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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正面看到他的臉,臉頰緋紅,快速撿起紙團打開,上面寫道:「請問能告訴發生了什麼嗎?今天同學們好像特別關注我?謝謝。」
紙團打開的時候,跟女生坐一起的短髮女生也瞧看見,她伸過頭與女生一起看紙團上的字。
餘明淵等了一會兒,他扔過去的紙團被扔了回來。餘明淵打開一看,上面寫著:「我不太清楚,抱歉哦,不過,我問同學,她說是早上有人傳的流言,說你——」寫到這兒的字,筆墨明顯重了一點,「說你被人包養,對不起,我會跟同學講,沒有證據的事不要亂傳。」
原來是這樣。餘明淵把攤開的紙團夾到書頁里,察覺到旁邊的女生在看他,他朝她們笑了一下。
那女生的朋友說:「快找他要微信啦,快啊。」邊說推她的身體,想把她擠到隔壁的座位上。
那女生極力推拒:「不要開玩笑,快點聽課,老師都看過來了。」臉紅的差點把頭埋進桌肚裡,真是丟死人了。
餘明淵卻已經沒心思再管她們,他垂著眼睛看著那紙團上寫的內容,眉毛一點點皺起來。
跟他一個圈子的,沒有人會這麼沒眼色去得罪他,得罪他就等於蔣羨祺,這麼多年下來,敢這麼做的,餘明淵還真沒看到幾個。
那就是不是跟他一個圈子了。下課鈴響的時候,餘明淵把紙團撕碎,扔進了教學樓下的垃圾桶里。
下午還有兩節課,他沒興趣在做流言蜚語的焦點人物,他想弄明白是誰傳出來的。
他一邊朝校門口走,一邊掏出手機給在校園外待命的保鏢打電話。蔣羨祺一直有給他安排保鏢,他要是想出風頭,可以天天名車相送,保鏢開路。
安排給餘明淵的一眾保鏢每天無聊的要命,這天突然接到正主的電話,忙不迭過來接人。幾個穿著黑西裝的彪形大漢,虎著臉站在車前,待一看到餘明淵出來的身影,馬上衝過去給餘明淵拿書包的拿書包的,打遮陽傘的打傘,搞得原本和餘明淵並行幾個學生,都嚇得躲到離餘明淵有兩三米遠。
這等架勢實在太過招眼,餘明淵的臉又特別突出,不少人都認識他,一看,傳得紛紛擾擾的流言就更多了。
他把事交代下去,學校那頭的副校長就接到一通聯絡感情的電話,雲山霧罩的聊了一會兒,那邊說我聽說貴校校風嚴謹,才把孩子送過去讀書的,沒想到一個好好的孩子,認認真真讀書,卻被同學用風言風語中傷,以至於課都上不下去,王校長啊,你瞧,是不是得好管管?
那王校長聽到這兒哪還不明白,忙對電話說:是是是,這陣子是我疏忽大意了,沒注意到學校內部還出現這樣的事,您放心,我馬上督促下面的人好好管教學生。學校是授業解惑的神聖地方,我們決不允許有人敗壞學校的風氣。
王校長放下電話,心想這位老同學也沒有孩子在學校讀書啊,他說的誰呢。他摸著光禿的腦門,找了學校的教務,問下午是不是有人請假沒上課。
大學每天都有人逃課,這個範圍就太大了,那教務主任也犯難。王校長說,不是有所逃課的,跟班導請過假的,他想了一下「以至於課都上不下去」的深意,又道,上午有課來上的,也不是病假。
這麼排查,名單果然少了大半。王校長把名單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看到餘明淵的名字時,心涼了半截。
心裡叫苦不迭,這都是什麼事啊。
餘明淵中午在家吃飯的時候,就知道了是誰在學校傳他的留言。這個人他不認識,名字很陌生,餘明淵放下筷子,開始看這人的簡介。
那伺候餘明淵吃飯的女傭看餘明淵不動筷子,等了半天,還是上前道:「余少,是飯菜不合心意嗎?」
餘明淵抬頭看她,有些訝異,「不是,廚房的手藝很好。」
他以為他這麼說,女傭就會收拾碗筷,沒想到那女傭面色仍然不見喜悅,還是很擔心的問:
「您就吃了小半碗飯哪夠?要不我再去給你端一碗新煲好的湯,淡淡嘴裡的味道?」
餘明淵沒說話,看了一會兒女傭。他這個神情讓女傭心裡十分忐忑,感覺像做錯事的時候,被蔣羨祺抓住一樣。
她在緊張,平時他就算吃得少,她勸我多吃,也不會這麼緊張。
他想到了昨晚的事,大概是蔣羨祺將房子裡所有照顧他的傭人都耳提面命一遍。不然他們也不會連他少吃兩口飯都要關注。
其實,他昨晚是故意的,他是罪魁禍首,但是受罪的卻是其他人。
不知道他們心裡有沒有憎恨我。
「我已經飽了,馮姨,你就像以前那樣就行了。」餘明淵說。
馮姨露出不贊同的表情,說:「這怎麼可以?做錯事就要挨罰,您身體又弱,確實是我們疏忽才導致您生病。」
「但昨晚不是你們的錯,你放心,我會跟蔣先生說的。」
馮姨還是不同意,「這種小事,您跟先生提做什麼,憑地生怨氣,快別提了。」
餘明淵看出馮姨是真心不想他提,便不再多說。他心裡想,等見到了,還是要提,他不要旁人來替他承擔過錯。
下午,有專門在會計事務所幹過幾十年的老會計給他講課,他們是前線下來的老人,對會計所知根知底,又和大中小企業打過幾十年交道,有一肚子學問。