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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急著拒絕我好嗎?」陸時熠急急打斷她的話,許是酒精壯人膽。這會,他借著醉意,將以往不敢跟於晚說的話,一股腦的說道,「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我不想你再把我當弟弟了,我想當你的男人,我想做你的男朋友。」
於晚:「……」
「你現在什麼話都不要說!」陸時熠害怕聽到她當場拒絕的話,「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好好考慮,到時候你再給我答覆。」
說完,陸時熠立馬鬆開了於晚,撒腿就跑,跑了兩步,又跑回來,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於晚臉頰上,「吧唧」一聲,重重的親了一口,親的於晚差點沒站穩。
陸時熠一親完,看都不敢看於晚一眼,以閃電的速度,飛速的往門外跑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几秒之內,於晚反應過來,捂著臉,對陸時熠的背影怒道,「你找死啊——」
這混蛋,居然還敢偷親她!
「你大爺的,幹嘛呢?吵死老子了!」床上忽然傳來於牧一聲暴喝。嚇了於晚一跳,她側頭看去。於牧翻了個身,又呼呼的打起了呼嚕。顯然剛剛是在說夢話……
而另一邊,陸時熠跑太急,腦門「砰」的一聲,撞在了門板上,他捂著額頭爬起,跌跌撞撞的接著往門外跑。
於晚:「……」
樓梯傳來滑動聲,像是有什麼重物滾了下去,緊接著,樓下便傳來了開門又關門的聲響。
北京這兩天又降溫了,寒流夾雜著冷風,冷得像刀子似的刮著皮膚。陸時熠跑的急,連他擱在於牧房裡的外套都沒拿,身上只穿著單薄的線衣,就往外跑了,絕對能凍到他感冒。
再說他醉到連路都走不穩,都能從樓梯上摔下去,恐怕跑出去也是東南西北分不清……
今晚陸時熠種種過分舉動,固然讓於晚惱火到恨不得扒了他一層皮。可誰讓他姓陸,是蘇瀾的兒子,看在蘇姨的面子上,於晚也沒法狠下心,對這個小混蛋不管不顧。
於晚說服自己後,拿著陸時熠的外套追了出去。然而小區里,早就沒了他的身影。
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於晚深吸一口氣。
算了,他身體那麼好,挨凍就挨凍吧。再說了,他這麼一個大男人就算喝醉,睡在大街上也出不了什麼事。
於晚回到家,直接上樓洗澡去了。
她站在淋浴頭下,反覆沖洗著被陸時熠吻過的那半邊臉頰,可是不管怎麼洗,臉頰都火燒火燎,他留下的溫度和氣味,像是怎麼沖都沖不散。
連同她的心,也被那個吻攪得不得安寧。
於晚素來是個冷靜理性的人,除了林家和於牧的事,就算天馬上塌下來,她也能面不改色的處理任何事。從母親死後,她便心如止水,心境很難大起大落。可她最近不知怎麼了,和陸時熠相處的這段時間,對他的關注,甚至多過了於牧。她常常還會因為陸時熠無意間的一個舉動,讓她心情煩躁,久久難以平靜。
就像今晚。
那個吻……
還有他說的那句,我不想你再把我當弟弟了,我想當你的男人,我想做你的男朋友……
一個小時後。
於晚還是不放心的給蘇瀾打了個電話,她沒細說,大致說了下陸時熠今晚和於牧參加同學聚會的情況,說兩人都喝多了,原本她將他們一起帶回了於家,後來陸時熠忽然自己走了……
沒能將人送回去,於晚道了聲歉,才問:「蘇姨,他到家了嗎?」
「小晚啊,你難得放假還讓你操心,真是辛苦了。你不用擔心,那小兔崽子剛剛到家,這會兒正在樓上吐著呢,邊吐還邊在那胡言亂語,嘖嘖嘖……」
於晚鬆了口氣後,好奇的問:「他……都說了些什麼?」
「說什麼『我真的喜歡你啊』,『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啊』,什麼『我一定會拿命對你好啊』……」蘇瀾不愧是演員,就連陸時熠說這些話時可憐兮兮的語氣和神態都複述的一模一樣。她看著屋裡,自己那醉的一臉情痴模樣的兒子,嫌棄的直搖頭。
「別看這小兔崽子現在一副愛的死去活來,好像非某姑娘不可一樣。都是狗屁,過不了兩天,這『情聖』又移情別戀了。你知道的,從小到大,這小兔崽子就沒少交女朋友,你說我怎麼就生出了個這麼花心的兒子呢?」
蘇瀾在於晚面前,忍不住吐槽起自己兒子來。
又說:「前幾天,這小兔崽子在家裡,就一副失戀的模樣。今晚喝這麼多,估計就是為愛情買醉呢!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還好知道回家,沒醉倒在大街上……」
「……」於晚從蘇瀾的話語中,聽到了幾句重點。所以,陸時熠這是被唐宛晴拒絕了,今晚才會喝的酩酊大醉?
陸時熠今晚忽然將歪心思打到了她身上,跟她告白,是把她當作了備胎?
蘇瀾和於晚閒聊了一會兒後,她忽然問道,「對了,小晚,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於晚回過神,「蘇姨怎麼忽然問這個?」
「哎呀,你就說有,還是沒有?」蘇瀾一臉神秘。
於晚略微遲疑,才說:「沒有。」
「行,那我知道了。」蘇瀾笑眯眯的,像是要給她謀劃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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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可每一天,對陸時熠來說都度日如年。這三天,他手機開機又關機,不下數百次,手機都快給他玩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