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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讓這件事過去吧。
蔣天澤還不夠恨我嗎?我當年讓他的母親出了那麼大的丑,王家險些要跟蔣家拼命,恨我的人還不夠多嗎?
都夠了,他好累。
餘明淵把身體臉貼在蔣羨祺的脖子上,說:「我不會再想離開您,之前是我想岔了,我給您道歉。——蔣叔叔,您相信嗎?我好喜歡您,爸爸離開之後,我的世界只有您,您給我了另一條生命。您說,如果可以,您想將我鎖在身邊,我當時聽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好高興。要是這世上就我們兩個人,就我們倆,我們彼此依偎,像連體嬰兒一樣能鎖在一起,多好。」
蔣羨祺聽了不禁心裡十分悸動,他的理智告訴自己,餘明淵說得不過是討饒的話,他想讓自己放過他的家人,感情上,卻仍被他的話打動。
「被禁錮自由,你也會喜歡?」蔣羨祺不信。
昨天還想跟他撇清關係,一走了之呢。
餘明淵閉上眼睛,說:「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怎麼叫禁錮呢?」
「真的那麼喜歡我?」蔣羨祺親吻他的頭髮。
餘明淵點點頭,「我不敢告訴您,怕您笑話我。」
蔣羨祺徹底投降,他摟緊餘明淵,「我信你,明淵,我信你一次。」
真的喜歡也罷,不喜歡也罷。
你都會是我的人。
「那我們回房吧,我好累,眼皮都要抬不起來了。」他撒著嬌。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蔣羨祺親他的唇角,「好,我們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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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那也要問你願不願意賣
餘明淵當晚便發起了高燒,常醫生被從家裡叫來,徹夜為他看護。到了早上,高燒仍然一直不退。蔣羨祺看得心急如焚,推了一天所有的行程陪在餘明淵身邊。
高燒讓餘明淵的神智都開始不清楚,他時而醒來,抓著蔣羨祺的手叫他蔣叔叔,說明淵好難受,頭好疼。
蔣羨祺看著他被燒得通紅的臉頰,那是一種不正常的紅,蔣羨祺坐在他身邊,不斷地親吻他潮濕的額頭上的汗珠,手按著他打點滴的右手,不讓他亂動。
「沒事,寶貝,沒事的,你只是生病了,很快就好了。」
餘明淵半睜著眼睛,漆黑的眼珠把他緊緊看著,鹿一般無辜而脆弱。聽到蔣羨祺的話,他一句話要反應很久,甚至到現在都沒察覺自己在打點滴,他感覺不到痛。
「生病?」他問。
「對,生病,別怕,很快就好了。」
餘明淵不怕,他問:「蔣叔叔,您會陪著我嗎?」
蔣羨祺點頭,用力親他的額頭和眼睛,「我在,我會陪著你。」
餘明淵聽到他的保證,好像安下心來,又昏沉沉睡了起來。
這一場病耗了大半個月才好全,餘明淵本來就不胖,折騰下來,人瘦了一圈,手腕戴的手錶帶都要再往裡扣一個格。
期間,郝蘭問詢也過來照顧他。看到兒子躺在病床上的模樣,郝蘭差點不敢相信,握著餘明淵的手就開始哭。
餘明淵醒來看到郝蘭坐在自己身邊,起初還不太敢相信,見到郝蘭淚眼摩挲的表情,才知道是真的。
「媽媽。」他叫她。
郝蘭撲到他身上,「明淵,你嚇死媽媽了。快好起來,媽不能沒有你啊。」說著說著,又要哭。
餘明淵只是覺得自己發了燒,他身體自小不大好,本來康復的就比別人慢,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我沒事,媽。您別擔心我,快別哭了。」他直起身,想給郝蘭抹眼淚。
郝蘭看他蒼白如紙的臉色,哪敢讓他起身,連忙按著他的肩膀。
「你別動,別動,好不容易才醒過來,不要動力氣。」
明淵確實沒有力氣,一場大病仿佛掏空了他所有的精力,他不止瘦,氣色也不大好。
「姐姐呢?」
「別再提她,就當我沒生她這個女兒。」郝蘭語氣僵硬的說。
餘明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問:「姐姐又做了什麼事?」
「我讓她一起來看你,她說她不來,還說,讓我也別來。」郝蘭氣憤的對餘明淵道,「你聽聽,這還像一個做姐姐說的話嗎?」
餘明淵倒能理解姐姐,便勸母親道:「媽來看我也一樣,不是大病,過一陣子就好了。」
郝蘭聽他這麼說,眼淚又要落下來,她是個感情十分充沛的女人。
「怎麼不是大病?我聽常醫生說,你都昏迷一兩天了,這還不嚴重,那要什麼病才嚴重?」
餘明淵聽她說話,並不答話。
郝蘭看著他的臉色,心疼起來:「明淵,快把病養好行嗎?什麼事都別想,媽什麼都聽你的,別再想了好嗎?」
她靜了一會兒,又道:「蔣先生都跟我說了,明淵,是我做的不好,這麼大的人了,還要你來擔心我。」
餘明淵好奇蔣羨祺跟她說了什麼,剛想問出口,又覺得沒意思。
還能說什麼。
「媽,我以前跟你說的事,你還記得嗎?」餘明淵突然問道。
郝蘭一怔,茫然地看著餘明淵。
餘明淵嘆了口氣,這樣單純糊塗的母親,「我說,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
郝蘭意識他的意思,手指緊緊絞在一起,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餘明淵,眨都不敢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