱著膝蓋,疼得動也不能動,虛弱地擠出一句,“傷了韌帶。”
小熊睡衣連爬帶滾地湊過去扒他褲子,“我就踹你一腳怎麼會傷韌帶?”
“在山上傷的……”
褲子一扒拉下來,膝蓋腫起饅頭大,血絲兒順著黑乎乎的腿往下淌。小熊睡衣手都抖了,急忙把褲子給他拉回去,手臂往肩下屁股下一兜,愣把登山服給公主抱了起來。
服務員小哥還躲在櫃檯里錄像,被小熊睡衣暴喝了一句,“拍個屁拍!幫忙叫車!”
計程車里登山服攢了點兒力氣還接著罵,“姓古的,別以為你現在對我好點兒就能一筆勾銷了!劈腿的賤人!分手!”
“閉嘴吧你!”小熊睡衣一巴掌捂住他的大嘴。
跟登山服陶愈的相遇,在小熊睡衣古知宇看來,簡直是不堪回首。
當時他剛畢業不久,入公司一年,工作勤奮,能力卓絕,頗受老闆賞識,即將升職,正是少年得志、春風得意的時候。這天晚上,跟幾個同事去KTV唱歌。
拿起話筒剛要開嗓,一個染了黃毛的小子踹開門衝進來,一拳掄他臉上!
古知宇也不是個會吃虧的貨,兩人如膠似漆打了整五分鐘,才被同事和保安拆開。黃毛頂著個熊貓眼,指著古知宇直罵,“狗日的,再敢搞我姐,老子弄死你!”
“誰他媽搞你姐了!你姐誰啊?你誰啊?”古知宇被打掉一顆牙,捂著滿口血,氣得鼻子都要歪。
後來才知道,這小子是古知宇上一個相親對象的弟弟。那姑娘一見面就看上了古知宇,但古知宇早有日後出櫃的打算,並不打算騙婚,在父母壓力下又約出來看了場電影,就把人家給婉拒了。姑娘有點傷春悲秋,回家哭了兩輪,她弟弟陶愈在外地讀大學,放假回來一見姐姐這樣,氣不打一處來,在古知宇公司樓下蹲了他兩天,一路跟到KTV,上手就揍。
古知宇這人恩怨分明,睚眥必報,鑲了顆新牙,提著一袋禮物就往姑娘家裡去,先是給人家姑娘和父母賠禮道歉,說清楚確實妾有情郎無意,我不能耽誤你的幸福人生。獲得諒解之後,轉身鑽弟弟房間,把陶愈往牆上一按,仗著身高優勢,壁咚他。
“你姐跟你說清楚了?我有沒有搞過她,嗯?我這顆牙怎麼算?你敲一顆賠我?”
陶愈理虧,心中確實有愧,頭一仰,牙一呲,“賠就賠!你有本事自己敲!”
古知宇扣著他下巴就朝那兩顆雪白的大門牙上親下去。
半個月之後兩個人在床單上沒羞沒躁地亂滾,陶愈一邊慡得直哼唧一邊問古知宇,“你當時怎麼知道我是彎的?揍你兩拳你就看出來了?”
古知宇賣力地做活塞運動,一臉實誠,“我不知道,我以為親完了你還要揍我。我一邊親一邊準備好還手了。”
“狗日的!”陶愈一巴掌扇他頭頂。
平心而論,古知宇完全不是個暴力的人。在外人眼裡他嚴肅卻不失溫和,雖然在工作場合里因為太過積極上進而有些咄咄逼人,但工作之外卻是個沉穩謙和的暖男。
就這樣一暖男,自從跟陶愈確定了關係,一個星期至少碼袖子干三回架。家裡創口貼和雲南白藥,從來就沒斷過貨。
陶愈實在太煩了,從小寄宿在外地親戚家,缺愛敏感,有錢任性,性格暴躁,腦子直來直往,繞不過彎,說不通道理,從來不懂得迂迴妥協,不慡就罵,罵不過就打,成天跟個活驢似的撅蹄子。古知宇一開始還忍他,後來發現跟驢這種生物是不能溝通也不能強忍的,解決辦法就只有打和干。兩人是白天打來晚上干,打出了革命友誼,干出了烈焰濃情,撕逼撕得再厲害,卻從沒誰提出過分手,糊裡糊塗地也就過了三年。
古知宇自覺這三年過得像在地獄,每天要應付陶愈的暴脾氣不說,還要應付他日益見長的身高和身板。古知宇這人喜好瘦白稚嫩小鮮肉,當初對陶愈一見鍾情,就是被那白花花的小細胳膊、細瘦有力的小蠻腰、嫩呼呼的小臉蛋迷花了眼。結果陶愈搭著發育的末班車越長越高,等大學畢業的時候差不多要跟古知宇看齊了,古知宇心中苦悶,尚還能安慰自己說高就高吧,這不還是白白瘦瘦嘛。然而陶愈畢業之後不務正業,迷戀上了風光攝影,搞了台二手單反,找了個風光大師作人家助理,跟著人家去了非洲大糙原。
四個月之後,一位渾身髒污酸臭、黝黑粗獷、有著油光水滑的八塊腹肌的鬍子大漢,敲響了古知宇的家門。
古知宇由此度過了人生中最為輾轉難眠、痛苦糾結的一晚……
凌晨時分,他紅著眼搖醒了睡得大打呼嚕的非洲壯男版陶愈。
“操!”陶愈從沒見過他哭,被嚇了狠一跳,“誰欺負你了?老子乾死他!”
“不是,”古知宇哽咽道,“你說,我對著你這副尊容都硬得起來,還連做了三次,我這人是不是沒救了?”
陶愈翻了個白眼又躺了回去,“對啊,你沒救了!滾犢子!睡覺!”
古知宇在他背後頗為傷懷地吸了吸鼻子,又不依不撓地把他刨起來。
“幹嘛!”陶愈怒了。
古知宇摸出在床頭櫃收藏了兩個月的戒指,一邊吸鼻子一邊戴他無名指上。
“既然我都沒救了,我們去國外領個證唄?”
第2章
回憶起當時陶愈臉上生吞了雞蛋的表情,古知宇情難自禁地發出一聲輕笑。然後馬上就被靠在他身上呻吟的陶愈揍了一拳。
“老子疼這樣了!你還笑!”
“笑怎麼了?”古知宇立馬恢復成薄情面癱臉。車停在醫院門口,他動作粗魯地把陶愈從車裡拖了出來。
“輕點兒!輕點兒!疼!你吃錯藥了?!”
“閉嘴!”古知宇背對著他往地上一蹲,“上來。”
陶愈哼哼唧唧地趴了上去,一邊被他往急診室背,一邊還接著罵,“你他媽別想討好我,解釋不清楚那個小賤人的事,我們倆分定了!”
古知宇一聲冷笑,“我解釋了,你不聽。我能有什麼辦法?你要分就分,送你進去我就走。從此以後,見面不識!”
“見面不識,”陶愈在他背後氣得直咬牙,“好你個見面不識!”
“啊——!你他媽咬我?!你都奔三的人了你還這麼咬人!”
“老子奔六也能咬死你!”
一路對掐著進了急診室,古知宇說到做到,把陶愈交代給醫生,替他掛了個號,翻他錢包出來付了個款,毫不留情地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