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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耀坐在椅子上，等她掛了電話說道，“走吧。”
“嗯。”
歲連拎了包。
兩個人出了辦公室，一同朝電梯走去，進了電梯，譚耀問道，“身上還疼嗎?”
他嗓音問得不高，很輕，就站在她左邊，說話就跟在她耳邊說似的。
歲連耳根忍不住一紅，她搖頭，“不疼，好多了。”
“嗯。那就好，開我的車。”
出了電梯，譚耀把車鑰匙拿出來。
歲連跟著他走過去，譚耀開了車門，他擋了一下，歲連低頭坐了進去。
譚耀關上車門，回到駕駛位。
歲連拉了下安全帶帶上，譚耀啟動車子，黑色路虎開出地下車庫。
車子掠過大堂，歲連往裡看了一眼，楊影的父母還坐在沙發上，兩個握著手，神色不安。
歲連看了一眼，把視線轉了回來。
譚耀也朝裡面看了一眼。
他沒說話，車子繼續往外行駛。
峰林事務所。
就在世貿中心，車子過去並不遠。
十分鐘就到了。
劉律師一早就等著。
歲連跟譚耀上樓後，便進了劉律師的辦公室，劉律師翻著手裡的文件。
說道，“像這種情況的，屬於殺人未遂，看情況而定，輕點的三年到十年的有期徒刑，嚴重點還有可能是無期徒刑。”
歲連看了眼譚耀。
譚耀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輕輕地順了順，歲連看向劉律師，“那麻煩劉律師幫我起訴吧。”
“好。”
劉律師笑道，“我是譚教授的學生，年齡跟你們相仿，叫我劉墨就好。”
歲連笑了下。
“謝謝你。”
“不客氣，那麼接下來，我就來聊聊當時發生的情況，以及之前你跟她的過節，另外，你們之間的關係，譚耀跟我說過了，但是還是得從你那裡說出來，跟我縷縷，嗯，前台跟門衛都是現場目擊者對麼?譚耀也算是目擊者。”
“是。”
第42章
一場官司，沒那麼簡單。
一般人也嫌麻煩,沒有到必要的時候也懶得走法律程序,但歲連打定主意不會放過楊影。
所以再麻煩，她都樂意。
從律師樓下來。
已經中午了，譚耀帶歲連去吃了飯，兩個人回公司。
車子剛駛入地下車庫,就被兩個人給攔住,譚耀握緊方向盤,猛地踩住煞車。
這才堪堪停下。
歲連冷眼看著那兩個中年人。
楊邱拉著妻子莫盈老淚縱橫地走到歲連的窗邊,歲連側過臉沒去看他們。
譚耀打開車門。
看著一旁來不及阻止的門衛,“兩個人都攔不住?”
門衛顫了一下,立即上前,一個架住一個人的胳膊,楊邱進抓著車門大喊，“歲總，你下來，我們聊聊可以嗎?我給你磕頭了,求你放過我女兒吧,她是糊塗,她是鬼迷心竅，但是她絕對不是故意的啊，看在她還年輕的份上，也曾經在你們公司當過員工的份上，你放過她吧?!”
窗戶雖然關著。
但是歲連都能聽到，她看向譚耀。
譚耀轉身上車，眼神朝那兩個門衛掃了一眼，那兩個門衛立即把人用力地扯開。
譚耀踩了油門，開入地下車庫。
地下車庫一陣發悶。
天氣熱，只有車裡有空調至少舒服了些，車子開到電梯門的停車位。
譚耀沒熄火。
歲連也沒要下車的意思，她側著臉，看著窗外，腦海里閃過方才那扒著門的兩個中年人。
楊影長的是漂亮。
但是她的母親已經一頭白髮了，她父親身上的衣服也松松垮垮的。
車裡放了音樂，很輕。
是陳奕迅的《你的背包》。
淡淡的，在車廂里響著，“1995年，我們在機場的車站，你借我，而我不想歸還……”
歲連側頭，看向譚耀。
問道，“我是不是太殘忍?”
如果是楊影這樣求她，她不會動惻隱之心，但是那是兩個老淚縱橫的老人，兒女做錯了事情。
最難受的是父母。
而這事情，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楊影是要坐牢的。
“不殘忍。”譚耀說著，他抬起手，握住她的手。
緊握住，說道，“你如果出事了，小澤，叔叔阿姨，我表姐……還有我，連求的人都沒有。”
歲連看著他。
他抬手抹了下她的眼角，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眼角順了下，改為捧住她的臉，“是該告的，做錯了事情就要得到懲罰，別想太多。”
歲連愣愣地看著他。
許久，她抬手拿走他鼻樑上的眼鏡，傾身過去，堵住他的薄唇，譚耀眼眸眯了下，捧著她的臉順著脖頸來到後面，扣住她的脖子。
舌尖撬開她的嘴唇，抵了進去，跟她的唇舌交纏。
歲連肩膀微顫，承受他的熱度。
可憐天下父母心。
總是要為兒女買單。
那一雙父母在門衛拉扯後，又回到了大堂，但由於他們從早上等到下午。
只除了喝水，飯都沒吃，加上精神上有壓力，在歲連快下班的時候，他們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