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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很肯定。
「……」於晚看著他的笑臉,心裡一陣沒來由的煩躁。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煩躁。於晚將他推開,「衣服已經穿好了,我送你回去。」
她直接去吧檯上拿車鑰匙。陸時熠看著她冷酷的背影,想了想,又說,「我好喝,我想喝水。」
「……你事怎麼那麼多?」於晚轉過身。
陸時熠努努嘴,抬手抓了抓喉嚨,「從早到現在,我一口水都沒喝。只喝了酒,我現在喉嚨又干又燒,再不喝水我就要……」
「行了,別說了。」於晚嘆了聲,無奈的直搖頭,嘴巴雖然嫌麻煩,還是去廚房給這祖宗倒水去了。想到他喝了酒,喝涼水不好,於晚又燒了壺熱水,等她端著水杯從廚房出來時,陸時熠已經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小混蛋裝什麼睡呢?
難不成,今晚還想賴她這不走?
於晚直接上前,想將人推醒。等她真準備去推時,聽到陸時熠平穩的呼吸聲,指尖頓了頓。
還真睡著了。
於晚忽然就心有不忍了……
她想不明白,到底是從何時起,她對陸時熠的縱容,遠遠超過了於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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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熠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快中午了。
窗簾敞著,一室明媚。
他從沙發上坐起,看到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唇角忍不住揚起,只覺得這毯子比窗外明媚的陽光還要讓人溫暖。陸時熠拉過毯子,將臉埋在其中嗅了嗅,仿佛聞到了於晚身上好聞的馨香。
他一臉滿足的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起來。
這個點於晚早就不在公寓了,不過,她在茶几上擱了一杯清水,杯子下還壓著一張字條。
字條上寫著:給你批一個星期的假,回家好好養傷。
陸時熠拿著紙條,指尖摩挲著那一行字,琢磨著這話里的意思。於晚給他批假,意思是又同意他留在公司,留在她身邊了?
陸時熠頓時激動的跟中彩票一樣,他立馬找來筆,在這行字下,又加了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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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晚一早就去了公司。沒有陸時熠在身邊讓她分心,工作效率倒是高了不少。一上午,楊頌抱著文件上樓找於晚簽字,來來回回好幾次。臨下班時,於晚想起一事,在文件上籤好名遞給楊頌後,將轉身要走的人叫住。
「楊頌,你什麼時候被陸時熠給收買了?」於晚放下筆,雙手交握,靠在椅背上審視的看著他,「連我住哪,你都能告訴別人,我是不是該重新考量你的忠誠了?」
楊頌抱著文件,一臉正直, 「於總,您這就誤會我了。小陸昨晚確實給我打過電話,不過他只是問我您還在不在公司忙,我只說您還挺忙的。其他的,我可半個字都沒透露。」
「這麼說,是他自個兒猜到的?」若真如此,這小混蛋對她未免也太過了解。
楊頌笑著接過話,肯定的說,「於總,我覺得小陸他還是挺了解你的,不管是您的喜好脾氣,還是生活和工作上的習慣。」
「……」於晚垂下眼帘,稍一回憶,不由的一陣心驚。
楊頌說的沒錯,陸時熠還真是了解自己。過去幾個月的相處,很多時候,她只需一個眼神,陸時熠便能明白她的意思。更多時候,是她什麼都沒說,他就已經提前幫她把生活和工作上的一切安排妥當,完全不用她操心。
於晚揉了揉太陽穴,心口五味雜陳。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楊頌可以走了。
不過,楊頌並沒馬上離開,他看了眼於晚,斟酌了一下,說:「於總,我覺得小陸真的挺好的,你對他就…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於晚「嘶」了聲,抬眼橫他,「這話是他讓你問的?還是你自己問的?」
楊頌笑笑,摸了摸鼻子:「於總,我謹代表我自己。」
「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八卦了?趕緊麻溜的給我幹活去!」
楊頌抱著文件,在於總發飆前,很識趣的滾了。
楊頌和於晚雖是上下屬關係,但從於晚接手榮光開始,楊頌就跟在她身邊了,一起工作多年,於晚是看著楊頌從單身狗,到組建家庭,到結婚生子。兩個私底下其實更像朋友。
而於晚卻一直單身至今,作為下屬和朋友的楊頌,老闆的人生大事,他自然不能不操心。
今天依舊是繁忙的一天,下午連開了好幾個高層會議,於晚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已經沒心思再去想工作以外的事。
不過,她不去想陸時熠的事,不代表別人不會為他來煩她。
開完三個會,回到辦公室,已經下午五點。
於牧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著搭在茶几上,手裡翻著雜誌,正在辦公室里無聊的等著於晚。
見人終於回來,於牧立馬將手上的雜誌丟到一旁,起身,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於晚身後。目光直直的盯著她,來來回回掃描了好幾遍,這才試探性的問,「姐,陸時熠這段時間……沒對你幹什麼吧?」
於晚在辦公桌前停下腳步,擱下手裡的文件,轉過身,淡淡反問,「他能幹什麼?」
「我的意思是,他沒『欺負』你吧?」於牧擔心於晚聽不懂欺負的含義,索性直白的說,「就是……他有沒有占你便宜?」
於晚看著跟前,忽然對她一臉關切的弟弟。腦海里不由的想起,昨晚抱著她不撒手的陸時熠。怎麼沒占她便宜?那小混蛋這段時間,有意無意,都不知道占了她多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