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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先生!」餘明淵一看,心中萬分焦急,顧不及面子,邁開腿跑到蔣羨祺身後,固執的抱住蔣羨祺的腰,把自己的身體全貼在蔣羨祺身上,「您不要走,我好不容易等您回來,您再陪明淵一會兒吧,好不好?您不在的這幾天,我好想您。」
「明淵,放手!」
餘明淵把自己的手摟得更緊,「您一回來就生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惹您生氣的呢。」
蔣羨祺一聽他似撒嬌似埋怨的聲音,心裡再大的火都找不到宣洩的出口,只好回頭去看他,把他抱到自己的懷裡,緊緊摟著。
「除了你,還有誰會惹我生氣?」蔣羨祺無可奈何的看他,一邊小心的用手捏住他的下巴,查看他的右臉傷勢。
餘明淵心想,我難道還沒看到你在書房發過的火嗎?完全不把蔣羨祺的話當一回事,他抓住蔣羨祺的手,說:「那您就原諒明淵這一次吧,好不好?」
蔣羨祺可不答應,他沉默著,反手握住餘明淵的手,放到自己的唇邊重重輕吻他的手背,然後抬起頭,漆黑的眸子看著餘明淵的眼睛一字一頓說道:
「不管是誰,她都會為自己的莽撞付出代價的。」
第二十章 賭,還是不賭。
餘明淵被蔣羨祺塞在餐廳一角的椅子上,餘明淵不想與他講道理,更不想聽他嘮叨,直起腿就想站起來走人。
「你這是做什麼?」餘明淵氣得瞪眼,沒想到蔣羨祺這麼沒風度。
蔣羨祺要是知道餘明淵把自己想得那麼有風度,估計會笑出來。
他說:「別動,寶貝,你不會想知道我現在想對你做什麼。」他還在氣頭上。
餘明淵才不管他,執意要起身,他恨透了這兒,更不想看到蔣羨祺的臉。
蔣羨祺一把把他按到椅子上,手掌抵住他的肩膀,將餘明淵狠狠壓在椅背上。
「你是不是想我當眾給你難堪?」蔣羨祺出言威脅。
餘明淵覺得好笑,「難道剛才還不夠難堪嗎?」說完,他又想到種種過往,接著道:
「我受到的難堪還不夠多嗎?」
蔣羨祺看他的眼睛濕潤潤的,心下一軟,手勁放鬆,道:「算我錯了,行嗎?」伸手去摸他的臉。
餘明淵撇開腦袋,躲開他的手,道:「那你讓我離開。」
蔣羨祺的手頓住,他直起腰,雙目沉沉地盯著餘明淵很久才道:「你兜了大半年的圈子,就等著這句話?」
餘明淵的視線落在餐廳深處的窗戶邊上,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繁華的城市燈火在黑色的雲彩下,閃耀著熠熠的光芒。
那麼多燈火,有一盞是給我點亮的嗎?
餘明淵輕輕笑了一下,移開目光。
「你想離開我?」蔣羨祺又說了一句,口氣還不是那麼確定。
餘明淵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呢?難道是男孩子長大了,就想有自己生活?
可是,他的生活不就是陪著我嗎?
他要什麼私人生活。
蔣羨祺不屑一顧。
餘明淵聽了他的話,放在腿上的手,不禁緊緊握在一起,他回頭,看著蔣羨祺道:
「蔣先生已經有唐洵了,要我留下來又有什麼意思呢?」
他低下頭,垂下眼睫,疏朗的睫毛在眼瞼下形成兩片扇形的陰影,「如果您不喜歡唐洵,還可以去找更合心意的其他人,很快,您就會忘了我的。」
蔣羨祺冷笑:「很快就會忘了你,」他伸出手指抬起餘明淵的下巴,強迫他仰著臉看自己,「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明淵,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收回這句話。」
餘明淵鎮定地望著他,他的眼神生得漂亮,水光盈盈,看著人的時候霧蒙蒙的,就是發起火來,也不會叫人害怕。
他如此脆弱,像溫室里長出的花,蔣羨祺想,我若是現在放棄他,把他推進大自然里,歷經風霜,是不是也是一種殘忍。
然而,我憑什麼要把他推出去呢?
他本來就是我一個人的。
他視若珍寶的余家給了他什麼?讓他寧願從我身邊離開,也要回到那群永遠不知道知足的人身邊。
餘明淵搖頭,「我是認真的。」
蔣羨祺捏著他下巴的手慢慢收緊,嬌嫩的皮膚在粗暴的對待下,慢慢紅了起來。那一定很疼,餘明淵卻仿佛沒有察覺到,只回視著蔣羨祺的審視目光,哼都沒哼一聲。
蔣羨祺眯起眼睛,他很不喜歡餘明淵對他的倔強,那會讓他覺得餘明淵和他隔得很遠。
「你母親同意了?她捨得富太太的生活?」蔣羨祺語氣不帶感情的說。
餘明淵點頭,「她同意了。」
蔣羨祺又說:「你那個表弟呢?他也捨得闊少的生活?」
蔣羨祺對餘明淵一家的情況,了如指掌。
餘明淵沉默一會兒,「當他發現我家只是虛有其表的時候,會想明白的。」
蔣羨祺鬆開手,笑了一下,俯下身,在餘明淵的耳邊輕聲道:「跟我打個賭怎麼樣?」
「什麼?」餘明淵不自覺緊張起來,他明白過來,想退開,說:「我不和你打賭。」
他賭不起。
誰會和蔣羨祺打賭?他是最精明不過的商人。
蔣羨祺卻先一步按住他的肩膀,強硬地在他的鬢角親吻一下。
他低聲道:「賭注就按你的意思,如果你贏了,我放你離開。以後天高海闊,我蔣羨祺絕不攔著你馳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