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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想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於晚同樣知道,陸創做好人替她擋酒,自然是有所圖。
……
陸時熠趕到時,屋裡正傳出陣陣喝彩聲,「於總好酒量,果然巾幗不讓鬚眉啊!再干一杯!」
「李總謬讚,這是最後一杯了,再喝真要醉。」於晚面上帶著淺笑,極力壓制著胃裡翻滾的噁心。仰起頭,乾脆利落的幹了。
一會功夫,她桌前已經連著喝空了七八杯。
「於總,李總的酒喝了,我的酒,你怎麼也得給個面子,再喝三杯吧。」
桌上的這些大佬們,喝的都有些飄了。酒勁上頭,越喝越激昂。拿著各種藉口向於晚敬酒,根本就不給她開脫的機會。
這是不把人灌酒,決不罷休的架勢了。
陸時熠身為男人,又和於牧、林洲洋這些哥們廝混過各種場合,加上這些年在國外也見識了形形色|色的人。他怎會看不出,這些衣著光鮮,看起來一個比一個正人君子的男人們,骨子裡的惡劣和那些骯髒的思想。
想把於晚灌醉,分明就是想對她圖謀不軌!
陸時熠那雙一向柔情似水的桃花眼,此刻看的直噴火,只覺得一股怒血直涌心頭。他握緊雙拳,幾步上前,直接奪走了於晚手裡的杯子,不讓她再喝。
許是陸時熠的動靜太大,一桌子的目光,紛紛落在他身上。
酒局忽然被打擾,大佬很不爽,「你誰啊?跑這來幹什麼?」
陸時熠的拳頭,頓時握的咯咯直響。
於晚早已經喝醉,一直在強撐著,輕微的晃了晃腦袋,才看清來人是陸時熠。覺察到他渾身透著的殺氣,於晚緊緊握住他的手腕,不讓他衝動用事。
「這是我弟。」於晚笑著介紹著。
在坐的各位都是人精,也不管是真弟弟,還是假弟弟,聽於晚這麼說,面上瞬間掛起笑臉,「噢,原來是於總的弟弟啊。既然來了,那快坐下來喝一杯。」
弟弟?
陸時熠瞬間覺得氣更加不順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生生壓下胸口的火氣,也掛上笑顏,字正腔圓的說:「今兒恐怕不能陪各位喝了,我得接我姐回去。」
「姐」字,陸時熠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這還早著呢!難得和於總聊得投機,下次見於總還不知什麼時候,今晚都喝盡興了再走。」這些人四兩撥千斤,就是不讓人走。
於晚不急不緩的坐下後,抿了半口酒,才故作不經意的問陸時熠,「特意過來找我,有什麼急事。」
於晚特意強調了個「急」字,陸時熠心領神會。立馬說有個項目出了些問題,項目經理連夜趕來深圳,正在酒店等著於晚,急需她回去開視頻會議。
「這單子要是出問題了,明年我就得跟各位大佬借錢給員工發工資了。」於晚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故意將事情說的嚴重化。
於晚面上帶著著急,但走的卻不失得體,「今天我就先走一步,下次來北京,我再宴請各位。」
話都說到這份上,再坐的各位也不好再挽留。
於晚起身時,身體虛晃,陸時熠暗暗扶了把,才不至於失態。
於晚拎著包,腳步平穩的出了包間。等包間的門關上的一瞬,於晚像是瞬間被抽空,沒了一絲力氣,整個身子癱軟在陸時熠懷裡。
陸時熠緊摟著她,不讓她滑下去。於晚原本還沒事人一般的臉上,此時眉頭緊鎖,小臉皺成一團,神情痛苦。
他緊張的詢問,「你還好嗎?」
「快……」於晚胃裡一陣陣翻山倒海,「快扶我去洗手間。」
幾乎是陸時熠剛將於晚扶到洗手間門口,於晚便從他懷裡掙脫,急急的衝進裡面。陸時熠見她腳步一點也不穩,怕她摔倒,下意識的想要跟進去。
恰此時,裡面走出來一位女士。瞅了眼正要往裡走的陸時熠,見他長得帥氣,穿著又人模人樣,不像個變態,好心提醒著,「先生,這裡是女士洗手間,男士在對面。」
陸時熠道了聲「謝」,只能幹等在外面。
隔著幾米的距離,於晚在裡面吐得死去活來,他在外面聽得陣陣揪心。
剛剛離開包間前,陸時熠還回頭,看了眼屋裡的人。一個個在媒體前都是人模狗樣的人物,在酒桌上卻這麼灌一位女性,還是他喜歡的女人。
這筆帳,他記住了!
於晚吐了很久,陸時熠也乾等了許久。他不知道裡面什麼情況,遇到有女士上洗手間,他便叫人幫忙看一眼於晚的情況。
待人一出來,他便急問:「她怎麼樣?」
「都快把胃吐出來了,你說怎麼樣?」中年婦女剮了眼陸時熠,快言快語道:「讓人喝這麼多酒,怎麼照顧女朋友的!」
莫名挨罵的陸時熠,居然覺得對方罵的很有道理。
他跟著於晚出差,卻沒將人照顧好,確實是他的問題……
陸時熠又等了一會,見裡面沒了聲音,反而更擔心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說他是變態他也認了,直接進了女士洗手間查看情況。
於晚今晚沒吃什麼,全在喝酒。雖然吐得激烈,基本都在乾嘔,吐到最後,整個人都虛脫了。
陸時熠進來,就看到於晚閉著眼睛,靠坐在洗手間的門板上,一臉虛弱和難受,全然沒了平日裡的強勢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