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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是他許多個落腳地的其中一個,也許有些特殊,但是也沒特殊到讓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的地步。
宅子裡的傭人都是用慣了的老人,一個廚娘,一個照顧花木的花匠,一個司機,兩個幫傭,餘明淵和他們很親密。
雖然他們某種程度上也肩負著監視餘明淵的任務,但是比起蔣家那些看人下碟的傭人,對餘明淵還算正常。餘明淵和他們相處起來,也就沒那麼心裡崩著一根弦,時時刻刻像擰緊的發條,不敢鬆懈半分,生怕一舉一動引起非議。
餘明淵在這兒睡了一個晚上,就覺得空氣都自由了許多。
第二天,他在家裡指揮幾個下人把房子上上下下打掃一遍,一直忙到傍晚,停手後已經一身是汗。
他去浴室泡了澡,出來後,又去衣帽間找了一套如那秘書所說的過了時的衣服套在身上。
出門的時候,車庫裡已經停好了他之前開的幾輛跑車。不知道是誰這麼殷勤,但是蔣羨祺身邊的人做事一向周到貼心,他都忘了的東西,他們也能讓他通過其他方式回想起來。
最後他挑了一輛勞斯萊斯的幻影開出來。幻影是復古風格,是蔣羨祺送給他的第一輛跑車。當時說幻影適合新手,開起來穩當。
幻影出場的效果果然驚人,饒是見過大場面的門童都不免頻頻咂舌,替餘明淵接鑰匙去停車的手都激動地發抖。
「方程式」今晚被人包場的事在上流一眾公子哥中傳得很廣,不少人想來湊個熱鬧,以前都對刺激項目無趣的人都三三兩兩聚集在這裡。
李家千金一看門口這個架勢,覺得倍有面子,當場就宣布,來者是客,大家都可以進去玩,酒水她買單。
何望見李采兒望著自己的目光越發滿意,心裡也是止不住的開心,覺得距離李采兒對自己死心塌地的日子不遠了。
他們倆這麼站在門口接待,肩並肩站在一起,活像一對喜宴上的璧人,引得不少人朝他們吹口哨、起鬨打鬧,吵吵鬧鬧中,何望眼尖,瞧見自己口水已久的跑車開進來,當即就知道誰過來了。
「我表哥來了,過來見見人。」何望招呼李采兒。
李采兒身材嬌小,齊耳短髮,眼睛鼻子嘴唇都小小的,是個袖珍美人。她的臉頰兩邊塗了螢光油彩,聽到何望的話,笑嘻嘻地應了一聲,跟著何望一起去見了餘明淵。
她從何望那兒聽了不少餘明淵的事,一直對他很好奇。本來以為是何望說大話,沒想到他這個表哥竟然真的神通廣大到和蔣大少認識,甚至能包下「方程式」一晚。
要知道,蔣公子心高氣傲,對自己的地盤意識很強,絕不肯放任自己的地盤給別人糟蹋。
這還是第一次破例,可想而知何望這個表哥是如何的神秘。
「表哥!」何望高聲叫人。
餘明淵在人群里張望了一下,便微笑著朝他們走去過去。
李采兒先是看到餘明淵的背影,很高,身材有些單薄,但是脊背挺得很直,一看就是教養良好。她和何望不一樣,她是嬌生慣養長大的,禮儀是打小請老師教的,雖然她學藝不精,但是看人還是有一套的。
比如她就知道何望雖然穿戴挺像個富二代,但是禮儀做派實在上不了台面,不過,何望會做人,又會說話,李采兒覺得有這麼人陪在身邊,也挺有趣的。
她把何望當成某個暴發戶的兒子了。
接著,餘明淵轉過身,李采兒站在何望身邊,呆了一下。
「表哥,沒想到你真的來了,裡面請,我們準備了一些自助餐,大家先填飽肚子,待會兒,我們再去觀眾席上看賽車表演。」何望為餘明淵引路。
餘明淵雙手插在褲袋裡,慢悠悠地隨著人流走著,笑道:「你們真是請了不少人。」
何望不知道他是不是誇獎的語氣,便跟著笑道:「都是采兒的朋友,哦,我都忘了,表哥,這是采兒,」他轉過臉,一把摟著在看餘明淵的李采兒道:「采兒,這就是我的表哥,餘明淵。」
餘明淵自然地將目光落到李采兒的臉上,李采兒感覺那目光看得自己臉發燙,她羞澀的低下頭,:「表哥……」
餘明淵心想,這個李采兒倒是跟傳聞的風評差很多啊。
「你好,你叫我明淵就行了。」餘明淵對著表弟的女朋友,也不好多說話,便對何望道:「你們還有事,就去忙吧,我自便就行了。」
「噯,表哥,你隨意,隨意。」何望也真的著急拓展人脈,順著餘明淵的話便找了台階下。
李采兒見餘明淵笑容溫和,簡直讓人如沐春風,還想再待一會兒,結果何望這麼沒眼色,自己親表哥幫了他們那麼大忙,竟然就這麼態度如此敷衍過去,實在是過河拆橋、狼心狗肺。
「何望,表哥第一次來,我們帶表哥到處逛逛吧,這兒好玩的可多了。」李采兒說,目光偷偷瞄著餘明淵的臉色。
好玩?餘明淵看了一眼李采兒,覺得她真是個被保護的很好的金枝玉葉。
「這……」何望猶豫,顯然他眼裡對餘明淵表達感激還遠不如結交大人物來的重要。
「喲,這不是余少嗎?稀客啊!」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打破三人的交談。
餘明淵轉頭,循著聲音望過去,一個穿著時尚的年輕男孩站在他們三米開外的地方,他長得十分出色,大約也就是二十來歲的年紀,身上有著少年和青年融合的味道,一顰一笑都帶著精緻薄脆的極致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